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铭:“不用,你自己去吧,穿的体面些也省的那些大户人家瞧不上你。”
白木希:“……”
白木希:“好吧。”
白木希悻悻的躺回去,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白木希又忍不住问:“那明天你想吃什么?我回来时去集市上买。”
齐铭有些困了,敷衍道:“什么都行。”
白木希:“嗯……那你有没有什么爱吃的菜啊肉啊?”
齐铭:“没有。”
白木希不解:“一个都没有吗?你放心,我手里的钱还够。”
齐铭:“……”
白木希:“话说回来,你是不喜欢吃猪肉吗?爱吃牛肉?羊肉?”
齐铭:“不是。”
白木希奇怪:“那为什么之前你都不怎么吃肉。”
齐铭想睡觉,白木希又不依不饶,问多了就说了实话:“因为做的不好吃。”
宁愿饿着都不想吃的程度。
白木希一愣。
白木希:“哦,是这样啊。”
他总算沉默了,可片刻之后,又道:“那好啊,回头等我再赚些钱,我请你去天香阁吃!他们家菜绝对好吃!我那碗红烧肉就是在那里吃的,那肉感肥而不腻,入口即化,绝了!”
他趴在chuáng边,温柔又期待的问:“好不好?”
齐铭不做声。
白木希失望的低下头。
他孤单太久了,晚上永远是孤零零一个人睡觉,想找个人说话都没有,自从齐铭开口说话后,每天晚上白木希说话,都有一个人会回应他。
尽管语气冷漠,但毕竟有了声响。
他很喜欢这样,在临睡前和同住的人随性的聊聊天,放松放松心情。
可齐铭很烦。
等到白木希再次忍不住开口时,直接冷声命令道,睡觉!
白木希乖乖闭嘴。
……
过了几日,推销云脂珍珠膏依旧没有起色,白木希纠结半天,还是拖着齐铭去了趟布衣行。
他手里还余下十几两银子,做两套日常的衣服绰绰有余。
布衣行的老板并未因白木希的出身对他有所慢待,客客气气的将人应进去,随即招呼伙计过来给二人客人量尺寸。
正巧今日布庄空闲,裁缝们都不忙,当即就可以给他做出来。
白木希头一次来到这么大的布衣行买衣服,自然十分配合,倒是齐铭从一开始就十分抗拒,到了店里后更是拒绝伙计近身,说只量白木希就好,他不做衣服。
白木希气结,出门前说的好好的一人一件衣服,这人刚到门口就变卦,在外人面前他不好发作,只能回头瞪了齐铭一眼,被完全无视。
店家瞧着白木希性子温和,眉眼带笑,是个好脾气的人,且身骨偏瘦且修长,肤白如凝脂,便为他挑了款上好雪缎做成的款式轻便的长袍,又选了件垂感轻盈的淡huáng色薄面纱外衫,外衫衣摆处还请绣娘绣了数片云纹和银杏,甚是jīng致温柔。
白木希脱下那身灰扑扑的粗麻布,换上这身崭新的雪缎huáng衫,因为是临时选来的搭配,不太合身,但效果上佳。
店主赞叹不已,还让伙计麻利的去隔壁首饰铺借了一条暖huáng玉佩为白木希戴在腰间,一眨眼,一个翩翩佳公子就活生生站在了众人眼前。
亲肤的雪缎穿在身上,白木希觉得很舒服,站在铜镜前打量了自己许久,怎么看都好看极了,又jīng神又有气质,跟以前的自己判若两人,便扭头去问一边椅子上打盹的齐铭。
“怎么样怎么样?”
