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夏桐听这话的意思,估计是要约她私奔?她就不懂程耀为何非要吊死在自己这棵歪脖树上,天底下没有别的女人了么?何况她的不耐烦是个人都看得出来,程耀也太没眼色了些!

  夏桐忍住气道:“表哥,你话说得轻巧,须知你我这扔崩一走,却将父母亲族置于何地?还有榆妹,她还这样年轻,难道也要因你我的罪过遭逢不测么?”

  光是御前失仪就足够让一些人提心吊胆,何况中选了却又私奔潜逃,这简直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倘若说之前夏桐只觉得程耀惹人烦,如今的作为却可谓自私恶毒之至。

  程耀犹未察觉她的抵触,仍自不甘心的道:“桐表妹,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可我不爱你。”夏桐十分冷静,“在我心中,你永远只是一位表哥。”

  天地良心,她从未给过程耀任何暗示,也从未有过丝毫越轨的举动,凭什么程耀会觉得自己喜欢他呢?他以为他是人民币啊?

  程耀迎着她锋利的目光,心都快碎了,“桐桐……”

  正欲继续诉说他那颗寸断的芳心,可谁知足下一个趔趄,程耀差点栽了一跤,亏得他有些武功底子,险险稳住身形。

  低头瞧时,却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颗鹅卵石,无巧不巧地横在两人中央。

  趁他发呆的空档,夏桐一溜烟跑回屋里。她庆幸自己想到将那块石头带回来研究,虽然没研究成,好歹也帮她挡了朵烂桃花。

  唯一可惜的是程耀没摔个四脚朝天——她还挺想看看那副滑稽样子呢。

  程耀仍痴痴望着那座高门华第,直至心上人的踪影消失不见,他才收回视线,懒懒道:“回去吧。”

  小厮一面拿红花油为他揉膝盖,一面不解道:“少爷,您为何非黏着三姑娘不放啊?跟块狗皮膏药似的。”

  程耀凌厉地瞪他一眼。

  小厮后悔说出心里话,忙换了种口气,讪讪道:“小人的意思是,少爷痴心可鉴日月,我实在为您不值……”

  程耀叹道:“你哪里懂得其中关窍。”

  若非知晓圆觉寺的清源大师曾为夏桐批过命,日后必定贵不可言,是天生的福将,他也无须非对此女死缠烂打不可——想他日后可是要做一番大事业的,区区儿女私情岂会放在心上?

  只是如今看来,此女却比他想象中难缠得多,如今入了宫,要做皇帝的女人,就更不好对付了。

  不过,他是不会就此罢手的。想到清源为他批示,说他定将潦倒而终,程耀不禁暗暗握紧拳头:他信命,却不认命;假使冥冥中真有因果循环,他也必要逆天改命!

  作者有话要说:这位程表哥应该算误入女频文里的男频龙傲天……

  第3章进宫

  回家第三天,圣旨如期而至,结果和夏桐预计的也差不多,皇帝封她为正六品才人,一个不高不低的职位,对她而言已经很满意了。

  宣旨次日就得进宫,夏桐虽对家中有些不舍,却生怕节外生枝——谁知道程耀气急之下能做出什么事来,还是躲着点好。

  故而一大清早,夏桐就急忙收拾好行装,又请哥哥帮她将包裹搬上车厢——这回就有车驾接送了。

  夏长松看着她怀中鼓鼓囊囊的包裹,倒是好笑,“大房这回真个慷慨。”

  夏桐面上颇有得色,“那当然,大伯母本就最好面子。”

  圣旨下来,得知三房侄女入选,大房二房免不了前来恭贺一番,夏桐问起那日马车之事,大夫人便支支吾吾的:“本就是为了替你许愿心,侄女儿,你总不会怪伯母吧?”

  说得自己都感动起来,顺势掏出手帕拭泪,“哎,那宫中岂是好去处,伯母着实为你发愁啊!奈何你这一走,也不知几时能见面,伯母就想着,为你在圆觉寺供奉一盏大海灯,好保佑你平平安安,富贵无忧……”

  一面絮絮叨叨说起那海灯有多大,灯草有多粗,就连灯油都所费不呰,一天足足得烧二十四斤——竟好似她将全部家底都赔进去了。

  夏桐笑眯眯的道:“这样宏伟,那我可得亲自去看看。”

  大夫人忙讪讪道:“还没点呢,方丈说了,明日才正式开始……”

  夏桐心领神会,也不戳穿她的谎话,只gān脆道:“何必这样费事,不如折算了银子让我带去,宫中也有佛堂,想必比圆觉寺的更好。”

  大夫人:“……”

  她能说皇家的佛庵还比不过圆觉寺一个偏远小寺么,当然不能!

  末了只好忍着肉痛,实打实的给侄女包了二百两银子——谁让她非要信口开河的,大夫人真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

  夏桐可不是个手软的,之后又如法pào制,从二夫人那里要了副头面首饰——她去珍宝斋不就为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