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这里是做权利交接的,医生才是我最想做的事。”做医生能救更多的人。而这里,只是一切金钱的诱惑。
不接手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也许是件好事,和这些人成天打交道,无疑是羊误闯进了狼窝,最后被啃得骨头渣不剩。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这些人,是分开十几年后,最近才重逢的,信任度本就不高。
“邢越,我觉得他们不会轻易放你离开的.”柳青提开口。
邢越心里觉得,这些是他们的努力,没有人会想别人夺走自己努力的一切,怎么可能会不放他离开,他离开这里对谁都好。
“你想多了。”邢越瞥见车子开了过来,他手揽过她腰肢,让她后退些。
她也想是自己想多了,可是她今天看到里面的阵仗,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结束。
车停稳后,司机立刻下车,为他们打开车门,邢越护着她先上车。
她跟着邢越来到他住的地方,他只开了一间房间,里面有两张床,另一张床上堆满不属于他的东西。
他们两个为什么会住在一起,不是少爷吗,这待遇这么差劲。
柳青提坐在他的床边,邢越递给她一杯水,她接过抿了口:“邢越,这个吕律师离开前有什么特别的吗?比如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他得了痴呆症,已经到中期。”平时只要按时吃药,再按时自己多记事,可能会延迟病发。
柳青提张口,诧异的说不出话来,原来这就是他们为什么要住在一起,这个吕律师第一次见的时候,感觉还挺正常的,没想到才半个月过去,就变成这样了,但愿人没事吧。
夜幕降临,邢越接到岳汀的电话:“人找到了,但是他回国了,需要调查他回国做什么吗?”
他平安就好,其他的不重要,邢越开口说道:“不用。”
次日,吕敬华乘坐的飞机平安抵达机场,他拦了辆车直奔纪家现在的地址,他犹豫了下,最后伸手按下门铃。
元雅华此时在打扫卫生,听到声音,走过去把门打开:“谁,啊?”
他们在对视那刻,她紧张的把他拉进屋里:“我们不是说好,这辈子都不要见面的吗,钱直接打在卡上就好。”
“我来,就是想知道邢越过得好不好。”吕敬华看向她屋里的环境。
元雅华变得很不耐烦:“这么大活人,我还能虐待他?这么多年,我把他培养成一个优秀的医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每个月给那点钱,怎么能够在这里生活下去。”
按照他出手的阔绰,邢家应该很有钱,她要是能炸出更多钱,那就直接不用过这种生活了。
吕敬华用力握紧拳头,当年,他站在邢先生病床前,听邢先生逐字逐句吃力的说完,那时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他气愤的说:“你们做过什么,你们清楚,我来只是要告诉你,邢先生预定的每个月给你们的生活费,到今天就截止了。”
元雅华听他前半段的话,心里还有些发虚,但听到他后面的话,蹭的下怒火就上来了。
那股子农村里出来的泼辣劲儿,全部用出来:“我任劳任怨这些年,这钱怎么能说断就断!你看看我们家,老纪断了腿,我女儿还在上大学,最贵的学校,光是每年学费,就够吃劲的,我不同意,你要不再给钱,我就去告你。”
在城市里待久了,她以为只要肯花钱打官司,那人最后会赔很多钱,管他占不占理。
吕敬华忍不住笑了下:“去告啊,只怕到最后,你们纪家会集体坐牢。”
元雅华说话更加大声:“你吓唬我呢,当年的事情,不是被你抹干净了吗。”
“可是我留了备份,因为我就是要防着你这种贪心不足的人。”吕敬华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是拒绝再给他们打钱的文书。
上面的字,她压根就没看完,伸手撕掉纸张,扔进垃圾桶:“我不接受,哦,我知道了,你个老不死的,想独吞邢先生给我们的钱。”
真是讽刺,这么多年,是惯着了,才让她这么无法无天,当真是忘记自己做过的事情了,吕敬华眼神眯了眯。
“我和邢先生,你不配议论,话我已经带到了,钱这个月还是会按时打到你的账户上,但是,下个月,就不会再有了。”吕敬华起身离开。
她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很不甘心,怎么就没有钱了,她追上去,抓住他手臂。
“你别走,你跟我说清楚,我是不会同意的,你想独吞这笔钱,我要告诉邢越。”元雅华满眼只有钱,其他都抛诸脑后。
吕敬华想挣脱她的手臂:“这件事到此为止,别再纠缠下去。”
“你除非继续给钱,不然,我绝对不撒手。”元雅华已经疯了,觉得抓住他,就等于抓到钱。
吕敬华低吼:“这是邢先生的安排,我只是个律师,你纠缠我也没用。”
元雅华丝毫听不进他说的这些:“一定是你想独吞这笔钱,我告诉你,有我元雅华在,我不会让这么轻易就拿到。”
他们在推搡过程中,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他身体突然脱离纠缠的轨道,额头嗑到一旁的铁质垃圾桶。
在静止的那刻,元雅华看到有血顺着脸颊,落在地面上,刚开始还只有一滴两滴,可慢慢的,挤了很多,她顿时慌了。
他突然觉得双眼晕眩,身体往前倒下,失去了意识。
元雅华害怕的跑回家里,立刻关上门,她咽了下口水,强制性让自己冷静下来。
老纪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她脸色苍白:“发生什么事了?刚才是有人来家里了吗?”
他昨晚忙着帮人打床,弄到很晚,所以早上才起不来,但隐约好像听到客厅有吵架的声音。
就是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的有,他当时睡得太沉了。
元雅华笑着说:“没,没有,老纪,你起来啦。”
“都到中午了,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去买菜。”老纪难得对她有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