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越点头,双手放在桌子底下,显得很无措。
柳青提喝着鸡汤,抬头看向他:“你愣着干什么?你不吃吗?”
他这才反应过来,拿起虾主动剥掉虾壳,放进她碗里,看着她,露出温柔笑容。
她双手握着筷子,托腮打量他:“你吃饱了?”
“没有。”他慌乱摇头。
柳青提不解:“你吃啊,不用管我了。”
他拿起筷子,看了她几眼,才低下头吃饭,他也有自己的孩子了,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当好一个父亲。
吃饱喝足,她慢悠悠地走到客厅,刚坐下,面前就出现一盘削好的水果,里面什么水果都有。
柳青提神情有些诧异,对上邢越的眼神,他乖乖的放下,便去厨房收拾东西。
直到晚上十点钟,柳青提忍不住打了下哈欠,抬起手,邢越下意识扶住。
她吃惊的看向他,干什么?她摊开手心,露出里面用过的纸巾,她只是要扔垃圾,抓她手做什么?
邢越从她手里抓过纸巾,顺手扔进垃圾桶里:“你不能熬夜。”
她起身,朝房间走去,要关门的时候,却见邢越已经走了进来。
她双手交叉放胸前,盯着他,眼神暗示他越界了,她总觉得他今天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哪里怪。
邢越缓缓开口:“你半夜要是饿了,我会知道。”所以他们还是睡在一起吧。
“我不习惯有人睡在我旁边,而且我现在是手不能动了,还是脚不能动了,不需要你好吗!”柳青提十分认真地说。
“青提,我不放心。”就让他睡在她身边吧,他保证什么都不做。
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这个孩子,也有他的一半,这个要求不算过分,于是她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下。
邢越坐在另一边,跟她讲孕妇需要注意的事情,随着月份越大,身体也会越发地笨重,很多事情做不了。
可能是在孕期嗜睡阶段,听着他温柔的嗓音,就像听了一场音乐会,沉睡了过去。
邢越见身旁的人没有应答,于是低头看了眼,眼底很是温柔,像打破了的蜜罐,很甜,很满足。
他把她的身体侧过去,医生说了,怀孕靠左侧睡会比较好,刚睡不到几分钟,她又平躺睡。
邢越一听到动静,立刻睁开眼睛,把她身体翻过去,怀孕之后的柳青提,可以完全卸下防备入睡,睡得很死,根本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
清晨,邢越睁开眼睛,异常疲惫的眼圈,看上去就是没睡好。
他看了眼身旁的人,轻手轻脚下床,走进厨房做起早餐。
可柳青提的作息习惯,是一觉睡到大中午,肚子饿扁了才起床,她拿起杯子迷糊地走出房间,看到邢越在家,瞬间精神了。
而此时邢越躺在沙发上小憩,她走进,看到他眼窝上淡淡的黑眼圈,她无奈地小声嘟囔:“是我睡姿太爷们了吗,把他困成这样。”
柳青提走进厨房,想倒杯牛奶喝,却不小心打碎了杯子,玻璃碎裂,四处飞溅,划伤了她的小腿。
她蹲下身查看伤口,也不是很严重,血很快就止住了,便起身不打算去管。
厨房的声响,惊扰了他,他立刻冲进厨房,看到满地的碎片,还有打撒的牛奶,他把她推到比较干的地方。
“我去买些防滑的垫子回来,你以后不要进厨房。”邢越脸色十分严肃。
“邢越,我真的没事,你是不是太紧张了。”柳青提摊开手,表示自己一点事都没有,是他太过紧张了。
邢越看到她腿上有划过的伤口,他紧张地蹲下身,抓住她小腿肚:“你怎么伤到了,快点跟我出来。”
“哎呀,邢越,真的没事,这就是小伤,说不定第二天就愈合了,我真的没事。”柳青提脚往里收。
邢越还想好好训斥她,别看一点点伤口,就不处理,万一出问题了呢,这时门铃响起,打断他们的谈话。
柳青提指着门口:“有人找。”
他转身打开门,看到欧阳信站在门口,身体侧了下,下意识挡住欧阳信的视线:“青提是不会跟你走的。”
“这个你说了不算。”欧阳信恶狠狠地警告,伸手推开他直接走进去。
欧阳信看到她还穿着睡衣,耐心的说着:“青提,换衣服,我们离开这里。”
柳青提站在原地犹豫着,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离开,欧阳信见她没有动静,忍不住催促:“青提,你愣着干嘛?”
“欧阳,我怀孕了,暂时不能离开。”她还没想好,这个孩子怎么办。
欧阳信心里重复着她的话,僵硬的嘴角扯开:“你,你怀孕了!”
他揪住邢越的领口,怒吼:“你个畜生,你对青提做了什么。”
他用力扣住欧阳信的指关节,一点点掰开,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医生,现在的他有能力反击。
邢越一拳砸向他的脸:“如果不是你,我和青提早就是夫妻了。”
“你连婚都逃,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欧阳信生气地说。
“就凭现在我是孩子的父亲。”邢越的话就像平地惊雷,炸了个反转,气氛诡异的寂静。
欧阳信才不相信他能照顾好青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于是走到她面前:“青提,跟我走,我来照顾你和孩子。”
他来照顾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想当孩子的父亲吧,柳青提对上他的眼神,特别的诚恳。
她混乱的摇头:“不对,欧阳,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误会,我对你从来都没那意思,我一直把你当亲人,我就算做单亲妈妈,也不会找你做备胎的。”她不是那么无耻的人。
邢越看向她,什么叫‘就算做单亲妈妈’,是当他不存在吗,他的孩子,他会陪伴长大,不会让孩子缺失父爱。
欧阳信眼神很是受伤:“青提,所以,你不想离开这里?”
“对,我还没想好,欧阳,你不应该再管我的事了。”他应该去认识更好的女孩。
他那么好,肯定值得被爱,不一定非得在她这一棵树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