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吃吧。”叶未晴手里捧着红薯,烫得频繁换着手拿。
周焉墨仍然不理她。
“这红薯多好啊。香气,闻到了吗?你身为弈王不能如此糟践粮食,你看那些百姓看着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我也没把红薯给他们吃。”叶未晴开始花样chuī嘘红薯,“专门为你留的,不然我怎么能把你的粥让出去?”
周焉墨缓缓转过身,嘴角紧紧抿着:“专门为我留的?”
“对啊!”她道,“快吃吧,不然就辜负了我一番心意。”
他默默接过去,撕开深红色的皮,露出里面金huáng一片,香甜的气息溢出,他慢慢啃了几口,神情总算缓和了些。
叶未晴低头偷偷笑了,这人真是别扭到家了!
他啃着啃着,还抽空贴到叶未晴耳朵边上,恶狠狠地说道:“本王若搬尸体染上瘟疫死了,也得拉着你。”
明明是一句狠话,但他心里又何其不是这样隐秘的想着呢?若是他死了,叶未晴还在世上活着,能让她嬉笑怒嗔的再与他无关,他就觉得不甘心,很不甘心。
温热的气息和低沉的嗓音让叶未晴激灵一下,后脊紧绷,等周焉墨远离了,她才发现恶狠狠放话的这人嘴角还沾着点红薯瓤。
她好笑地递了一块手帕过去,周焉墨擦了擦,然后揣进自己怀中:“你还欠我一块手帕,这个就当还了。”
“你真是锱铢必较……”他不说,她都忘记这回事了。
*
“太子殿下,随咱家这边走。”一个头发灰白的太监正在为太子引路。
张顺是总管太监,跟在睿宗帝身边多年,很多重臣都要给张顺一个面子。张顺更是看着这几位小皇子长大的,感情深厚。
太子不疑有他,恭顺地跟在张顺后面走。他一贯将仁义礼信方面做得甚好,自从当上太子以来,所有人都教导他以仁义为先。
张顺摇了摇头,正是太子过于仁弱,使他不知不觉间就偏离了储君的道路。只有仁义的手段,又该如何治理天下?
“张公公,所走之路怎地如此奇怪?”太子疑惑地问。
“啊?奇怪吗?”张顺摆头瞧了一圈,后知后觉地打了自己额角一下,“哎呀,瞧我这记性,老了就是不行,怎么给记错了!是去显仁殿,不是去显阳殿。”
张顺转了个小弯,又朝着新的方向引着太子走过去了。
太子就是这样的性格,当心中有疑惑浮现时却不立刻提出,而是等到确定之后才出声提示。
经过一处假山时,却听得里面有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传出。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是什么声音。
张顺怒极:“是谁如此不检点,青天白日竟在这里做这些事,看我不把他们揪出来好好惩治!”
张顺怒气冲冲地向着假山走过去。太子听这声音有些耳熟,但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出于谨慎,他还是上前拦住了张顺,说道:“我去看一看,你且留在此处。”
张顺听话地站在原地,太子面色复杂地朝着假山处走去。
假山里的二人行到忘情处,根本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声音,等到太子怒吼声传来,他们才立刻分开。
“你们在做什么!”
太子妃惊诧地看着太子,面上因为动情而生出的绯红尽数褪去。她慌张地捡起衣衫,挡住风光。
“我、我……”太子妃想解释。
“四弟!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四皇子刚匆忙穿上衣服,前襟又被扯开。
太子揪着他的衣领,紧咬着后槽牙,脸上、脖子上青筋bào起,右手紧紧攥着拳头,便要往四皇子身上招呼。
其他人都没看过太子如此模样,他是真的动怒了,一拳又一拳往四皇子身上要害处打。
四皇子先是大叫,后来惊恐也渐渐转为了愤怒,他开始回击。
“就你他妈有拳头是不是?老子上了你女人,滋味可慡了!”四皇子也一拳击在太子腹部,目眦尽裂,“她亲口说我比你qiáng!”
“你给我住口!”
两个人在地上扭打作一团,太子妃在旁拉也拉不开。直到二人累得瘫在地上,才终止了这场打斗。
太子努力支撑着站起来,拉着太子妃的手,叱道:“你跟我回去!”
太子妃被拽着一路踉踉跄跄回到寝殿,寝殿大门被太子合上的那一刻,她便腿软到站不住跪坐在地上。
太子也看到了外面宫人是什么神情,兴奋的、隐秘的jiāo谈着。这一切都让他心中的怒火更添一分,他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
他粗bào地扯开太子妃的衣裳,上面尽是红色的痕迹,她的肌肤娇弱,随意轻轻一掐就能留下痕迹。
“你从前总说自己身体不舒服,都是骗我的吧?”他冷笑着,“那是因为你满身这样的痕迹,根本不敢叫我看到,只能编个理由来糊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