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而自己的梦想,还在京城里等着自己凯旋。袁一恒不停给自己打气,面对对手的每一次偷袭,都绝不姑息也绝不退缩!

  “给我全线排查,查清楚是在哪个营,哪个岗,哪个人身上,出了纰漏!”成功击退偷袭,袁一恒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查漏补缺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异国他乡的第一天!

  第40章

  直觉这东西,并非是女性的专属,有的时候,男人的直觉一旦启动,并不比女子的差。尤其是像袁一恒这种长期在边疆作战之人,神经永远高度紧绷,全部的感官,触角都一并张开,尽力延伸。

  袁一恒具体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觉得不对劲,但是最近的心情总是有很大的波动,甚至有时会觉得莫名惊慌。这对于作战经验丰富的他来说,是个很不好的征兆。他也深知这样下去,自己的情绪会被带偏,真若如此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所以他近乎疯狂地想要控制好自己的理智,但这一次似乎自己都无法完全控制好自己。

  “将军发了好大的火啊。”

  “左线竟然这样被偷袭,本来就是大错,将军发火也是应该的。”

  “不是啊,难道你不觉得将军真的很不寻常吗?”

  “你们都不要命啦?在这节骨眼上,不好好做事,还敢在背后妄议将军,小心被逮着了军、法处置!”

  袁一恒的反常,渐渐被军营里的有心人发现。一些善于观察或者平时就爱多嘴的,已经在私底下开始议论。但是袁一恒向来治军严谨,这些人顶多也只敢在背后信得过的小团体中窃窃私语,故而一旦被人提醒,就都立刻闭了嘴,不敢再多舌。

  袁一恒被自己的反常弄得有些抓狂,实在受不了,这才派了自己的心腹回京,一是向爷爷问询近期京城是否有变故发生,另外则是让心腹去查清楚一件事,矛头直指裕公主。

  虽然自己的未婚妻跟自己从没做出过亲密的举动,更谈不上心意相通。但袁一恒始终觉得自己的这次异常,与她有关。他是个心思较重的人,而且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掌控主动权,所以无论裕公主是否是造成自己情绪变化的始作俑者,他都决定尽快查个清楚明白。

  季如梵并没有想到袁一恒竟会在千里之外以这样一种方式来表达对自己的牵挂。她最近的情绪也不见得有多稳定,主要是因为林渊如的那位幕后伙伴。自从那张恶魔般的脸出现在眼前,季如梵就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前世里的种种。

  白天清醒的时候,她还可以凭借理智qiáng压住自己内心的恐惧。但到了夜里,过于真实的梦境让她仿佛重新经历了一遍前世的苦难,一次又一次的梦魇,令季如梵竟有些害怕夜晚的到来。

  “娘子,这么晚了,你还不打算睡觉吗?”褚之遥终于忍不住了。

  连续好几日,娘子都要看书到夜深,甚至有时要到下半夜才会勉qiáng就寝。一开始她以为娘子得了什么好书,兴头正高,她也就识趣不去打扰。可是昨日她趁机看了眼书的封皮,只不过一本再普通不过的杂书,几乎是从书房里随手一抽就能找到的类型。

  今日她已经默默观察了一个晚上了,用晚膳的时候,娘子的情绪还算正常,可是越到临近睡觉的时间,娘子就开始有点坐立不安了。往时都该chuī灭蜡烛了,娘子现在却在聚jīng会神地挑灯夜读。她要是再觉得此事平常,恐怕是她的眼睛瞎了。

  “我还不困,你先睡吧。”季如梵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抗拒睡觉的真正原因。

  褚之遥又从chuáng边向桌边走去,还不等她靠近,就已经看到娘子满脸的倦容,甚至还在qiáng忍着呵欠,这般模样还怎能说自己不困?

