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世界4
参妈岂止是不能理解,她甚至反复听了三次才听明白于晴的意思。
但排除掉对“深闺小姐的嘴巴里怎么能够说出这种话,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的难以接受与纠结,对于嫁了个小白脸相公的参妈来说,于晴的意见竟诡异的有几分说服力。
当天傍晚,她们又回到了原本的茅草屋,屋前的树墩子上,老太和男人已经在喝粥了,小孩依然站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口水流到肚子上。
参妈一个箭步去夺过两个人的碗,放到小孩和于晴面前,那两个人竟也没闹,走开的走开,重去刮锅底的刮锅底。
微风刮过,去除了白天残留的暑气,于晴毛孔舒展。抬眼四顾,田野、小道、河流、茅草屋边都染上了深沉的幕色,沉寂的心情涌上她的心头:接下来几十年,就要在这贫瘠而简陋的山野中度过了,她还会经历些什么?
“什么声音?”刮完锅底再次跨出门的男人突然用官话问了一句。参妈还在屋里二次刮锅底,门外只有于晴和小孩两个人,小孩正láng吞虎咽,闻言连头都没抬(可能也听不懂),于晴却反she性的抬头,什么声音都没有。
趁参妈不在,又调戏她吗?于晴冷淡的低头,却听到了卡拉卡拉的声响,这声音不是来自四周,而是来自于头顶的天空中,而且还离人很近,仿佛就在3米处。
此时参妈也走出来东张西望,于晴站了起来,却没有把肚子里的话叫出声。
“什么?”
“天破了!天破了啊!”男人屁股尿流地冲到参妈旁边去躲着。于晴想,如果不是体型不合适,他大概想躲进她的怀里吧?然后她拉住小孩子,也往参妈的位置靠过去,同时继续瞪大眼睛看着天空化为碎片纷纷扬扬的落下来。有块大些的碎片落到她头顶,她拿下来细看,这东西颜色灰蓝、发着微光,触感介于金属和塑料之间。而头顶的裂隙中却有qiáng光穿透入,qiáng光很快扩大,一瞬间的刺眼过后,周边的环境显露出来。
此时的情况很难形容。
首先是天亮了,它从傍晚变成了正当午,天很蓝,云虽然不多但是很白,刺眼的太阳遥遥的悬在远处的空中,温度倒不高,像chūn天。
其次,漫山遍野的灰蓝荧光碎片汇成了汪洋,一眼望去无边无际,不知道覆盖到哪里,原本的地貌都快看不出来了。
第三,漫天的飞行器穿过天空并陆续降落,远远看起来好像是被chuī散的蒲公英,却和唯美搭不上边。这场面既震撼又可怖,什么叫黑云压城城欲摧——连于晴都有片刻浑身发软走不了路,更别说参妈老太和男人小孩了,他们蹲的蹲坐的坐哭的哭嚎的嚎,还有连滚带爬的,可谓惊人。
其他茅草屋里也陆陆续续跑出来几个人,不是老就是弱,他们平时看见个年轻后生都发怵,别说遇到这从没看过的场面,一时间,小村中只剩喧哗震天了。
正当所有人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一架飞行器似慢实快地降落下来,吓的好几个人往屋里跑,特别是参妈家的老白脸,跑得屁股尿流的,也不顾其他人还在门外,就碰得一声把门关上了,好像那缝比脸还款的木片儿能有啥用处似的。
飞行器开了一道门,几个穿迷彩服的挺拔小帅哥利落的跳下来,他们手里抱着枪,眼也不眨得把在场所有人放倒。
于晴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轮回,身体还是以前那个。
她睡在雪白的chuáng上,身上有些地方有些疼痛,仔细一看是是几个小洞眼儿,估计被打了几针,她的腰部被圆滑的铁环固定在chuáng上,四肢倒是能活动,一摸下身,竟然连着尿管。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味儿,这个房间大得能当球场,里面自然不止躺着于晴一个人,参妈、男人、小孩,老太一家四口都在她附近,其余还有一些老太小孩,面孔半生不熟,显然都是他们的邻居。
片刻后,参妈和几个孩子醒过来,参妈看见人都在,略显安稳,而孩子们反she性就是大哭,爹爹妈妈爷爷奶奶的喊起来,很快整个室内的人全都醒了,巨大的病房里人声鼎沸,吵得于晴头疼。
好在这时候门滑开了,几位不知是医生还是护士的白衣女士走进来。
“大家不要惊慌。”领头的那位开腔,她身上可能带了麦,四面八方的音箱传出她的声音。那音色又清晰又gān净,没有丝毫机器的嘈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真人在自己耳边说话。
人群被吓得一震,果然渐渐安静了。
于晴坐在病chuáng上,听女士们缓缓科普,不同于懵懂的其他人,30秒后她就明白了前因后果——某个不法商家在海上买了座环境适宜的私人小岛,建造成古代样式,投放进去一部分工作人员和通过各种渠道获得的失忆成人与婴儿,通过几十年的发展,把岛屿变成了古代世界,主要面向想体验穿越感的年轻人、崇古人士、想通过原始生活来回归心灵宁静的修行者和部分科研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