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齐铭不太想提,然而见白木希面露担忧,便简略的与他说了一些,白木希明白后更不想收礼了,这让他觉得恶心。
齐铭笑笑:“收下吧,我本没想过与他们算账,收下给他们个安心也好,省的过年时再来打扰。”
他既然如此说,白木希不再坚持,让小鱼将礼车送进庄内。
收完礼后,知道内情的人松了口气,有些对当年之事不甚了解的门派就壮着胆子再度求见,齐铭这几天心情好,便在前厅接见了一些前来拜访的掌门。
说是接见,那态度在白木希看来也是爱答不理,敷衍至极,不过这些掌门不在乎,刀神嘛,本来脾气就臭,听说连拒了许多名门正派的大佬后,居然接见了他们这些势力不大的小掌门,顿时觉得荣幸之至。
道日后在洛城,还请刀神多多拂照。
与白柳记jiāo好的赤云堂吴堂主,仗着与白木希的关系,送了二次礼,结果前门挤满了进不去,礼车便走了后门,正好瞧见那几个已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无赖。
送过礼后,吴堂主多问了一句:“后门那几个人是如何得罪齐庄主了?”
齐铭淡淡一笑:“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罢了。”
吴堂主借机道:“既如此,这些不入眼的东西整日守在后门也是在碍眼,要不要在下帮您个忙,料理了他们。”
齐铭眼珠一动,笑道:“那就有劳吴堂主了。”
吴堂主一拍胸脯:“好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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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五十一·享福
就这么随口一句,离开的时候,吴堂主的人顺手将那几个无赖拖走了。
白木希觉得怪怪的,问齐铭:“什么意思,什么叫料理了他们。”
齐铭笑笑,反问:“你觉得呢?”
白木希明白过来,神情复杂,似有些不忍。
那毕竟是几条人命。
齐铭却问他:“你有没有想过,若那日没有我,待他们收拾了小鱼以后,柳初云和顾音歆会是什么下场,甚至你和秋楚又会是什么下场?”
“一群市井的光棍无赖,他们什么事做不出来?”
齐铭:“待他们得手后,我纵然将他们千刀万剐,又能挽回几分呢?”
白木希略微一想,就遍体生寒。
齐铭眼神温柔:“有些事,一而再再而三我也懒得理会,可有些事……我不敢赌那句下不为例。”
白木希点点头,轻声道:“我明白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拜贴仍不间断,白柳山庄直接闭门谢客,才清静下来。
顾音歆和柳初云两个大小姐整日在外疯跑,王孟与徐微雨护驾,洛城极大,景色甚佳,自打白柳山庄由齐铭坐镇的事情一夜之间传遍全城后,她们再出门时,白柳山庄的车架便再没有遇到那些毛手毛脚的登徒子,自然纵着性子在冰天雪里游玩赏景。
白木希畏寒,这时候更喜欢抱着暖炉缩在屋子里看小鱼从街上给他买来的江湖小话本。
齐铭不在净室打坐时,便在卧房陪他。
白木希睡相不好,早就梦想着做一张大些的chuáng,如今便专门找木匠给自己做了一个雕花大chuáng,足可以容纳三个成年男子,可以随便他来回翻滚三四圈。
如今外面天寒地冻,李婆婆给他chuáng上铺了三层厚厚的褥子,又用新弹的棉花装了两条蓬松暖和的锦丝被盖在chuáng上,屋子里门窗紧闭,火炉将室内熏得暖洋洋,白木希只穿着一条亵裤,整个人十分惬意的钻在软软凉凉的锦丝被里,后背靠在柔软的靠垫上,抱着话本瞧的专心致志。
齐铭坐在窗前闭目养神。
屋子里热的厉害了,白木希就踢踢被子,把两只白净的脚丫从被子下面露出来,齐铭听到动静睁开眼,见状,就伸手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透气。
屋檐下的枯枝因开窗的动作微微一颤,晃下来片片雪花。
一阵冷风chuī进温暖的室内,被子里的白木希顿时打了个喷嚏,将两条伸在被子外面捧着话本光溜溜的手臂缩回被子里,叫道:“快关上,冷!”
