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碧兰心里不踏实,于是去找了皇帝,提出要好好设宴款待几位远客,“妾想着,北戎来的这些个王子公主自幼长在大草原上,必定是活泼惯了的,咱们内宫的规矩多,难免叫人觉得沉闷,可若不让他们尽兴而返,妾总觉得好似怠慢一般。”
刘璋难得听她这番见解,倒是刮目相看,“那依你之见该如何?”
蒋碧兰笑道:“北戎人长于骑she,妾看还是得从这方面着手。几天前刚下了几场大雪,地湿路滑,也不宜举行冬猎。妾想,还是将shòu苑打开,就在里头设宴,烤肉饮酒为乐,同时也能欣赏百shòu英武之姿,岂不快哉?”
刘璋的目光如森冷冰河从她面上滑过,直看得蒋碧兰心虚垂头。
可最终皇帝还是同意了,“就按你说的办吧。”
蒋碧兰满心欢喜下去布置。
*
夏桐听说皇帝要在shòu苑开宴,立马欢欣雀跃要去参加。
刘璋皱眉道:“不行,你怀着身孕,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shòu苑里虽说有专人负责清扫,可难免有些粪便污渍流离失所,气味难闻,再说,那么多猛shòu聚在一处,光嚎叫都能把人给吓死。
夏桐很不服气,“妾才不怕呢。”
夏长松的呼噜声都不能把她吓住,区区几只野shòu的悲鸣有什么可怕的?至于气味……反正顾明珠也会随行,让她开些清瘟解毒的药丸含在嘴里就行了,跟露天烤肉的乐趣比起来,这点苦根本算不得什么。
刘璋仍是迟疑。
夏桐知他担心,遂抱着他的膝盖撒起娇来,“就让妾去一回,好不好嘛?何况常青是有些武艺的,有他跟着,妾保准不会出事。”
她并没有撒谎,虽不知常青武功深浅,可有一回见他用两根筷子准确地夹死一只苍蝇——这就远非常人能比了。
刘璋面色缓和了些。
夏桐见事有转机,愈发加紧施为,两根柔弱无骨的食指在男人腿上轻轻按摩起来,按着按着,便按到中间不可描述的地方去。
刘璋喉间滚动了一下,俊脸微红,“你做什么?”
夏桐笑得天真无邪,“当然是做该做的事。”
然后她就被皇帝吃gān抹净了——当然她自己享受的乐趣也不少。
完事之后,夏桐两条手臂蛇一般缠住他脖子,“陛下,您答应臣妾的,可不许反悔。”
刘璋微微点头,心中懊恼不已,自己明明一向很有定力的,偏偏在这女子面前总是控制不住。
若非从没见她露出尾巴,他都怀疑夏桐是妖jīng变的了。
*
得令之后,蒋碧兰便紧锣密鼓布置起来,终于挑了个晴日将一切布置妥当。
其实也没多少人,除了各宫女眷外,便是几位北戎贵宾和他们的随从——她给夏家也发了帖子,金吉娜一听说有这样的好事,立马便备车进宫,她可不想错过难得的烤肉大典。
夏桐见金吉娜气色红润,举动之间神采飞扬,便知她在夏家过得不错,心里稍稍放心。
本不想多说话,无奈金吉娜却像只小麻雀一般蹦蹦跳跳来到她身前,叽叽喳喳道:“夏姐姐,那位个子高高的、皮肤黑黑的、牙齿白白的也是你家人吗?”
夏桐听了这番描述便知道是谁,笑道:“是我大哥。”
金吉娜一脸崇拜,“他长得可真帅呀,跟咱们草原上最剽悍的勇士不相上下。”
夏桐:……
真是可怕的审美观,夏长松听见这番话非但不会高兴,恐怕会吓一跳——京中流行白面无须的长相,越有书生气的越称得上美男子,夏长松简直背道而驰。
夏桐关切道:“这么说,你跟我大哥已经见过面了?”
金吉娜点头,神情却颇遗憾,“见是见了,可我每次要跟他说话,他都吓得直往外躲,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害羞了吧?”
夏桐:……不,他只是单纯怕你。
金吉娜虽然进宫日子尚浅,骁勇之名却已传遍宫里宫外,何况身为女子却擅长打呼,这本身就是一件骇人听闻的事。
难怪大哥避之不及。
夏桐笑着安抚道:“没事,以后相处久了,渐渐熟识,你们总能说上话的。”
金吉娜叹道:“我还想好好跟他切磋一下武艺呢。”
夏桐:……
要不要告诉金吉娜,其实她大哥看着勇猛,却只会点花拳绣腿三脚猫的工夫?虽说金吉娜是女子,真打起来不定谁输睡赢呢。
算了,还是别给自家丢人了。
夏桐笑道:“那你就耐心等等吧。”
蒋碧兰眼看两人聊得火热,心里老没意思,明明是她费心招揽来的客人,结果却跟夏桐更亲近些?她这个东道主当得也太吃亏了。
姓夏的也是,明明怀着身孕还整天瞎晃dàng,生怕别人看不出她那个大肚子似的——爱慕虚荣的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