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离开,他真离开了,他就不能再坚持下吗?也对,现在是他不想坚持了,说不等就不等,一直是他的作风。
她又买了一袋啤酒回房间,她一直不停的喝,喝了很多,依旧睡不着。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就收拾行李离开宾馆,在汽车站坐到天亮,终于等到售票员上班。
“姑娘,你一直在这里等着啊,是有什么急事吗?”
柳青提墨镜下闭目养神的眼眸微微睁开,看向周围,确定只有她一个人,她起身去窗口。
“我只是赶着回家。”
“这临近过年,早一班车人是少点。”
她买了车票,正要走去后面上车的时候,听到天空响起直升机的声音。
她抬头看了眼,红色的直升飞机,这么显眼的颜色,也只有张军浩才会用。
这声音震耳欲聋,住在附近的居民,纷纷穿着睡衣跑出来看。
直升机停在空旷的地里,舱门打开,欧阳信西装革履从里面走出来,修长的线条,完美的轮廓,成熟的气息,活成所有女人都想嫁的目标。
不知道为什么,柳青提此时看到他,鼻子酸酸的,眼泪似乎有控制不住的趋势。
欧阳信站在她面前,看到她眼睛红红的,受了委屈,他手臂搭在她肩上,轻轻搂着她,带她进入直升飞机。
邢越听到声音,猛然从床上起来,他跑出走廊,透过窗户,看着湛蓝色的天空。
一辆红色的直升飞机划过天空,似乎彻底阻隔了他们的缘分,再不联系……
他手蜷缩成拳头,时不时砸向胸口,有点疼,过后疼痛感似乎越来越强烈,他手撑着床面坐下。
楼下老板坐在门口等着生意,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到他出诊的时间了,怎么还没见他人。
于是他拿起桌上一串钥匙上楼,他敲了敲邢越的房门:“邢医生,你在里面吗?”
邢越在这里住了有一段时间了,和老板混得也熟,老板知道他这人从来都是准时准点出门,没有误过点。
他耳朵紧贴门口,察觉到里面没有动静,他有些担心了,立刻找到钥匙开门。
推开门,就看到邢越倒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他跑过去,摇晃邢越的身体:“邢医生,你还好吗?”
邢越依旧没有动静,老板立刻拨通医院电话,邢越被送进医院,医生将他能做的检查全都检查了,没有任何问题,可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昏迷。
他躺在病床上,脑子里浮现的都是青提的身影,一想到他们不会联系,心就狠狠揪着疼。
邢越忍不住皱起眉头,老板眼睛一直盯着他,察觉到他的动静,立刻站起来:“邢越,我现在就去叫医生。”
随后他缓缓睁开眼睛,打量周围的环境,双手撑着床面坐起来。
医生推开门进来,给他做了例行检查,确定没什么大问题,便拉过椅子坐下,像他这种没有任何征兆,就昏迷的病人不多,身为医者对病理的好奇心还是有的。
“邢越,你为什么会昏迷?”
“最近可能睡得不是很好。”邢越淡淡的说。
可是医生觉得不像,不过好像也有点,邢越知道自己没什么问题,只是他潜意识不愿意醒来,所以看上去像是陷入了昏迷。
护士拔掉电梯,邢越穿上外套离开医院,老板差点以为他在自家宾馆里遭遇不测,那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为了感谢邢越没在宾馆出事,他决定破财消灾,给邢越弄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火锅。
老板弄筷子夹了一堆鸭肠放进辣锅里:“邢越,吃啊,你就当是自家人不用拘束,你到底因为什么晕倒啊?我跟你说,你还年轻,凡是都得想开,你还有大把青春啊,对吧,不像我们,都快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
“我们经历了很多,好的坏的,那都是这么过来的,人最贵的财富,不在于你有多少钱,而是你丰富的阅历,到老的时候,还能拿出来吹牛逼,关键还吹的人一众羡慕。”老板侃侃而谈。
邢越盯着满锅的红色:“我有胃病。”吃不了辣。
老板立刻停筷:“你,你有胃病啊,那医生怎么没检查出来?是不是学艺不精,我找他们去。”
“很早之前的事。”邢越淡淡的开口。
治好胃病不容易,但胃病一犯很容易,所以他会不吃辣,把身体调理好。
“亥,好都好了,没事,尽管吃,吃啊,别跟我客气。”老板笑眯眯的说。
邢越板着脸,身体往后仰,定定的看着他,整张脸似乎在说,他不吃。
老板吃的浑身热乎乎的,他脱下衣服,露出结实的膀子,拿起桌上的啤酒打算走一个的时候,发现邢越根本没动筷子,他犹豫了下。
“你是不是不敢吃?没事,我有清汤锅。”他从厨房拿出一个小锅,放到邢越面前插上电。
电锅运转,里面的水很快就开了,邢越夹起肉放里面煮熟沾酱料吃,他放的东西都很讲究,到最后汤特别的鲜。
老板看他还挺会吃的,加上喝了点酒,话就不知不觉多起来:“你和那个女生是什么关系?”
他笑着说:“这镇上都传遍了,你们是情侣?”
“未婚妻。”邢越心里藏了太多事,加上喝了点酒,忍不住就想说。
“都到结婚这步了,那你们还分什么房间?”老板好奇的问。
“我过不了心里那关。”邢越忧愁的开口。
老板盯着他,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你有什么过不了的?过日子无非就是吵架,吵架,再吵架,这哪有不吵架的婚姻?”
他们吵不起来,都是他的问题,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邢越见他们吃的差不多了,于是起身收拾东西,把他厨房陈年污垢都洗的一干二净。
老板见他这么勤快,手搭上他肩膀:“你要是不当医生,可以来我这个小宾馆做清洁工,你这功力,就不会有客人投诉,以后有我一口粥,就有你一口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