齐铭见白木希脸颊通红,道:“屋里太热,你不怕晕过去。”
白木希才不听,不耐烦的嚷嚷着:“快关上快关上。”
嚷嚷完,顺便将伸在被子玩的脚丫也缩回去。
齐铭:“你不是热吗?”
白木希:“我现在不热了!”
齐铭只好将窗户又关上。
关上后,没一会儿,白木希的脚丫又伸了出来,他身上有些出汗,脚心特别热。
齐铭起身走过去,坐在chuáng边,一把攥住白木希的脚丫,触手皮肤发烫。
齐铭没好气:“你不热?”
白木希大叫,齐铭粗糙的手掌摩擦着他嫩嫩的脚心,十分的痒,他开始奋力踢腿试图摆脱:“松手松手!”
齐铭本也没用力抓,白木希一挣扎他就松开了,结果还被借机踹了好几脚。
白木希那几脚是带着脾气故意踹的,他做贼心虚,立刻将脚缩回被子里,如临大敌的盯着齐铭。
齐铭失笑,耐着性子跟他解释:“屋里太热,一会儿你如果要出门,冷热温差太大容易生病。”
白木希立刻摇头道:“我不出门。”
齐铭:“……”
齐铭道:“那也不能这么捂着。”
他是武出身,深知如此娇生惯养对身体不好,久了真就变得弱不禁风,大病小病缠一身,便道:“人家两个大小姐还敢在冰天雪地里打雪仗,你一下雪就缩被子里算什么。”
说着去扯白木希的被子。
扯住被子时更来气:“还盖两层!”
白木希护着被子拼命挣扎,说你要玩雪就自己去玩,不要管我!
齐铭才不理他,无视他的挣扎,qiáng行收走了一条被子,放进柜子里。
白木希将小话本朝他身上一摔,黑着脸,索性将最后一条被子也从身上掀开,反正屋子里暖和得很,不盖被子也不冷,便只穿一条亵裤站在chuáng上瞪着齐铭发脾气。
“我好不容易赚这么多钱,做这么大的chuáng!我为什么不能享福!为什么不能盖两条被子!”
齐铭面不改色:“享福也要有所节制,才能长长久久的享下去,照你这种法子,没几年就把身子享废了,接下来怎么办?”
白木希怒道:“我就只是盖了两条被子而已。”
齐铭叹了口气,开始伸出修长的手指数数:“从我醒过来到现在,你出门坐马车,回来坐马车,带你逛个山庄恨不得也坐马车,走上不到几十步你就要我背!”
白木希狡辩:“谁让你这个庄子这么大!”
齐铭没好气:“那吃饭呢,一天三顿都是肉,动辄jī腿肘子红烧肉,让厨房给你炒个素菜,你一口不夹全推给我!”
白木希嗓门更大,还委屈:“你不是爱吃素菜吗!我是看你以前跟我在一起时那么爱吃素,才全都给你的呀!好心当成驴肝肺!”
齐铭头疼,早就想着他有钱了指不定就是个bào发户,现在还真是变本加厉,便虎着脸说:“我让秋娘给你换碗了。”
光吃不运动,眼瞅着白木希的脸蛋一天比一天圆润,那个比脸还大的碗实在不能再用了。
白木希立刻抗议:“凭什么!我赚这么多钱!还不许我多吃点!”
齐铭毫不客气:“那你也吃太多了。”
白木希大怒:“人家那些大老板一个个都是大脑袋大耳朵大肚子的,走起路来多威风!你不是也说胖点有富贵相吗?”
齐铭冷冷道:“太胖了就是一身病。”
白木希歇斯底里:“这不许那不许,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齐铭:“……”
齐铭长叹一声,伸手拉过白木希的手,将人按着坐下来,放缓声音道:“我们少吃一点,吃好一点好不好?”
白木希气鼓鼓,毫不客气:“秋娘和李婆婆做的饭不就那样呗,还能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