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跟以前舞蹈队的同学聚聚?”
“嗯。”
“你还记得陈洁吗,以前跳舞跳最好的那个,现在开了一舞蹈室,生意还挺好,我把妞妞送她那儿跳舞去了。”
“记得。”没jīng打采道,“给郑雷写情书的那个。”
徐洋顿了顿,笑:“这么多年给他写情书的还少吗。”
“是不少,敢送出去的没几个。”
俩人又走了一阵,宋唐忽然站住。
“我不想去了,我想回家。”
徐洋点头:“我送你。”
“不用了。”
“没事儿,顺路。”
“我有事儿。”她看着他,“他这样让我很不开心,可我和你走在一起,即便只是朋友,和他又有什么区别。”
徐洋听不懂:“你说什么?”
“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不能和你吃饭,也不会和你跳舞,再见了。”
走了。
回家看齐玮。
阳台一张躺椅,齐玮半躺在那儿。旁边架了盏落地灯,手上一本未翻完的书,她眯着眼侧躺,倦容平静呼吸沉稳,眉目间颇有几分姥姥在世时的模样。
宋唐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她站那儿没动,齐玮却忽然醒了。
掀了毯子起来:“怎么突然回来了?”
“来看看你。”
“吃饭了吗?”
“吃了。”
齐玮给她倒水。
“我爸呢?”
“和同事聚餐去了。”
宋唐拿起茶几上的药瓶:“你失眠?”
“有一阵了,老睡不好,一闭上眼总想起你姥姥。”
宋唐沉默,一会儿:“人死不能复生,你该多出去走动走动,转移注意力。”
“我知道,但什么事都有个过程,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的。”
边说边倒出两粒药服下。
看着她:“你和郑雷怎么样了?”
“挺好啊。”
“……他就那天给我们打了通电话,好长时间不来家里坐坐。”
“他忙。”
齐玮顿了顿:“他是有想法做大事的人,但也不能因为忙什么都忽略吧,你们年纪都不小
了……”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呢。”
“有数就好。”拍拍她的腿,“小丫头长大了。”
是长大了,但长大了真不好。
她喝着齐玮倒的水,没说什么。
陪了她好一阵,穿了外套准备走。
“不在家里住了?”
“郑雷等着我呢。”
齐玮笑:“这样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出去后打车,回了公司宿舍。
那会儿的郑雷刚开完会,往外走时兰夏拿着份文件追上去。
“给你!”
他疑惑的看着她,并不接。
“拿着啊!”
边笑边塞他手上。
他拆开来看,是聚生的企划案,霎时有些震惊。
兰夏还带着笑:“不想要吗?”
“怎么来的?”
“我从不打无准备之仗,只要想办法总能拿到手。”拍拍他的肩,“他们计划明年搞扩展,急需融资,回去好好儿研究吧。”
说完双手插进大衣口袋,昂着头颅带着笑,先他一步走了。
郑雷拿着文件下楼,看看手表,近十一点。
回家后洗了澡坐书桌前看文件。无人打扰,效率极高。
后来感到困时准备关灯睡觉,手去铺chuáng,摸到冰凉的被套。顿了顿,想起从前被窝里总有个人儿,常常先他一步睡熟,暖热的体温蔓延,整个chuáng铺都暖洋洋,等他躺上去时无论她睡多熟,总能翻个身钻他怀里。
又顿了顿,关灯睡觉了。
又两天,郭源婚礼。
礼前郭源去餐桌招呼大伙儿。
余山伸胳膊箍他的肩:“你小子!竟然是我们几个中最先结婚的!”
郭源笑,满脸喜悦带着羞红。
徐洋坐那儿也笑:“上学那会儿我挺讨厌你你知道么?”
“彼此彼此,那会儿我也挺讨厌你!”
他穿着浅线衫,内里一件白衬衣,翻领规矩贴着脖颈,长裤皮鞋一尘不染,颇有风度。
郑雪打量他:“人模狗样的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你什么时候结婚啊?”
徐洋:“刚分了手。”
大伙儿诧异。
余山:“看不出来啊,还挺风流。”
“这不为了等一个人么。”
边说边看一眼宋唐。
宋唐眼观鼻鼻观心,装听不见。
后来行礼,这一桌坐那儿边吃边聊边观礼。
徐洋给宋唐夹菜,宋唐也不吃,看台上的郭源和新娘子相拥而泣。
众人正感动。
余山忽然站起来:“卧槽,你怎么才来!”
一转头,是郑雷。
他穿着西装,似刚开完会的样子。
边坐边脱了外套:“刚开完会。”
果然是开会,宋唐没憋住,嗤的一笑。
大伙儿看她,她也不掩饰,摆明了嘲笑,目光冷淡并不看向郑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