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越换了身休闲的衣服走出来,看到她五官皱成包子的模样,他走过去问:“你,要去洗澡吗?”
“邢越,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有什么事要说出来,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她循循善诱。
他愣了下,然后点头,只是应了声,并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柳青提惊呆的看向他,嗯?然后就没了,她盯着邢越走进客房收拾被子,她有些不可思议,他是还没反应过来她说什么吗。
看来她应该还要说的更加直白些,她轻咳了声走过去,身体依靠在门口:“邢越,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你介意我养你吗?”
“我已经和牙科诊所的院长联系过了。”邢越淡淡的说。
不是,牙科诊所是他说进就进,说走就走的,他的工作怎么跟过家家玩似的,不对,她的任务是什么,她迈步进去,坐在他床上,阻止他整理被子。
他看到她不依不饶的表情,心里有些知道她在为什么生气,可他还是不愿提及,所以打算蒙混过去。
柳青提见他压根就没有想说的样子,于是坐在床边翘起二郎腿:“专华霆妻子难产一尸两命是不是跟你有关?”
“你别问了,这件事挺复杂的。”邢越不想说太多,将她牵扯进来。
“我觉得,你对病人负责任的态度,我不相信你是这么不严谨的人,你把真相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柳青提诚挚的看向他。
“不需要,都过去这么久了。”再查这件事,又会翻出很多人,有些人,本可以不用受到伤害的。
“我知道你总是为人着想,毕竟这不是小事,肯定会牵连很多人,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是冤枉的,你本就可以不用承受这些!”她振振有词。
她为他打抱不平的话,触动他心里最柔软的角落,曾几何时,所有人都在劝他,那人的背景深,像他们这种蝼蚁一般的存在,踩死一个都不为过,何必硬碰硬,最后都是他们受伤惨重。
在他还没强大到可以保护身边的人,一切都不予追究,过好眼前,才是他想要的,他承认他很软弱,他在逃避,可如果不是他这个性格,估计他也活不到现在。
邢越知道,今天要是不跟她说清楚,这个傻丫头肯定有自己的办法调查这些事,但是他还没做好对峙的准备。
他握住她的手说:“所有医生,都是在救死扶伤,我真的不在意。”
柳青提盯着他眼神,撒谎,怎么可能,谁可以用那么多年的时间,从研究生读到博士,一直钻研一个课题。
她明白,他不知道她的背景,不知道她能不能去碰这件事,可是她就是要告诉她,她可以。
次日,她开车到他曾经做事的医院,挂了号,分到医生,她坐在椅子上,手扶着额头,娇弱的说:“医生,我最近头疼,吃不下,睡不着,还会有心悸,你说,该吃点什么药好?”
他立刻开单子:“去拍片,看看心脏,你有什么过往病史吗?”
“哦。那倒没有。”柳青提去拍片,回到医生办公室。
“你心脏没有什么问题,至于心悸应该是跟睡眠不足有关,我开些药给你。”
她歪头打量他桌面上的医生工作牌,许栈,门诊医生。
张军浩说过,来医院找他,只要他肯开口,真相就能知道。
“许医生是吧,有些事我想问你,当年专大妻子难产,一尸两命……”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用力关门的声音。
许栈手用力握紧门把,整个人看上去紧张不安,该来的还是来了,难道那人还不放心他,所以特地找人来试探他吗。
“你,你为什么要了解这件事,我说过了,当时手术是一名刚转正外科医生邢越做的。”许栈心里憋着火,都过去也有些年头了,那人还有完没完。
“我不相信,以我对邢越的了解,他是不会干出这种事的。”柳青提激动的说。
他的答案已经在心里过滤很多遍了吧,说出来这么顺畅,而且都不带思考过的。
许栈将门反锁,看向她:“你认识邢越?”
柳青提看他这样子,一看里面就是有文章,她点头:“我是他女朋友,他都快转正成为一名外科大夫,可是就因为这件事,被辞退了。”
许栈嘴里喋喋说着:“他还是不死心,还是想回来吗。”
不对,这有可能是那人的计谋,从他选择这份工作,他就不应该对邢越有怜悯之情。
“我不清楚,当年的手术的确是邢越做的。”许栈眼神躲闪。
柳青提站起身,上下打量他,也是,如果这人这么容易就说了,那这个案子也不会成为冤案。
她解开领口的扣子,许栈看到慌乱的跑到门口:“你,你干什么?”
她把衣服拿下来一点,身体倚在他办公桌:“你现在打开门,所有人都会知道你的事。”
许栈紧张到结巴:“我,我有什么事,我,我什么都没做过,你到底,想,想要做什么?我说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邢越不肯告诉我,当年的真相,所以我只能用自己的手段知道。”柳青提手指挪到衣服上,还想要往下拉。
许栈是彻底怕了,他伸起双手,坐到离她远些的位置上:“你不要再逼我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我能有这份工作不容易。”
他上学的时候,没有邢越有天赋,有的知识点,邢越看一遍就记住,而他要反复背诵才能考过。
但是当医生是他这辈子的梦想,所以他真的不想失业,而且邢越离开这里,都回不来了,他要更加珍惜。
“我不知道你在怕什么,但是我有能力处理这件事,你们不想看到坏人付出代价吗?”柳青提用恳求的语气说着。
既然这些是邢越想要的,那她就会帮他得到。
许栈不确定的看向她:“你,你相信邢越?”
“我不止相信他,我也相信你,你肯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选择没站出来,医生这个职业很神圣,别被污渍玷污了白大褂。”她把衣服拉起来,收拾整齐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