如果齐铭也说好,他觉得就可以掏钱了。
结果齐铭被他叫醒后,懒洋洋的看过来,先是挑了挑眉,接着似笑非笑看向掌柜,问了句,“这一身不便宜吧。”
白木希:“……”
白木希扭头看向掌柜,眼里透露出殷殷期待。
掌柜的哈哈一笑:“不贵这一身下来,加上这条玉佩,也才三十两银子。”
白木希:“……”
白木希默默地将身上的衣服小心翼翼脱下来,双手递还给掌柜,“对不住啊,我,我没这么多钱。”
掌柜的见惯了这场面,以为他要砍价,笑道:“不妨不妨,我瞧公子是真喜欢这身衣服,我呢,也觉得公子穿着这身实在好看,这样好了,公子开个价,这套衣服我就当半送给公子了。”
白木希沮丧的低下头,红着脸哼唧了半天,闷声说了句对不起,扭头就跑。
掌柜少见这种阵仗,纳闷的看向齐铭,后者也没理他,站起身走了出去。
白木希垂头丧气的走在回家路上,唉声叹气了半天,拍拍脸,觉得下次赚了钱,一定要来把这件衣服买了!
他走到家门口,却意外的见到一个小姑娘正急切的等在门口,定睛一瞧,是柳初云柳小姐的侍女豆豆。
豆豆瞧见白木希走过来,急忙迎上来道:“公子,我家小姐请您过去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3=
第8章八·曙光
白木希心里咯噔一声,看豆豆这么着急的样子,心想柳小姐用药该不会是用出毛病了吧。
他随着豆豆跑到柳家,柳小姐已早早在院子里等他们了,她蒙着张面纱,扭头看见白木希的眼睛红红的,隐隐有泪光。
白木希心里越来越害怕,忙冲过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是药有问题吗?哪里有问题了快告诉我。”
柳初云愣了愣,不明白白木希为什么看上去一脸急切,明白过来后有些嗔怪的瞪了眼豆豆,豆豆缩缩脖子,心想白公子跑的太快,我来不及说呀。
柳初云摇摇头,让白木希坐下,还命人给他上了杯热茶,白木希一脸茫然。
柳初云神秘兮兮的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伸手将面纱摘了下来。
白木希瞬间瞪大双眼。
只见柳初云左脸颊上原本偌大一块儿烧伤疤痕,竟已淡到一片浅红的印子。
如获新生的柳初云笑容满面的看着他,明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水光,这一瞬间,白木希忽然觉得,他的人生总算有了一点点的盼头。
柳家父母无比感激,非要将白木希留下来吃饭,盛情难却,白木希本不想多推辞,只是想到齐铭自己一个人回了家,想来是要饿肚子,就有些犹豫。
不过他又想到之前在换衣服的时候,他把十几两银子jiāo给了齐铭保管,那他应该会自己去吃些东西,起码不会饿肚子,便心安理得的留了下来。
柳父是个员外,靠着祖上留下的一些产业,日子过得还算滋润,算不上富,也称不上穷,他与柳母夫妻感情深厚,婚后只有一个女儿,十分疼爱,养的很细心,想着以后家业就jiāo给女儿打理,唯独发愁女儿因面容缘故,一直寻不到一个好夫婿。
饭桌上,几杯酒下肚,柳父便唠叨起来。
他说,女儿不管长什么样子,都是他的女儿,美丑都无妨,只是每每看到别人对女儿评头论足,讥讽嘲笑,他都十分痛心,这才总想着给女儿治好。
至于婚嫁,女儿对此无意,他自然知晓,倒也不是bī着初云非嫁人不可,只是一想到初云将来年纪大了无人可以依靠,便十分担忧。
如今白木希的云脂珍珠膏竟真的能将女儿脸上的疤痕修复,他总算看到了些女儿人生道路上的曙光。
不光是他,白木希在一旁听着,也觉得看到了自己人生路上的曙光。
有了第一个柳小姐,就会有第二个柳小姐,第三个,第四个,只要他坚持,一定可以成功的!
喝的半醉后,白木希没在柳家休息,晃晃悠悠的往家走,谢绝了柳家人送他回去的好意,他本来心情很糟糕,结果见到柳小姐后,登时又觉得人生有望,一路哼着歌晃着脑袋,晃到了家门口。
齐铭正在院内打坐行功,周天运转正到关键时刻,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吼,惊得他猛然睁眼,运功被迫打断,顿时一身冷汗。
白木希不知道齐铭的状态,还在门外一边唱歌,一边掏出钥匙想开门,可门是从里面挂上了,他怎么打得开,开了几回打不开,白木希酒意上头,就‘砰砰砰’的撞门,他还以为是自己一个人住,除了撞开门,没别的办法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