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了,坐那儿看别人跳。
都不是能特别嗨的人儿,除了郑雪,磕了药似的摇不停。
不到后半场就散了。
回酒店时郭源和女朋友站楼下腻歪。她们仨女的一间房,路上能腻歪的机会并不多,通常都抓紧了这个点儿。
郑雪和宋唐一前一后进了房间。
郑雪去洗脸,也不认真洗,掬了水往脸上猛浇,头发都湿了。
“你gān脆洗个头吧。”
脱了衣服直接洗澡。
赶宋唐:“你想看着我洗?”
宋唐撤了。
等她洗完澡出来,倒了开水吃泡面。
“没吃饱?”
“想吃了。”
“不是想减肥吗?”
“吃饱了再减。”
宋唐看着她。穿着浴袍露出腿,半湿的发垂在肩头,皮肤洁净眼睛明亮,小神态总是带着点儿小张扬,张扬底下是不屑,以往最羡慕她的不屑,如今不屑底下又积攒了迷茫。
没忍住,还是开了口。
“连郭源都知道给你面子,他对你却那个态度。”
郑雪顿了顿,砰的搁了水壶。
“显摆你看出问题了是吗?你聪明一看就看个准行了吧!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去卫生间了,把门摔得砰一声响。
宋唐叹了口气,什么也不说了。
再俩天,返程。
一行人有玩得痛快的也有不怎么开心的。
下机后各自拿着行李往外走。
郑雪突然找东西,这包翻那包,找不着。
余山:“找什么呢?”
“我老gān妈呢?”
“还小gān妈呢,回去找去啊,别跟这儿想起一出是一出。”
“没那我吃不下饭。”
“赶紧走吧,没人请你吃饭!”
不听劝,还找,大伙儿都被她耽误。
宋唐沉默好一会儿,回头:“在我这儿呢。”
郑雪笑着扑上去:“是嘛,我说半天找不着。”
挽着胳膊向前走,开心的像个孩子。
郭源不解:“没见你带老gān妈啊?”
郑雪:“你懂个屁。”
跟老gān妈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回去刚好赶上周末,宋唐去看郑雷。
汇报所见所闻。
郑雷一边看资料一边听她汇报,听到好笑处咧嘴一笑。
郑雪打给她:“出来吃饭!”
“我在郑雷这儿呢。”
“唷,找家长去了啊?”
“他不是没去嘛,讲给他听。”
“他听吗?”
“听啊。”
“没让你写个心得体会啊?”
“你怎么知道?”
还很惊喜。
郑雪皱了皱眉:“行了不跟你说了,写去吧。”
挂了。
回校的余山赶上诗社搞活动,读诗猜用意。
去的都是新人,知道他们毕业忙,没人叫他,但他听说后还是去了,赶上活动尾巴。
去了并不读,张口就来:“寒威千里望,玉立雪山崇。”
再来:“千山鸟飞绝,独钓寒江雪。”
一答:“五言绝句!”
二说:“什么五言绝句,‘千山鸟飞绝独钓寒江雪’是一句吗?串了都。”
拍他:“不带这样的啊,重来。”
重来:“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chuī落轩辕台。”
又:“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一答:“七言律诗。”
摇头。
二答:“景,冬景!”
还摇头:“一声画角谯门,丰庭新月huáng昏,雪里山前水滨。”
“去年she虎南山秋,夜归急雪满貂裘。”
“山南山北雪晴,千里万里月明。”
一说:“他怎么了?”
“疯了。”
反正快结束了。
“撤吧撤吧……”
都撤了。
那之后不读书的开始寻摸工作了。
余山也没考研,用他自己的话说是学得透了没意思,不想学了。
和几个朋友组了队,由东向西闯dàng去了。成本是一辆越野一缸子汽油,还有五十八块零三毛的现金,别的什么也没有,上路了。
走前专门去找了一趟郑雷。
俩人喝酒。
“你和小宋唐结婚就给我打电话,我回来参加你的婚礼。”
“打算去多久?”
“不知道,去了再说,要是混得好就不回来了,混得不好也待那儿,反正没人认识。”
郑雷意外:“不回了?”
“回,你不是还在这儿么,想你了就回来看你。”
也没多聊。
走前另要了一箱啤酒。
“还喝呢?”
“路上喝。”
“酒驾。”
“我又不傻,歇的时候喝。”
丢进副驾驶:“你把账结了啊,我没钱。”
上车一轰油门,走了。
毕业的郑雪从学校搬出去,也不跟家住,和沈涛租了一小居室。
去了几趟招聘会都没找到合适的,最后去了一小公司打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