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信看向他:“连你也觉得,我在针对邢越?”
不可否认,他之前就是怀揣着这个心思,才觉得这件事很有趣,可是后来,不那么觉得了。
他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无非就是想得到那个人的注意,可是她在意吗?
这时,酒店房间门铃声响起,张军浩立马起身:“我去开门。”
门打开,他诧异的说:“青提,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欧阳有点事。”柳青提抿紧粉唇,不安的双手紧握。
欧阳信听到心心念念的声音,身体有了动容:“青提,你怎么来了?快点进来坐。”
柳青提垂下头,走了进去,张军浩顺手关上门,他们三个人坐在沙发上,谁也不曾开口。
张军浩觉得气氛有些紧张,于是开口笑着说道:“难得我们三个人能聚在一起,我去买酒,买点吃的,我们不醉不归。”
“我不能喝酒。”
“青提不能喝酒。”欧阳信说完,看向她,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说出口。
语调虽然有些乱,但他却听清楚了,张军浩拍了下脑袋:“我都忘了,以前那个很刚的妹子,现在当妈妈了,我去给你买奶。”
柳青提忍不住皱起眉头,这话,她怎么就这么不爱听呢。
门再次关上,柳青提抿开嘴唇:“欧阳,你让邢越找地契的事,是真的吗,不会找到地契,你还要把人带回去交差吧?”
欧阳信看向她,眼神有些受伤:“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在她认识的欧阳,是个很佛系,充满暖意的哥哥,他做事情总是比她周到,他很体贴的记住她的生日,每次礼物都很用心。
可是现在她有些不确定,他还是不是以前认识的欧阳哥哥,她咬着口腔的肉,一句话没说。
“我是被你拒绝了,但是我有自己做事风格,说是那样,就是那样,但是如果邢越叫不出地契,只能跟我走。”欧阳信眼神闪烁着冰冷,周身散发着寒气。
从前那个焐热他的女孩,到底还是陪着别人长大了……
“对不起。”柳青提很抱歉,这次她就不应该来的,也不应该那样对他说。
“青提,如果没有邢越,你会考虑我吗?”欧阳信突然开口。
柳青提想了很久都没有答案,这时,门铃响起,一声接一声,似乎不开门不罢休,于是欧阳信只好先去开门。
张军浩像是去洗劫了吃的店面,手上拎着全是外卖袋子,他气喘吁吁的走进来:“也不知道孕妇能吃什么,所以我就都买了些,青提,你挑挑什么能吃的。”
柳青提佯装生气:“我都怀孕那么久了,你还不知道孕妇能吃什么。”
“我又不是孩子的爸,我操什么心!”张军浩说的理直气壮。
可与此同时,欧阳信已经在开始挑挑拣拣,他把孕妇能吃的,不能吃的归类,然后把能吃的推到她面前。
他们两个面面相觑,都闭上了嘴巴,张军浩真看不出他对青提能上心到这种程度。
就像张军浩说的,又不是孩子的父亲,操什么心,欧阳信这也太上心了点,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柳青提拿起竹签,吃着里面的萝卜牛腩,张军浩把奶插上吸管放到她面前:“给你的,准妈妈。”
欧阳信手握着筷子,淡定的往外挑辣椒:“你买的牛奶是凉的,孕妇不能吃凉的。”
“这么热的天,不让人吃点凉的,能活吗?”张军浩质问。
柳青提张口想说些什么,却看到邢越打电话过来了,他在公司忙完了吗。
她划开接听:“邢越,你忙完了?”
“你去了哪里?”邢越严肃的问,保镖说她去了欧阳信住的酒店。
“我和张军浩在一起吃饭,等一下就回去了。”柳青提自动忽略掉欧阳信,因为她知道如果提起,就会无休止的争吵。
邢越陷入无声,他怎么不知道张军浩也住在那家酒店,青提肯定是去见欧阳信了。
柳青提看向张军浩什么都没暗示,张军浩却像猜到了什么,立马开口:“邢总,好久不见,青提是在我这里吃饭,过会儿,我保证把她送回去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少。”
邢越听到他的声音,心稳了很多:“那你早点回来。”不然他会担心。
“那你要按时吃饭,我很快就会回去。”不要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胡乱将就,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是有他们。
她听到他应了声,便挂断电话,张军浩打开啤酒,大口喝着:“诶,我说,你出来才一会儿,就要查岗,这太不是人做的事了。”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我是不是应该给你介绍个老婆,让你还有个孩子?”最好还是喜当爹的那种。
“太恐怖了,我还是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张军浩恶寒的抖抖肩。
欧阳信自始至终都没说话,只是低头听着他们说,而他优雅的吃着东西。
他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只是心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吃饱喝足,她身体靠向沙发,慵懒的看着还在吃的张军浩,她用手撑着脑袋看向他:“张军浩,你上辈子属猪的吧,太能吃了,你身为一个男的,不好好挣钱,怎么养得起自己?”
“你就放心吧,老头子刚去世,我拿到一大笔遗产,养你一辈子都不成问题。”更何况是养活他自己,他现在终于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了。
柳青提错愕:“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我本来就不待见老头子,他去世,我难道还得发朋友圈告知所有人?他死就死了,我可不想再回忆起什么。”张军浩说的没心没肺。
其实他的玩世不恭和家庭有很深的关系,他是张叔叔在外面抱回来的私生子,所有人都不待见他,在那个豪门深宅中,他只收获了白眼和冷嘲热讽,四周都没有温度,冷冰冰的。
这就像他的世界,没有一个人能走进他的内心,他从不憧憬婚姻、家庭,他觉得一个人是最好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