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淡就淡出问题来了,宿舍一共六个人,其余五个人迅速结成小团体,把她给淡出了圈外,经历几次别人一起去gān嘛就是不带你以后,于晴的中二心稳不住了。
后来也就是一些被排斥被忽略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被群体包容和接纳的小事,只是长期待在这样一个孤立无援的境地里。于晴整个人的心态都慢慢变了,总是保持着一种面对别人不知如何是好的状态。与人相处时,战战兢兢与畏首畏尾把她折磨得疲惫不堪,让她巴不得永远自己一个人呆着。
☆、第一个世界6
就这样,社jiāo退缩与负面反馈恶性循环,加上一些其他变故,短短四年下来,于晴就像变了一个人,她一点也想不起自己外向开朗的样子了。之后,这种社jiāo困难持续扩散,不仅影响到了她结jiāo新朋友(直白的说就是一个新朋友也没有),甚至开始影响她的老朋友,她开始无法遏止自己对别人的猜测,唯恐别人内心怎样想着自己,自己细枝末节的行为是不是给别人带来了困扰,令人不快,这些纷纷扰扰的思虑让她退避出所有的现实朋友圈,孤独无望的活在陌生的都市中,靠着一线网络社jiāo的支撑,岌岌可危的坚持活下去。
如前文所说,她一次又一次的换工作,以至于生存都成了问题。
而现在,她穿越了,但她恶劣的人际心态和思维方式显然并没有随着穿越而改变。哪怕于晴当场自杀,去往下一个世界,只要还要生活,还要面对别人,她的心理上该受的苦楚,一件也不会少。
于晴在课堂上走神一整天,终于在最后一节补充课上被忍无可忍的数学老师叫起来了。数学老师40多岁,个子矮小,但他冷肃的表情和钢铁似的手腕让他积威很重。
他怒道:“于倩,不管你以前是因为什么原因转校的,但来了我这里,我只有一句话,不要làng费你妈妈的钱!坐在那里双眼发愣的,gān什么,思chūn呢?要思回家思去,我看你长得也体面,现在去打工攒点嫁妆,过两年好嫁人了!”
部分智障青少年顶着威压哄笑起来,“思chūn”、“思chūn”的叫个没完,直到老师把黑板刷砸到最后一人的脸上才算完。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过几年再回忆,说不定还要感叹一句青chūn,但此时此刻,这一切都挺让人不愉快的。
骂也挨了,嘲笑也全方位的收到了,于晴花一天时间把自己的前世今生盘一遍,倒也不是全无收获。
她意识到,自己似乎只擅长断绝关系,而完全不懂怎样去维系一段普通或者亲密的关系。让她去怒告渣爹、脚踩极品亲戚很容易,但要让她融洽友善的和周围那些并不是很谈得来的人长期相处,却很困难。
于晴下意识的把周围的人们分成三部分:敌人、朋友、不坏但没什么共同语言、可能性格也合不来,但不得不每天相处的人。敌人对她来说就是那些有原则性大错的、积压了巨大矛盾的人,这样的人现实中是很少的,这里出了个渣爹和极品亲戚,以前只有少数一两个同学;朋友则是有共同爱好、三观接轨、谈得上话的人,不幸的是,这样的人往往凤毛麟角;而在她的生活中,充斥着第三种:谈不来或是三观不接轨、性格素质良莠不齐,却必须得和他们长期的相处生活的人。
于晴自认和前两种人的相处都没问题,偏偏对第三种人际关系,充满了焦虑。
穿越并没有给她的大脑开光,以前想不明白的问题,现在还是想不明白,放学了,于晴好不容易松口气,带着一书包作业回家去。
饭后,于晴bī着自己坐到书桌前。
就算不考虑人际或者未来的就业问题,光是眼前的学习就有够烦人的,J省的学习负荷实在很重,在学校里面进度就紧张,放学后的作业量也比较变态,而且她还对作业很不熟悉,做起来很辛苦,排斥感很qiáng。
一天下来累都累死了,连基本作业糊弄完都是件难事,哪还挤得出一丝多余jīng力去额外补习以前落下的部分?
于晴把笔丢到桌子上,嘭的一声弹到chuáng上咸鱼躺,困难太多,她宕机了。
这样gān耗下去不是办法,她得拿个章程出来。目标不能太大,计划不能太复杂,否则以她的意志力坚持不了,也不能太简单,太简单现实情况不允许。
她倒是想一天练习一个数学题型,老师不能让啊,现如今想抄个作业都没处抄。
总之,分析下来,她现在的生活有两条主线,第一条是人际:现在她已经知道,自己对人际的态度有点问题,思维方式不对劲,但这只是一种朦胧的观感,她还需要更多的信息,了解自己,理解别人,才能够在这个方面有系统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