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伺候人
让他伺候,她岂不是死得更快了,正想说不用,他已经出去很快端着一脸盆温水进来。虽说他是她的贴身下人,却还从没有真的让他伺候。
她准备自己擦脸,他却直接将毛巾放入水中拧干,对着她的脸好一顿轻柔的擦拭。
她有些不满的嘟起小嘴,他擦一遍,她再嘟,他再擦……整张白玉般的圆脸被擦成粉色,沾着湿意,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对着他眨巴眨巴,惹人怜爱。
“臻臻,其实我是想洗澡。”
“我去放水。”
看着他出门,风轻扬心道,我以后会不会死得很惨啊!
系统摇头:“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还会有、谁、知、道。
沐浴完,风轻扬浑身清爽地躺到床上,在玩掰手指的游戏,这时发现李怀臻竟然未走,她问:“臻臻,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觉?”
李怀臻淡淡的说:“主子不是要听完故事才能睡觉吗?”
风轻扬恍然大悟,这个原主是真心的坏,每天睡前都要让下人们给她讲个故事,故事讲的不够好,那你倒霉了,绝对会有一场重刑等着你。
这些天她没继续让下人给她讲故事了,玉柔和玉婷虽然心里有疑惑但是没有问,倒是李怀臻竟然还没忘记这事。
“我……”我不想听故事,我很累,就想安安静静的睡个好觉,不想惩罚谁。
“主子,我今夜想给你讲一个关于一个小男孩的故事。”
房内烛火摇曳,照出一室暖光。
“你说吧。”总不好叫他起疑她不是原主,她将小脑袋朝向他,看着他在暖光中精致的脸蛋,神色淡淡,没有一丝表情。
“八年前,有个被父亲遗弃的小男孩,他一出生母亲就死了,被一户好心的大家庭收养。收养他的人教他武功教他读书识字,他和那户人家的小孩一起长大。他们家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妹妹长的很好看但是爱哭,哥哥和男孩同龄成了拜把子兄弟,因比男孩子大了一个月,哥哥是大哥,男孩子成二哥,妹妹是最小的。收养他的人对待男孩像亲生孩子一样,就是不肯小男孩出去,小男孩很懂事一直在那个大宅子里待啊待,想像自己是天上的飞鸟,有一天能够飞出去……
“虽然小男孩不能出去,但是他很喜欢那个家,将他们当作亲人,一直都过得很幸福。直到有一天,有人在这户人家的饭食里下了稀罕的迷药,所有人吃完饭后都倒在地上晕晕沉沉没有力气,包括小男孩自己。一家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群黑衣人闯了进来,他们看见一个活人就开始杀,谁都不放过。小男孩当时迷迷糊糊,只记得自己被谁抱了起来,等他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和大哥待在地窖中的空瓦缸里。整座大院静得可怕,他们爬出来后进了院子,发现……”
“发现所有人都死了,包括他们才两岁大的小妹。”风轻扬补充,这不就是男主他自己的故事吗?
“他们为什么不救小妹呢?”
李怀臻摇头,自己都想不明白这其中真实的原因,猜测道:“或许是因为那个瓦缸里只能塞进两个孩子。”
“不,我觉得应该是因为小妹太爱哭,担心小妹太小,哭声会引来杀手,这样谁都活不下来了。”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臻臻,那个小男孩未必是被父亲遗弃的。”
“不是吗?他父亲从来都没来看过那个小男孩。”
“他或许只是不知道。说不定他们什么时候能够父子重逢。”唉,原著中明明是老皇帝死了,他们都没有见面。
李怀臻苦笑一声:“主子,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如果不好,我自愿请罚。”
罚,罚什么?现在罚你跪,我以后不得拿命赔你,她可是个在原著中尸骨无存不得好死的女人啊!
风轻扬着急了,一骨碌爬起来说:“我不罚你,你别动不动就让我罚你。你这个故事,我觉得很好,就是悲了点。”
“是吗?”
风轻扬觉得他说这话时有一股子的邪气,没办法,谁让他后来是个冷酷的帝王呢,这估计跟他小时候被她虐待折磨有很大的关系。生而为君,就算现在是个小奴才都有种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她实际有些怕他,脸上却没有怕,否则不符合她这个霸气恶毒反派的人设啊!
“主子觉得这个故事是谁的?”
老大,你能不能走了,我要困觉!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悲容。他继续说:“主子是觉得这是我的故事吗?”
