第37章遭行刺
御君临问:“大小姐想在下怎么做?”
“穿上夜行衣,绑架我……”
虽然夜行衣上布满粘腻的血液,御君临委实嫌弃,但是与能让她答应他一个要求相较,他觉得做这事不亏,他这些年扮得了乞丐,扮得了太监,扮得了犯错的囚犯,扮得了街头的卖艺人,可谓三百六十五行,他行行都扮过,今夜再扮回刺客,这并不难。
这相府大小姐实在太会找人了,找他做这种事真是再拿手不过。再加上,他与李怀臻的身形及身高都相似,穿上夜行衣再蒙上面真的很难将两人区分出来。
在李承乾的人马赶到相府前,御君临穿上了夜行衣,脸上蒙着块黑布,与李怀臻之前的打扮一模一样,而李怀臻现在已经换上平素在府上穿的下人服。
御君临劫持了风轻扬,持着把小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这正是风轻扬找他商量后的结果。
玉婷和玉柔瞬间大叫起来:“不好了,府里进刺客了,抓了大小姐,救命啊……”两人到处寻求支援,这都是风轻扬教她们的。
待府上的所有人都几乎被叫到李怀臻的院子外,她装模作样地对着御君临的手狠狠地咬了口。御君临想,你丫的,还来真的!
他吃痛下松开了她,将她往李怀臻怀里一推,趁乱逃走,府内的侍卫纷纷去追御君临。风轻扬想,好戏应该要开演了。
率领李承乾的人马的黑衣人领头叫作马岩,是李承乾的心腹,人长得颇精干,脸色看起来有些凶悍,见到从相府中跑出来一群侍卫,故作亲切地与一名侍卫搭话,问:“我是清平王身边的马岩,你们这一堆人马急匆匆地跑出府是做什么?”
侍卫答:“府上刚刚闯入了一身上带血的刺客,劫持了大小姐,好在大小姐暂且没事,但是相爷吩咐就算找遍全京城都要将那刺客给找出来。”说完,跟着其它侍卫走了。
马岩看了眼侍卫们离开的方向,决定就此回王府复命。
风轻扬被李怀臻等人扶回房间,家人听闻这事都跑到她房间里来。风鹤立问:“今晚的事是怎么一回事?”
玉柔和玉婷本想按小姐教的话说,李怀臻上前一步道:“今夜,我们本与主子一道在园子里,我发现有一鬼祟的身影出现在府中,便跑去追,小姐胆大也跟着追来,最后追到我院子附近。刺客机灵躲在暗处,趁我们不备挟持了主子。是我失职,没保护好主子。”
全府的侍卫都出动去抓那黑衣刺客,现如今都没有什么音讯,风鹤立并不打算责罚他。
李怀臻又道:“另外,我发现最近我的房间里曾遭过贼。”说这话的同时看了一圈府中的所有下人,明显发现站在沈欣不远处的双喜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风鹤立道:“你是觉得那刺客原本就藏在下人们之中?”
若不是府上的下人又为何会刚好跑到下房那边。李怀臻道:“可以排查一遍。”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有置之死地才能后生,李怀臻将这种可能性说出口,他就不会被人怀疑,倒是其他人都会被查一遍。
风鹤立道:“如此说来,偷偷进过你房间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刺客?”
双喜听见,身体颤抖得更明显了。风轻扬担心李怀臻,道:“爹,臻臻的院子就不用查了,我相信他,他刚才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
玉柔和玉婷都点头。
风鹤立道:“既然女儿你如此信任这个小侍卫,阿错,别叫你主子失望,之后就由你排查所有下人们的房间。”
李怀臻道:“是。”
风轻扬实际没有什么事,想到他的伤势,偷偷地抬眸看他,他却站得挺直,没有露出半分疼痛,半分疲惫。
风轻扬对祖母说:“祖母,我有些累了,我能不能早点睡了?”
家人们大多希望她好好休息,风鹤立命玉婷玉柔李怀臻三人好好服侍她,所有人方才都退出了芙蓉园。
见他们都走了,风轻扬方才松了口气,立马道:“臻臻,让我看看你的伤。”将他拉到床上,手摸到他的伤口,手上都是血。如她所料,他的伤口又出血了。
李怀臻道:“主子,没事,这点伤我能撑得住。”
她吩咐玉婷和玉柔帮她一起替他治伤,虽然她没什么经验,但是李怀臻知道该怎么做,基本是在他的指导下,她们真正替他止了血。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问:“臻臻,你为什么要让我爹去排查所有下人的房间,若是他不信任你,刚好排查到你的房间,你岂不是会很危险?”
