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为父不是要责怪你。”林鹤颇有些好笑道:“你很好,无论是气魄还是勇气,都不愧是我林鹤的女儿。”
林烟兮听罢刚想安心地舒一口气,只听林鹤又道:“不过……”
他正了正脸色:“昨天那事,若有个万一,你让父兄该怎么办?”
“是啊,”林尘也担忧道:“以后你出去时还是告诉哥哥吧,我亲自守着你。”
昨天的事,要不是林烟兮及时得到陆篱然的帮助,通知了林府众人,并把她暗中送回,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是烟儿不对,我不该乱跑,让父亲兄长担心了。”林烟兮眼神黯淡下来,都怪她不思考周全,一心只想着去追那男孩,落入了对方的圈套,还在窃香楼里遇上了宸明,这要是被他拿捏了林家的把柄,那简直不堪设想。
林鹤见状叹了一口气:“为父说了不是要责怪你,窃香楼里的人,为父已经派人收集他们拐卖女子的证据,押送大理寺处理了。”虽然说得轻巧,但是天知道他忍了多久,才没用私刑把绑架林烟兮的几人千刀万剐了。
“谭家小姐也已经送回谭家安抚好,你回头抽空去瞧瞧她便罢了。至于太子……就按陆篱然所说,与他互相制约便好。”
“但是你,为父现在要好好说道说道。”他说道:“无论何事,你都应以自己的安危为先,不要一时莽撞,急着跳江。这次如果不是陆篱然救你回来,为父当真不敢想象后果。”
他的一番话让林烟兮更加愧疚,垂着脑袋听教,小声应到:“烟儿知道了。”
“不过陆篱然这臭小子还算君子,你当时衣衫薄,又浑身都被水浸湿了,是他用自己的衣服把你裹起来,今日前来还说愿娶你负责,虽然为父根本不稀罕他的负责。”林鹤转瞬又把话题岔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令林烟兮一个猝不及防红了脸。
看来父亲还不知道她轻薄陆篱然那件事,这要是被父亲知道……还有陆篱然,她当时那身衣服,简直放dàng不堪,也不知道他看去多少。林烟兮捂住脸,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
“还有太子,”林鹤蹙了蹙眉,疑惑道:“他又怎么会出现在窃香楼那种地方?还遇见了你?”
林烟兮仔细回忆了一番,道:“我在窃香楼时听见了太子几人的谈话,他当时正与离州的一个商贾商谈事情,而且似乎……关乎军火。”
“军火?”
“是的,军火。”她在回答林鹤的同时,蓦地想起自己的上一世,好像曾听说过宸明有自己的军队。
私自组建军队乃是大罪,但是当时皇帝已然病重卧chuáng不起,夏国内以溯州为中心的边缘地区又突然出现反叛军,是太子动用自己的私兵与其对抗,才堪保夏国。
夏国大大小小共十七个州府,其中帝都,离州,溯州与凉州此四州为主要商域枢纽,富裕繁华,百姓安康。
可那次,溯州城内却突然有人起兵,呼应者众多,一时风头无两,势如破竹,一举攻破了包括凉州在内的周边七个州府,直bī帝都。
☆、叛军
林烟兮只记得当时那场叛乱整整维持了长达一年之久,却想不起来叛乱由何而起。
那段时间,她留守太子府中,还特地去夏国的国寺宁安寺小住过一些时日,为宸明祈福。
而苏莺那个女人,则陪着宸明一起去了前线,据说她还在平定叛乱之时给予了宸明不少的帮助,让宸明险胜敌军,并且一战成名。
二人最终在民间都取得了不错的声望,收服了大量人心,此战亦是宸明击败宸子奕真正成为继任皇帝,苏莺出身卑微最后却能坐上皇后之位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可当时……那场叛乱的发动者,是谁来着?
“嘶……”剧烈的疼痛从脑海里传来,似要撕裂林烟兮的思想,搅碎她的记忆,与此同时,从灵魂深处传来一种深深的恐惧,令她变得不安起来,仿佛在害怕失去什么一般。
她捂住脑袋,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不敢再去回忆。
“烟儿,你怎么了?”林鹤见她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神情恍惚不定,心中一惊,忙焦急地询问道。
“没事……”说来也是奇怪,只要她不去回忆有关那位叛乱的发动者,头疼就缓解不少,连不安也慢慢平息了下来。
这感觉就像……就像有什么在阻止她回忆那个人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烟兮眉头紧蹙,心下莫名觉得这可能与复活她的“神明”有关,对方或许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罢了,你身体才刚好不久,不要再逞qiáng了。”林鹤摸着她的头道:“至于太子与军火一事,急也急不得,当前的要务是你要养好身体。再过不久就是秋猎了,届时陛下会在百官面前宣称你与太子的婚事作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