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兮一时也来不及判断证据的真假,于是道:“欠了多少,我先还给你?你快将他放了!”
“不多不少,”葛安竖起戴满金银的五根手指道:“整整五百两。”
林烟兮道:“我身上暂时没有这么多,等我回去……”
“哎,”葛安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说,摇头摆摆手道:“回去之后给不给可就不好说了,林小姐若是想替他还账,要么现在就还,要么……就为他收尸吧。”
林烟兮此刻算是彻底明白了,眼前这个人今天就是想要置荀衡瑾于死地,任凭她怎么说也不会松口。
可如果再拖下去,荀衡瑾恐怕就要不妙了……
她冷静下来,忽而出声道:“扶云。”
☆、处理
葛安一见她身后站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脸上不禁露出了鄙夷与轻视,心中暗自嘲讽林烟兮居然只带了个孩子就敢和他叫板,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就让他傻了眼。
只听扶云chuī了一声口哨,千草阁内登时乌泱泱地站满了十几个人,且个个手持兵器,来势汹汹。
“你……你要做什么!”葛安慌了神。
林烟兮冷着脸道:“放人,我保你千草阁无事。”
葛安仍不死心,挡在荀衡瑾前面道:“不……不行!”
林烟兮目光森然,一字一顿道:“我只问一遍,你到底放不放人?”
此时此刻,葛安才真正感到了害怕,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林烟兮并非是他以为的那种纸老虎,只会摆摆架装大小姐,她眼里的杀气与如此果敢决绝的手段根本不像是女子能展现出来的。
他想要放人,可是随即想起上头之人jiāo给自己的任务,如果做不好也和现在差不多是个“死”字,难免左右煎熬起来,面色害怕至极。
林烟兮实在没心思和他多费时间,直接扬手令人将葛安等人qiáng硬地抓住,找来千草阁内的医师,为荀衡瑾医治伤口。
等到医师处理完荀衡瑾的伤口,告诉她荀衡瑾没有大碍之后,林烟兮方才松了一口气,走到被捆住的葛安面前道:“今日之事,也该有个了结了。”
扶云为她寻得一把椅子,让她坐下来,而后静静地立在一旁。
葛安一看到扶云就开始浑身发抖,回想起刚刚这个少年不过十几岁,却是打人打得是最凶残的一个,自己脸上的伤口直到现在还在疼,就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往后缩了缩。
林烟兮这一整天东奔西走下来已是累极,揉着太阳xué,声音疲惫道:“说说吧,你身后之人是谁?”
葛安心里一跳,仍装作若无其事道:“什,什么身后之人?”
林烟兮未语,目光淡淡地扫过扶云。扶云接收到信号,立马把手指掰得咯嘣响,冷笑着向葛安靠近。
“我我我说!我说!”葛安瞬间怂下来,慌乱地蹬着两条腿向后挪。
扶云停下了脚步。
“这身后之人多了去了,这离州上上下下,凡是和皇家沾亲带故,亲赐侯爵位,大小地方官的……都是咱们千草阁的常客,都帮过咱们千草阁,不知林小姐您说的是哪位?”
林烟兮道:“我没兴趣听你鬼扯,也不惧你拿什么人来压我……”
“从我来千草阁并挑明身份的时候,你除了一开始短暂的惊讶,再无半点对将军之女的尊敬惶恐,甚至连验证我是否为真的镇国将军之女的想法都没有,这说明你早就已经知道我是谁,又是为什么而来。”
“你想要置荀衡瑾于死地,却在他呆在千草阁的这么多年里不动手,恰恰等我来到离州才开始动手,说明你并非长期谋划,而是临时起意,或者说得到了身后之人的指示。针对的人也不是荀衡瑾……而是我。”
林烟兮端起身侧的茶水浅抿了一口,继续道:“最后再来说说垄断药材一事吧。”
“以千草阁一家之力,绝无可能把所有的药草都收完,再高价卖出。一是所耗财力巨大,而是此事有损民生,绝对会被官府惩罚……可你千草阁这么多年来存活至今,嚣张放肆,可见身后也是有一座巨大的'靠山'呐……只是不知道,你身后这两位,又是否为同一位?”
闻言,葛安的脸色开始变得jīng彩无比,最后归为深深地不敢置信与恐惧。
扶云一张小脸亦是变化许多,怒火滔天,直接抽出剑指着葛安道:“你这厮竟然敢害我家小姐,还残害百姓?!”
葛安的身体抖成了筛子,连连跪下磕头道:“别杀我,别杀我!”
林烟兮拍了拍扶云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冲动,又道:“好,不杀你,只要你说出来……你这条狗的主人是谁,我自然放过你。”
葛安虽然害怕到了极点,但仍然嘴硬道:“没,没人!这些都是你臆想的,你根本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