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不是她想的那样,否则,这魏氏的心思也太恶毒了,天底下岂有这样的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舍得利用?
虽说方才她只沾染了一点点,可夏桐到底有些不放心,想了想,还是回寝殿将封存的灵泉水挖了两小勺喝下去,以防万一。
顾明珠过来时,很明显注意到满屋人如临大敌的模样,心里便知不好,可魏王妃已经走了,又是因为什么?
夏桐神情凝重,让人将刘昀抱给她看,“顾大人,请验一验这孩子的衣裳。”
顾明珠剪下一截衣袖,用不着怎么费力便已查明成分,“娘娘,是麝香。”
“果然如此。”夏桐冷笑,原本只在宫斗剧里见过这玩意,没想到还真有。
顾明珠看起来亦后怕不已,“还好娘娘嗅到的不多,否则若小世子常常过来,娘娘腹中的龙胎定会受到侵害,甚至不保。”
她郑重施礼,“此事微臣定会如实禀报陛下,娘娘且宽心便是。”
夏桐点头,“有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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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比夏桐想象中来得更快,夏桐正端了碗撇去浮沫的热牛奶慢慢饮着,谁知皇帝一阵风似的进来,将她吓了一跳,rǔ白色的液体差点泼到chuáng上去——那误会就大发了。
刘璋抓着她的肩膀左看右看,似乎生怕眼前是一具gān尸,“你没事吧?”
夏桐:……
麝香没让她出事,皇帝这样用力摇晃倒让她骨头都快散架了。
但毕竟对方是一片好心,夏桐只好弱弱的道:“妾很好,陛下您怎么过来了?”
刘璋面容下沉,“朕一听说你中了毒,就急忙赶来,生怕迟了一步。”
中毒……顾明珠到底是怎么措辞的,让皇帝误会如此之深?
毕竟关心则乱,夏桐还是挺感动的,只得好言好语同他解释,其实没多么严重,大概是底下人危言耸听。何况,她方才已经请顾明珠把过脉了,胎像平和,半点影响也没受到。
就算真中了麝香也不怕,有灵泉在,她可谓无往而不利。
刘璋可不能就此作罢,冷着脸道:“刘昀呢?让那小子过来。”
夏桐看他要把气撒在侄儿身上,忙道:“小孩子懂得什么,陛下若因此迁怒,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刘璋道:“他娘做出那种事,他怎么有脸在你宫里好吃好喝,这也不是正经人所为。”
夏桐:……
这逻辑听起来无懈可击,可您是不是忘了这娃才两岁?
正好宁寿宫的宫人奉命前来,要将小主子带回去,谁知见皇帝也在,慌得六神无主,急忙屈身行礼。
刘璋没好气道:“告诉太后,昀儿要在关雎宫住一段时日,是朕的意思,请母后不必牵挂。”
那宫人待要再说,可见皇帝眉目冷得跟淬了冰似的,吓得一阵哆嗦,连滚带爬逃走。
回去之后,蒋太后听说人被关雎宫扣了下去,气得要去找夏桐理论,这人愈发胆大包天了,想绑架来做人质么?
还是那宫人苦心劝道:“是陛下的吩咐,不关夏婕妤的事,陛下也说了,等问出想要的结果,自然会放世子爷离开。”
蒋太后皱眉,“到底什么事这样神神叨叨的?”
宫人附耳说了两句。
蒋太后一听也是惊掉下巴,“真是麝香?”
这是谁gān的好事,心眼也忒坏了,还敢利用她亲孙子!几乎顷刻之间,蒋太后便联想到魏氏身上,除了她,没人能这么容易在刘昀身上做手脚,还是在蒋太后眼皮子底下。
蒋太后便传召魏氏进宫。
魏氏才不肯来呢,照旧称起了病。知道事发,她当然不敢来自投罗网,刘昀虽是她生的,可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宫里,不知见过多少位娘娘,要说有谋害皇嗣之嫌,蒋碧兰蒋映月姊妹,德妃贤妃,乃至底下几位修仪修媛都有嫌疑。
只要她咬死了不认,谁也别想将罪名扣到她头上。
魏氏的算盘打得很好,奈何人算不如天算。刘昀被夏桐好吃好喝喂了两天,就乖乖吐口了——那袖中的香料是娘亲为他染上的。
夏桐将剩下的半块糕塞进小不点嘴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朝chūn兰笑道:“是个好孩子,可惜太诚实了点。以后本宫有了孩儿可不能像这般,撒谎也须撒得滴水不漏,哪能一点诱惑都受不住呢?”
chūn兰:……
忽然为小主子的前途担心起来。
这回就用不着再含糊了,一列金甲卫光天化日冲进驿馆,明晃晃地将魏氏逮捕归案,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刘放听说消息,吃力的从榻上爬起,要去见魏氏一面,蒋太后忙按住他,“你糊涂了,这时候还管她做什么?”
刘放苦着脸道:“我总得把休书给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