邮政小哥:“你家的信。”
赖小川转眼瞟了一眼信封上面的字,发信人的地址是台湾地区的。
huáng太太接过信说了句谢谢。
邮政小哥继续说:“你家这个月挺多信呀。”说完驾着自行车转弯离去。
huáng太太双手拿着信看了看,抬头看向赖小川,微笑说:“小川,你有事找易铭吗?”
赖小川用力握着手里的画册,另一只手抓了抓脑袋回“那个……”
huáng太太带着微笑和善的说:“你说,我转达给小平。”
赖小川拿起画册说:“这个是这段时间要画的东西,我想给易铭。”说着递给了huáng太太,自己转身要走。易铭家的狗摇着尾巴跟着赖小川。
回到家,赖小川躺在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晚霞的红色阳光铺洒到个个角落。坐在凳子上的姥姥正剥着花生米,小小川把头伸进装着花生米的簸箕里不停的嗅着气。姥姥拍了拍手上的花生壳留下的灰尘,然后伸手把扣在胸口盘扣子上的手绢取了下来,然后再次擦了擦双手,姥姥双手扶膝的起了身,走到躺着的赖小川身侧,用手把放在赖小川脸上的英语课本拿了下来。
“姥姥,怎么了?”(日语)赖小川毫无力气的说。
“我怕你睡着了。”(日语)姥姥把书本扔到了赖小川的怀里,端起盛着花生米的簸箕进了屋,“你去弹弹《悲怆第二乐章》。”(日语)
赖小川皱着眉头:“姥姥!你知道我没有这天赋。”(日语)
几日后,易铭家来了两个人,一老一少,都是男的。
老人看起来有七十多岁的样子,白白的脸上虽有皱纹,似乎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很是jīng神。白白的头发被梳理的非常整洁。穿的很是讲究,他左手的金表,金灿灿的缠在手腕上。年轻哪位男人个子不高,约莫四十岁左右,长得很斯文,戴了副金丝框眼睛。这两个人的到来,让易铭的姥姥、母亲开心的全身散发着美好的气。
乡里的邻居聊天才知道,这两人是从台湾来的企业家。老人家是易铭姥姥的哥哥,因为年轻时候是国党手下的心腹,坐飞机逃去台湾后,就一直没有回来,直到最近才联系上自己的妹妹,似乎要带着祖孙三人去台湾。这是赖小川从学校回家后才听到一些闲言碎语。
易铭在走之前来找赖小川,俩人站在赖小川家院门口,赖小川劈头盖脸就问:“你什么时候去上课呀?都缺了好久的课。”
脸上已经没有伤痕的易铭低头并没有看赖小川说:“我明天就要走了,我来和你说一下。”
赖小川失望的表情瞬间布满全脸,然后皮笑肉不笑的说:“什么时候回来呀?”
易铭:“不回来了!”
俩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时间过去好长。
赖小川:“我知道了!”
“那……我走了,还有谢谢你。”
“不谢!”赖小川回道。
易铭想了想说:“我会写信给你。”
赖小川回:“好!”
易铭:“你记得回信。”
赖小川:“好!”
易铭转身离去,留下赖小川独自一人站在院门口。
此时,易铭家的可视门铃打破了所有回忆。
易铭走到门边按了一下,小小的屏幕上出现了泓世的脸庞。
赖小川走到旁边看见泓世的大头,惊慌的看着易铭,拼命的摇头摆手。
站在外面的泓世催促道:“快点开门!”
易铭走到她的旁边:“怎么了?”
“我不想和他正面jiāo锋……我……我该躲哪里?”赖小川无头脑的乱转。
易铭指了指楼上:“上楼。”
赖小川慌慌张张的冲向楼梯,大白也摇着尾巴跟着跑了上去。
“这个也拿上去。”易铭指了指赖小川的行李。
赖小川折回来,提起箱子就往楼上拖。
易铭按了钮,泓世进了屋。
“你怎么磨磨唧唧的?”
“没有啊!”
泓世往里看了看,又看了眼易铭问:“你今天怎么没戴眼镜?”
易铭:“难道我要随时戴眼镜吗?”
泓世:“我说了,你最好戴眼镜,人太好看,就应该遮一遮,大白怎么没来迎接我?”
“你是新娘啊?迎接你。”易铭说。
泓世在玄关换鞋处看见一把很熟悉的黑伞,他想了想,指着玄关的伞问:“易铭,这伞是你的吗?怎么觉得这么眼熟。”
易铭冲到伞的位置,拿起伞回:“当然是我的。”说完他就把伞放进柜子里。
泓世走进客厅,吸了吸鼻子。
易铭看着泓世:“又怎么了?”
“我怎么觉得你家有点……”泓世四周看了看,发现桌上的意面,径直的快步走向饭桌说,“原来是饭的味道,居然做我的饭了,谢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