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能读书,但再能读书也是要嫁出去的,儿子才是她的根,再说这也是她弟弟,姐弟俩互相帮衬,等她嫁出去了,有娘家人帮扶也是她的底气。
白雨荷早就抛掉在外的伪装,冷着脸扭头说道:“我没买,我也没钱,我回来只是告诉你,以后我爸再赌,就让他自己想办法,我这里只有一千块,就这么多。”
白雨荷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母一巴掌打歪了脸,白母气怒道:“白雨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月多少工资吗?你拿一千块来糊弄谁?欠了几万块,你没有你也不去想办法借,和医院预支一下工资又怎么了?你是要送你弟去死!”
白母突然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还在嫉妒你弟弟,雨荷,这可是你亲弟弟啊,你的心不能歪了……”
“够了!”白雨荷猛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不知何时起,已经变得比她矮上许多的母亲,不明白留在这个家又有什么用。
尤其她工作以后每月都寄钱回来,可却从没问一句,她过得好不好,钱够不够用,想到今儿打伤人的事,她都还没找到人商量应对方法,有可能要面临赔偿或牢狱之灾,可家里都没人在乎。
白雨荷的心渐渐冷了下来,她一直想做个好女人,生儿育女有个平凡而又温暖的家庭,她以为贺峰是她的归宿,现在看来远水也解不了近渴。
既然感情已经考不上了,那还不如明码标价,至少有富裕的人生可以过。
“你,你gān什么?还想打我们不成?”白母一脸震惊的看着白雨荷,不懂她怎么变得这么快。
“我能弄到钱钱,但你要为了钱把女儿卖了吗?”白雨荷脸上露出冰冷一笑问道,心底还存有一点希望,希望她妈拒绝。
白母一听到有钱早就忘了先前的不快,立马一脸关心追问道:“你从哪里能弄的到钱?”
白雨荷的心彻底凉了,坐了下去,冷声道:“卖了你女儿就有了,给人包养,这样你也同意?”
白雨荷身边不乏追求的人,但是她眼光高,都没答应,形形色色的人有不少,她只惦念一个贺峰,但事实却是,贺峰正眼都没多看她一眼,她努力了这么久,却一直没有结果。
家里就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面临牢狱之灾,面临沉重的赌债,她别无选择,只能找到一个靠山帮她渡过这个难关。
“你在说什么?什么人要包养你?你怎么能去做这种事?说出去别人都怎么看我们?”白母听女儿竟然要破坏别人的家庭当外室,顿时指责道。
“不然这钱怎么办?我没有办法,你自己想办法,和他们说,钱我们慢慢还,不然就是bī我们去死,我们一起面对。”白雨荷垂下眼说道。
白母立马犹豫了,比起一眼望不到头的沉重未来,这条捷径看着实在诱人,但让她同意,又觉得不是那个味。
“就这样,我去联系人。”白雨荷立马站了起来作势往外走去,白母一动不动,只在她出门的时候叫道:“那个,雨荷啊……”
白雨荷回头,眼里的光似灭非灭,等白母说完冷气从脚底升到了头盖骨,浑身冰冷冷的,什么东西彻底破碎掉一样。
“雨荷,你和那人商量一下,看还了你爸的赌债,能不能让我们搬家……不然别人怎么看我们……”
白雨荷脸上重新挂起笑容,这笑带着一些释然和一些冷意,原来从头到尾一直只有她一厢情愿罢了,无论是感情还是家庭……
白雨荷走出白家,在夜色里深深看了一眼,就去拍响了小卖铺的大门,在对方的不满抱怨里拍了一张十元钱在台上,老板顿时不说话了,认出来眼前这姑娘是白家的女儿,思及她家最近围着的混混,也不敢惹,坐在一边盯着她打电话防止她偷拿其他的。
白雨荷抿唇拨出烂熟于心的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的声音也有些颤,闭上眼咬牙道:“我答应了,朱志文,给我十万我就跟你。”
白母第二天等到了送钱过来的朱志文,开着一辆汽车驶进村子,车上坐着白雨荷,带着村里人没见过的气派拿钱把那些混混赶走了,进去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两人就又离开了。
又没多久,村里人就发现白家走运了,有钱了,全家都搬到了市里去住,他们家的女儿听说也不当护士了,跟了那个大老板麻雀变凤凰了,至于是不是结了婚,大家各有说法,不过还是艳羡居多。
……
林浅秋有段时间基本上都没听到白雨荷的消息,那个伤人案也最后没有立起来,白雨荷赔了一些钱就了事了,孙玲玲和她说起来的时候,还带着疑惑说道:
“也不知道白雨荷哪来的那么多钱,听说柳思妍的朋友本来真要告的,后来好像谈了一次就没事了,就是听说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