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给舍友:“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钥匙丢了。”
舍友那头嘈杂不已,大声道:“我正跟朋友喝酒呢,你在门口等着,我一会儿就回去了啊。”
她便抱臂在门口站着,愁眉苦脸更丧了,站了会儿觉得累,gān脆蹲下,蹲着蹲着就坐地上了,背
靠着墙,怀里揣着包。
正是饭点儿,这幢楼大半住的上班族,鲜少有人这时候出没。楼道极静,她坐那儿都快睡着了,忽然听见电梯叮的一响,接着传来鞋踩地板的声响。
她心中一喜,接着一哀,那位爱打扮的舍友从来只穿高跟鞋,听这动静就知道不是她。
但那声响离她越来越近,她好奇抬头,看清来人后又是一喜。
站起来扑上去:“你怎么来了!”
胸口被脑袋猛的一撞,郑雷痛得皱了皱眉,又笑起来,摸着她的头:“来看看你。”又看了看
门,“坐这儿gān什么,怎么不进去?”
“……钥匙丢了……”
脑袋还藏在胸口,声音闷闷的。
郑雷想起先前以为她成熟有条理,叹了口气:“就不该夸你。”
“怎么了?”
“没什么,舍友呢?”
“跟她朋友在外面喝酒呢。”
他看了看表:“gān等着不是办法,先找个地方休息。”
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却被她轻轻往回拽。
“怎么了?”
“我还没吃饭呢。”
郑雷笑:“行,先带你吃饭。”
去楼下饭馆点了俩小菜,一人一碗米粉。
宋唐扒了几口米粉,猛喝一口热汤。正赶上天凉,热汤下肚背脊发热,血液通畅似重新活了过
来。
“以前不理解别人的说法,现在觉得真对,吃东西才是解决烦恼的最佳方式。”
她穿着衬衣一步裙,配长筒袜高跟鞋,外披一件黑色西装,松垮的样式衬得整个人更加娇小,细
胳膊来回夹着菜,还给他夹。
问他:“怎么不吃,你不饿吗?”
郑雷把碗里的牛肉夹给她:“工作不顺心?”
“熬了几宿写的方案领导一句话就给打发了。”
“是那天你让我指导的那个?”
宋唐点头:“你也不怎么样嘛,jīng心指导不还是没过。”
“术业有专攻嘛。”
那饭店不大,有客人不断进出,三三两两还拿着伞。
郑雷抬头往外一看:“下雨了。”
宋唐嗯了一声:“最近老下雨。”
饭后再出去,天就变冷了,她抱着胳膊来回跺脚:“糟了,没伞。”
郑雷展开风衣把她往怀里揽个严实,连头都遮住:“要什么伞。”
她便在他怀中咯咯直笑。
抱一块儿去酒店的,进房间后郑雷脱了外套掸雨水:“还行,这雨不是太大。”
拿了拖鞋给宋唐:“鞋底都湿了,赶紧换了。”
她背对着他脱了筒袜换鞋,郑雷去烧水,烧开后倒给她一杯,她就坐那儿捧着热水看电视。
郑雷去卫生间冲了个澡,出来时擦着头发叫她去洗。她往过走时看见玄关处摆放整齐的高跟鞋,鞋里鞋外gāngān净净,一点儿泥渍没有,一抬头,敞开的衣橱晾着洗过的筒袜,两头对折挂起来的,平平展展整整齐齐。
她顿了顿,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再出来时大灯关了,只chuáng头亮着小灯,郑雷在chuáng上躺着,指指chuáng头柜上的手机:“你电话响了两
次。”
她便坐过去回电话,是先前在外喝酒的舍友,问她跑去哪儿了。
她握着手机:“我男朋友过来了。”
舍友噢了一声,还噢出几个转音:“所以你们开房去了?”
她没出声。
舍友又说:“人都过来了,带来我们见见呗。”
“明天吧。”
说好之后就挂了。
冲着郑雷:“新同事想见见你。”
“行,明天请她们吃饭。”看她还坐那儿,“你不冷?”
她脱了鞋钻进被窝,压好被角,规规矩矩半躺着。
郑雷没说话,电视机还开着。gān躺了一会儿,宋唐往外挪了挪,半条腿敞在外面。
郑雷开口:“这儿没暖气。”
她指指墙上:“有空调。”
郑雷顿了顿:“你不怕鬼了?”
她便把腿缩回去,缩很紧,捂住的那条腿倒是暖和,紧贴着他。
窝进去后还未舒展身子,某人一个翻身罩了过来,灯下愈显明亮的眸子动也不动盯着她。
“……你gān嘛。”
“你说gān嘛。”
亲了下去,无一遗漏……
后半夜的郑雷躺在chuáng上喝水,问怀里的人:“渴吗?”
她摇头。
他便自己喝,一口气gān掉半杯,胸膛全露出来也不觉得冷,一条胳膊箍着怀里的人,倒是箍得严实,只露出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