李怀臻道:“有一人必须要解决。”
“谁?”
“这——主子便无需知道了。”
风轻扬想他究竟隐瞒了她什么呢?
在玉婷和玉柔端着带血的绷带的脸盆到园子里准备将绷带烧毁时,李怀臻看着她道:“主子是否与武国的二皇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风轻扬惊得全身打了个哆嗦,稳了稳心神后说:“你怎么知道小御的真实身份?”
“主子你别故意岔开话题。”
若她与御君临没有任何关系,御君临又如何会轻易答应她的请求,替她扮演刺客。
风轻扬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嘴唇,道:“那你先告诉我你打算解决谁。”
李怀臻叹口气道:“双喜。”
双喜是那个曾经私下里打过李怀臻的奴才,现在差不多二十有二了,不过这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他要解决双喜,以后岂不是要解决她了。她实在很慌,弱弱的说:“臻臻,你这是有多记仇?”
“我这人很记仇,向来有仇必报。”
风轻扬:“……”要死要死。
这次换李怀臻问:“现在主子可以告诉我你到底与小御有什么关系了吗?”
风轻扬很干脆地说:“你主子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跟敌国暗探有关系岂不是说明她勾结外党,当然不能说,打死都不能说。
府上的侍卫们回来复命时已经夜深了,最终自然一无所获。御君临在这个越国里隐藏很深,不是一般人可以找到的,逃命和隐藏身份正是他最擅长的,否则他在原著中也不会在越国里活了七个年头还有命回国当国君。
次日,李怀臻被风鹤立任命去排查所有男性下人们的房间,只因风轻扬说刺客是男子并请求一并去。
其他人的房间都是草草地检查过了,唯独双喜的房间盘查地最久。
风轻扬已经知道李怀臻要解决双喜,决定帮他,她悄悄地将自己的一个金钏子塞在双喜的枕头底下,由李怀臻寻出来。
双喜被押到风鹤立面前,嘴里还死不承认,不承认自己有偷过大小姐的金镯子。
风轻扬站在她爹面前道:“爹,这金钏是我看臻臻这几年对我尽心尽力方才赠送给他的,我送过他很多东西,这是其中之一,结果在这双喜的房里被找出来,所以可见之前入臻臻房间里的贼就是他!”
风轻扬言辞凿凿,语气咄咄逼人。
双喜急道:“不是我,我没有偷过大小姐的镯子,我不是贼,更不是要伤害大小姐的刺客。”
风轻扬逼问:“那你说,你到底有没有进过臻臻的房间里偷过东西?”
双喜这下哑口无言,他之前的确多次爬进李怀臻的房间,想找出李怀臻与风轻扬有暧昧关系的罪证,但这是沈欣命他这么做的,他求救般的看向沈欣。
沈欣想这该死的奴才,他要死竟然还想拉上她,怎么都要与他撇清干系才可以。被风轻扬如此一闹,就算现在真叫李怀臻将他私藏多年的香囊拿出来,他也会抵死不认自己爱慕着风轻扬,况且风轻扬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她这些年送了很多的东西给李怀臻,这区区一个香囊当然也就不算什么。
沈欣道:“老爷,依妾身看,这双喜应该是没有任何武功的,昨夜也与我们在一起,昨夜的刺客又是武功高强的,所以可见他不是刺客。但是……他虽然不是刺客,但确实偷拿了轻扬赏赐给下人的赏赐,这样的用人,我们府上是再也不能再录用了。季妹妹,你觉得呢?”
季春颖点头:“不知老爷如何决断?”
风鹤立冷言道:“打断他的手,赶出府去。”
双喜吓得半死,想跑到沈欣脚边求她救自己,他不想断手啊!他之前那么做完全是在替二夫人效命啊!桂姐见他要爬过来,赶紧将他一脚踹开,道:“你个狗奴才,见二夫人平日待你好些,刚才还开口替你求了情,你就想顺着竿子往上爬,怪只能怪你自己,手不老实竟然去做偷东西的勾当。你怎么不替你家中的老母亲和家里的小妹想想,难道你真想做那不忠不孝不义之人?”
能在大户人家当丫鬟奴才的大多还是家境可以的,双喜若不发生这种事,他们家拿现代的说法来说也算小康,桂姐故意提及他的家里人,是捏着他的把柄了。
双喜这下不再反抗,两个侍卫分别拿着根粗木棍子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硬生生地打断了他的双手。他尖声惊叫,暗怪自己跟错了主人。
季春颖完全不忍心直视。
在两个侍卫施刑时,李怀臻一手遮住了风轻扬的眼睛,一手捂住了她的耳朵,道:“这种事本无需主子来做,以后我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