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一次更是连人都没找到,只看到对方留下的一封信——
上书:“本王携王妃游山玩水去也,实在无意皇位。及,无论新帝何人,记得为本王母后平反,登基在前,本王手上的证据证人随后便到!再及,父皇膝下子嗣稀少,其他几位皇弟实在不能堪重任,简而言之废物,一群废物!饭桶,一群饭桶!不如将天下jiāo付陆篱然!”
立新帝以失败告终,百官急得那叫做一个焦头烂额。而且由于此事掣肘,他们竟连其他事情也不能处理好,一时间群龙无首,朝堂之上乱得一团糟。
众人不禁怀念起以往和平安详的朝堂起来,不过究其根本,那是因为原来的朝堂上有一人为他们抗下了一切,把所有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
当然,那人就是如今谁也不敢抓,不敢管,提前过上养老生活,每日携帝都第一美人逍遥快活的前丞相,或者说前敌国太子——陆篱然。
百官不得已,好不容易在其府门口蹲到本尊,语气小心翼翼,斟酌着问道:“陆丞相……您看您能不能暂时先回来打理朝政?咱们没有您不行啊!”
陆篱然一挑长眉,好看的薄唇微微扬起:“哦?这不是新帝该gān的事嘛,关我何事?”
“咳,咳咳,”百官不好意思将实情和盘托出,只好道:“暂时的,暂时的……费不了您多少时间。”
“话可不是这么说,朝堂之事众多,我还要和娘子快活,这万一耽误了时间……”
百官咬牙割肉:“您说吧,您要如何?我们全听您的,只要您能回来!”
闻言,陆篱然笑容更盛,只是看上去有些令百官心中不妙。
他道:“总得给我一个治理朝堂和天下的正当名头。”
这是赤/luǒ/luǒ地在肖想皇位了。
百官痛心疾首:“不行!唯独这个不行!况且咱们还要等待林尘公子回来……”
“哦?”陆篱然看了眼身侧的林烟兮:“你们是说,我家娘子的哥哥?都是一家人,谁坐那个位子,有区别么?”
都是关系户,百官一听到他这么说,登时也不确定起来,有人低声道:“要不就给他?”
“我看你是脑子被屎糊了!那可是皇位!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闹着玩,谁想当就能当的!”
“可是……”
陆篱然打断他们:“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我在溯州少说也屯了有个十几万兵力,当初宫变无法来得及赶上,如今可就说不好了。况且,我那位岳父大人可还手握夏国兵权呢……”
说着又故作叹息,抬头望着远处的宫墙道:“这样好看的宫殿,若是重蹈我南国覆辙,被火烧毁……”
百官几乎被这一席话吓得魂飞魄散,想也不想便道:“我等愿听陆丞相的吩咐!”
陆篱然听罢,低低一笑,温润玉姿看呆了众人。
这样一位天人般的谦谦公子,内里居然是一只狡诈的狐狸!这谁能想得到哇?!
只听狐狸继续道:“无须担心,这皇位,我不会霸占太久。”
他甚至不会霸占。
百官面面相觑:“这敢情好啊!那么后日?不,明日,就明日!我们在朝堂上等着丞相大人您登基为帝!”
陆篱然向他们颔首,拉着林烟兮的手入府,把众人关在了门外。
林烟兮淡淡看他一眼,好笑道:“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怎么能叫做耍花样!”陆篱然俯身,凑在她耳边缱绻低语,墨香萦绕在林烟兮鼻尖,配合说出口的话,害她又红了脸:“我要送你一样东西,作为求娶你的聘礼。”
“是什么?”
“明日你就知道了。”
“……”
终于,在无数人翘首以盼新帝登基的翌日,林烟兮便知道了陆篱然口中的聘礼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与她想象中的珠宝,珍稀财礼等常物不同,陆篱然要送给她的,乃是龙袍,龙椅,以及——
这整个天下。
“陛下,请让臣为您更换龙袍。”陆篱然双手拿着明huáng色的龙袍,歪头朝她笑。
林烟兮道:“你……你是认真的?!这举动未免也太惊世骇俗了些!”
“当然。”陆篱然一边同她说话,一边伸手就要去解她的衣带。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林烟兮的腰,令她觉得很痒,抬手想要推拒。
陆篱然却不容她拒绝,声音低沉而蛊惑人心:“小烟就没有想过,这神旨上吞去的那个字眼,或许还有着另外的意思呢。”
“什么意思?”
“此女可'得'天下。”
林烟兮顿住手,看着他惊了。
陆篱然瞬间得手,为她换上龙袍,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他唇边噙着笑,眉目温柔:“或许是因为神明也觉得不可思议,且惶恐你为人所害,所以才不得不将那字抹去……毕竟,若你不再助这天下,还能做些什么呢?总归得和这天下有些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