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意走到浮桥中央,不知道是这浮桥被重新修过,还是正值落cháo时间,桥面高出海面近一米。
“沈沉,你下船吧。”张简意不敢再往前走了,“你过来,我能给你解释。”
海鲜被卸下船,很快又有一批人上了船,带着新的渔网和潜水用具,看起来正准备再次出海。
“Adam,丫
“No,沈沉对那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笑道:“”
大副正在船上清点人手,随后起锚,张简意慌了。
他往下看了一眼,心里顿时升起一股独属于旱鸭子的恐惧,可是顾不了那么多了。
“沈沉,我事先跟你说好,我不会游泳!我他妈真的不会游泳!”张简意往后一仰,摔进海面之下。
“这个疯子!”
沈沉紧跟着脱掉上衣跳进海里,绕过离岸的平台之后,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半分钟之后把张简意的头托出海面。
“大叔!”沈沉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抱着张简意在海面上起起伏伏,“大叔你醒醒!”
张简意咳了两口水,张嘴就道:“这水真咸。”
沈沉快给他气笑了,“那你还自己抢着下来喝!”
“上岸!快上岸!”张简意像是抱着救生圈一样抱着沈沉不撒手,这种脚不沾地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挪威朋友在岸边搭了把手,把张简意拉到岸上,他再回头去拉沈沉,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沈沉?”
沈沉在离岸两步远的海中冒出头来,“大叔,你回去吧。”
“我是不可能签二十年的,你要是想帮申时行,那就找个愿意卖身的,我就算了吧。”
“说的也是,签二十年确实不太好。”张简在岸边坐了下来,“要不你考虑一下,我这儿有份合同,签一辈子,你愿意吗?”
沈沉一下子忘了踩水,沉到海里呛了一下。
“我想帮申时行是真的,我想签你也是真的。”张简意此刻看上去就像丧家之犬一般láng狈,“有苏的病情你也清楚,但是......你知道陈子鞠吗?”
“申时行的母亲?”
“是,她也是有苏的老师,她的病跟有苏差不多,但她是急性的,就撑了半个月。你觉得要是鱼有苏也出个什么意外,申时行会怎样?”
“会疯。”沈沉不假思索。
“我不希望工作再占用他们太多时间,我也知道这种方法对你而言不公平。”
张简意道:“但是沈沉,你如果真的签了二十年,你不是签给公司,是签给我,以后的路无论多么难我都会陪你走。”
“你说愿意签我......一辈子?”
张简意仿佛看见了希望,“求之不得。”
沈沉跳上岸去,拉起张简意就走,两个人浑身湿漉漉地穿过马路,也不知转了几条巷子,张简意终于看见了沈沉住的小别墅。
—进门沈沉就迫不及待地捧着张简意的脸亲了一通,稀里糊涂地一直滚到chuáng上,滚啊滚啊滚啊,沈沉终于受不了了。
“大叔你这什么毛病!”沈沉按着张简意的肩喊道:“滚来滚去的有意思吗,躺着别动!”
张简意咳了一声,“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沈沉僵了半晌,好像明白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我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才会让你产生这种错觉。你告诉我,我麻溜儿改。”
“你比我小。”
“听说年下比年上香。”
“你要听经纪人的安排。”
“这个不能听。”
张简意还想再争取一下,沈沉却道:“你到底还想不想签我,我都做出那么大牺牲了,结果你连这个还要跟我争。”
言语上卖惨麻痹张简意,行动上霸王硬沈沉刚要来硬的,张简意忽然白了脸色,按着胃部喊疼。
“大叔,你是装的吧,这躲得过初一也躲不了十五啊。”沈沉看着蜷成一团的张简意,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他妈才是装的。”张简意一脚把沈沉踹下chuáng,“老子是真的胃疼!”
泡了个热水澡出来,张简意听见厨房有动静,发现沈沉正在煮粥。
“来喝一点吧。”沈沉给他盛了一碗,“这次没有申时行做现场指导了,您别嫌弃。”
张简意把《听风在耳边说》的剧本放在桌上,这是他在卧室的chuáng头桌上发现的,已经翻得有些乱了,还有各种颜色的笔记圈圈点点。
“没想到你还挺用功的。”张简意夸奖道。
沈沉有些不自在,“我是看在鱼有苏的份上大叔你怎么老是胃痛,这几天不是一日三餐都打卡的嘛。”
“那个,我紧张的时候也容易犯胃病。”
“噗大叔你刚才紧张了?”沈沉一脸坏笑地凑上来。
“其实,这几天的打卡也是假的。”张简意眼神乱飘,“我在码头蹲了一周,一直在吃海鲜刺身和鱼头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