  “你没事说谎gān嘛啊?”褚之遥站在旁边看了一小会儿,见娘子还是纹丝不动,看样子又准备是要熬夜的架势。

  季如梵握在手里的书,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其实连着好几天没能睡个安稳觉,她早已开始恍惚,现在也只不过是在硬撑罢了。所以当褚之遥在自己身边嚷嚷的时候,她竟然还有一瞬间的呆愣。

  等到她回过神来,才将视线转向了身边站着的人。

  只见褚之遥双手插着腰,腮帮子还有些气鼓鼓的,一脸愤慨地盯着自己。

  “你,这是在做什么?”季如梵被褚之遥的样子给逗笑了,总算是来了点jīng神。

  褚之遥却不理会娘子的笑,气嘟嘟地说道:“你明明已经那么困了,却还要说自己不想睡。你自己算算,都已经几天了,你每天都不想睡,不想睡,你要修仙吗?”

  季如梵被褚之遥这连珠pào似的发问给绕晕了,一时间也回答不出什么,竟还有些不知该笑还是该冷酷。

  “行了,你也别逞qiáng了。再好看的书,明日看也来得及。你现在就去睡觉,快去!”褚之遥说完这话,也不等娘子回答,伸手就去拉她的手腕。

  季如梵这时忽然挣扎反抗起来,不肯起身,还想挣脱褚之遥的手。

  “我说了不想睡就不想睡嘛!你别拉我,要睡你自己去睡!”季如梵的音量也抬高了,看样子还是不想睡。

  褚之遥见状,仍然不肯放手。她不是想要qiáng迫谁,可是她就是见不得娘子双眼通红却还是不肯休息的样子。光是看一眼,她都会觉得难过。

  “褚之遥,你松手。”季如梵的声音冷了下来,也不再挣扎,但是态度却比之前还要坚决。

  褚之遥的手微微松动,却没有彻底松开。她以为自己太用力,弄疼了对方,悄悄偷瞄了几眼,好像并没有红印子,于是乎又小心翼翼地继续握着。

  “我想睡就睡,我想不睡就不睡。从来就没有人可以命令我,更加没有人敢勉qiáng我!”

  褚之遥从没有见过这样生冷坚硬的娘子,手又松了一点,却还是舍不得彻底松开。

  “娘子,你别再斗气了。我刚才也不是故意要凶你的,我只是看到你那么困倦了,还不肯去休息,我,我心疼。”褚之遥的手没有松开,嘴上却开始服软,解释起来。

  季如梵的身子微微一颤,假装镇定地问:“我困倦,你心疼什么?”

  褚之遥也没多想,径直就把心里想法说了出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就是看见你双眼通红的样子,我就会心里一抽一抽这样疼啊。”

  褚之遥倒是没有说谎,她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要去心疼别人。照理说,只要娘子没有打扰到她休息,娘子自己睡不睡,其实并没那么重要。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褚之遥牺牲了自己的睡眠时间,也要拉着娘子一起去睡觉!

  “我又不是去做什么会受伤的事情,你还真是容易乱心疼。”季如梵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能胡乱扯开话题。

  褚之遥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心中也有气。索性就将手松了,甩了甩袖子,转身准备往卧室去。

  “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忽然就不肯睡觉了。明日我要让闵大夫给你开点安神的药才行。”褚之遥嘟嘟囔囔地朝里走去,嘴上倒是说个不停。

  季如梵一直烦乱不已的心,竟然一点一点的平静下来。若不是明日又要去林家马场谈生意,又要见到那个恶魔,季如梵也许不会在今晚爆发情绪。

  可是褚之遥是无辜的,自己的心情她根本不知道,而且也的确是好心关心自己,却被自己的冷漠态度给刺伤了。想到这里,季如梵的心,竟然也开始难受起来。

  “莫非,这就是心疼的感觉?”季如梵不敢确信地反问自己。

  林渊如最近枕边风听到最多的,就是傅以晴给他提的各种对付褚家商号的建议。要说傅以晴完全没有经商头脑,也说不过去。可是这个人的心思,就总是爱计较,上一回撞到樊掌柜的事,弄得她被老爷子叫回傅家狠狠一顿骂。

  这个仇,她是一并算在了褚之遥的头上。反正她跟褚之遥八字应该是不合了,不然为什么自己的美好生活总在刚要开始的的时候,就被这个人无情打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