她微微点了点头,脑袋低着委实不敢看他,他这副无表情的模样总叫她害怕。
在他看来,那是一个小脑袋在他面前抬起又落下,上上下下,看起来分为可爱。“故事讲完了,我走了,主子好眠。”他起身,吹灭了屋子里的烛火走了出去。
风轻扬呼了口气,感觉自己心跳跳得好快,一定是自己心里惧怕他的原因。
接下来的日子,风轻扬天天都要学很多,早上天还未亮就要起床,开始练习压腿,跳错了舞步重新来,跌倒了再爬起来,弹错了琴再弹一遍又一遍,诗词念错了就受夫子的一戒打,夫子总说不打不成器……
重复的动作常常要持续好多次,直到自己熟练了为止。她不是个天才只能模仿,不是个蠢才只知道照搬,说到底她只是个普通人而已。她虽然是个普通人,却立志超越那些比她强无数倍的人。为了活下来,她必须从无数优秀的女人中脱颖而出。
李怀臻并非天天陪着她,有时会拿着可随时出入相府的腰牌出府去。他每次出府前,风轻扬都会把提前备好的城南的姚记酥饼和城北的王氏烧酒让他一并带走。
三个月以后,李怀臻出府的次数满打满算也有三十几次,风轻扬觉得算是时机成熟。
这一次李怀臻出府后,风轻扬便悄悄地跟着他出府。每次他有事要出门,都会提前一天向她报备,然后她就命玉柔和玉婷一个跑城南一个跑城北的替她买东西。
昨夜她就请求老爹今天放她一天的假,所以她很自由。一路跟着李怀臻,她都是尽可能地小心,以防被发现。
没走多远,在一个小摊贩前,被跟踪的李怀臻突然停下脚步。那里站着一个卖糖葫芦的小摊贩,风轻扬想难道他是想买糖葫芦?
李怀臻没有站多久便继续往前走。
风轻扬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她被发现了就好,知道他成为了她的小奴才后,从未花过一分钱买过自己的东西。虽然三姨娘给下人们的月钱都很公道,但他从来都不乱花。
不过一根糖葫芦而已,她风轻扬包他天天吃都没有问题。买了两根糖葫芦后,她继续悄悄跟着。
直到抄近路跟到城郊的一座没什么人的高山上。他的二师父张继常私底下在这座梨山上教李怀臻武艺。
将酥饼和烧酒交到二师父手上,李怀臻很自觉地在眼睛上蒙上一块黑绸,手上握着把利剑,这两天他都在练习听音辨位。
一把利剑挥出,横扫秋风落叶。
张继在一旁指导:“周围有很多声音,而你要听的是落叶声和风声。声音无形,用心去听。且牢记,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轻微的一阵剑风都很可能影响落叶的飘落方向,他得在落叶未改变方位前一剑刺中其中的一片落叶。
这特别考验习武者的心志,必须静下心来仔细倾听且不能受身边他人他事的干扰。要是她,能够闭着眼睛接住落叶就很不错了。
风轻扬躲在一棵大树后面,吃着根糖葫芦看得起劲,看他一剑剑的刺中落叶,委实想拍手叫好但只能忍着不发出声音。
她来此其中一个原因是她也想学武,有武功就不怕别人会欺负自己。真正的原因是——
看得太起劲,脚下一打滑。
又摔?
黄土地有些坡度,风轻扬从站立的大树后面滑了一跤,仅是滑了一下,人并没有摔倒。这时不远的两人都发现了她。
她重新站稳,已经摘掉眼上黑绸的李怀臻飞到她面前,身后跟着一脸冷漠的张继。
为了缓解尴尬,风轻扬将怀中的糖葫芦递到他面前,说:“诺,这是给你买的。”
李怀臻没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碰了个冷钉子,更加尴尬。
张继道:“怀臻,你就认这个丫头为主子?你别忘记她刚开始是如何待你的。”
张继知道李怀臻的真实身份,他是命定的真太子,怎么能认其他人为主子,况且认的还是一个打骂过他的人。
作为从良的反派,她得将与男主关系好的人都讨好一遍,这才是她来此的真正原因,让李怀臻送酥饼烧酒,是她正好知道他二师父爱吃。
她求生欲很强,立即道:“我之前恃宠而骄,欺负过臻臻,不过已经改过自新。希望张统领见谅。”
“你这小丫头竟然知道我的身份?”
不怒自威。
风轻扬说的太快,竟直接说出了他的身份,想解释时,张继已经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朝她刺来,道:“那就再也留不得你了。”
李怀臻道:“二师父,别。”
风轻扬想逃都没他的动作快,赶忙蹲下身子,下意识地护住脑袋,觉得自己很可能被刺个窟窿,但是过了会儿,并没有任何痛感,倒有温热的液体落在身上。
她睁开眼睛,看见的是李怀臻挡在身前,手臂被刺穿,她感受到的温热液体是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