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神经先替他做了对应。等他还想和顾子穹说两句话,只看见两扇微微晃动的玻璃门,斑驳不清的玻璃上投映出格林女士抱着猫,高傲如女王般冷冷看他的模样,罗瑞浑身一机灵,在这种以眼神作为厮杀战场的粗暴方式里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直到罗瑞登上悬浮车,心里那股似被森林之王盯上的感觉还没退去,让他恨不得一秒钟就回到驻军地。
目送清秀的蓝眼睛小男生一溜烟逃跑,格林女士索然无味的收回目光,漫不经心顺着怀里黑猫柔软顺滑的毛发,静默几秒道:“你要离开这里?”
顾子穹收拾货物的手一顿,几秒种后低声回答:“是的,你知道我迟早会走,不是吗?”
“是啊,我早就知道。”格林女士说,“但我没想到你会借叶淮西的手离开。”
“女士,他是个很好的起跳点。”顾子穹含笑道。
格林女士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给躺在她怀里懒懒露出漆黑肚皮的黑猫挠完痒痒后,才慢条斯理开口道:“我不否认这点,与之随行的是更大的风险。我想,你心中有数。”
顾子穹飒然笑了,放下手里的杂货箱,走到格林女士身边,俯身在那只忽然半仰起身,猫眼里满是警惕的黑猫头顶上点了点:“他就像这只猫。对他好对他无微不至,时间久了,他就会对你露出雪白的肚皮,任你对他下各种手,按摩也好,搓捏也好,都甘之如饴。”
格林女士眯眼看他良久,忽而叹了口气:“我不想你成为父子博弈间的牺牲品,这是你妈妈临终遗愿。”
“放心,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牺牲品也有翻身的资格,女士,你说呢?”顾子穹灿若星辰的眸子里含着淡淡笑意,神态自然有几分必然如此。
格林女士在那双和她女儿如出一辙的眼睛注视下,如同被蛊惑般轻不可见的点点头,失去焦点的眼睛里不期然多了几分泪光,如果她还活着该多好啊。
罗瑞返回驻军地复命,刚进院子就被人一把扯过去,他想张口呵斥,却被人捂住嘴,那扯他的人一挥手,自有两人提起他往旁边小屋跑,步履矫健身手不凡,绑架就在眨眼。
“说,少将身上的味道怎么回事?!”罗瑞刚得到自由,就被人勒紧脖子逼问,语气着急又迫切。
☆、叼走少将12.
罗瑞怒视近在咫尺的人,因双手被人紧紧束缚,让他没法直截了当跳起来给这人飞起一脚,所以只能眼神开杀。
瞪了半天,眼前人毫无感觉,手还在他脖子上死死扣住,好似只要他说一句假话,就会被直接掐死一样。
“说话,别装哑巴。我知道你昨晚去接少将,我就是想知道少将身上的味道怎么回事?”那人无比诚恳的说,眼神也是同步的诚恳,可惜罗瑞根本不屑搭理他,翻了个白眼索性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看的那人额头青筋乱跳,几欲控制不住自己,要对罗瑞下死手。
“我告诉你,虎啸军团上下,不是只有你真正关心少将,我们跟在他身边也有四年,这四年里我们对他的感情不比你薄,现在我们就想知道他怎么了,你告诉我,很难吗?”那人见罗瑞拒不合作,不免有些暴躁,这一暴躁嗓门就高了很多,震得屋内外嗡嗡作响,让罗瑞吃不消的偏过脑袋,没好气的‘嗤’了一声,还是不说话。
“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死心眼,我们又没什么坏心思,你告诉我们能怎么了?”那人抓耳挠腮,急得不行。他这个人对叶淮西,那是打心眼里敬佩,不仗着身份和本事看不起人,对他们一视同仁的同时,还愿意亲自教导他们,任何时候都以军团的实际需求为出发点,向政府索要补给。这些他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军人,大部分都是只会做不会说的铮铮硬汉。尤其是虎啸和龙吟两大军团,那更是硬汉中的硬汉,这种汉子让他们用言语表达自己对叶淮西的敬佩之意,根本无法张开口,只能通过背地里的努力和贴心,让叶淮西知道,他们是非常爱戴他的。
一连好久都找不到个机会聊表敬意,这次终于逮到个机会,这几人说什么都不肯放过,这不瞅准叶淮西还在训练室,而罗瑞刚办事回来的空档,将人赶紧掳过来,好好盘问一番,结果罗瑞副将的嘴比千年河蚌还严实,一点儿都撬不开,这几人急了,猴急猴急的。因此根本没注意到叶淮西什么时候出现在小屋门口。
“要不,咱们给罗瑞副将来点儿特殊服务?”有人提议道。
“你确定吗?”另一个人问,“特殊服务可不是人人都能消受得起,你看罗瑞副将这比孱弱小鸡崽强不到哪里去的身子骨,要是把人玩坏了,那可怎么和少将交代?”
“没事没事,咱们给他来个柔软模式的套餐,相信他会求着咱们继续的。”那人回答。
几人摩拳擦掌狞笑朝罗瑞靠近,神色说不出的猥琐,吓得罗瑞双腿夹紧,目光倏然看向小屋门口,面上一喜。
“玩什么呢?”叶淮西站在门口,望向团团围住罗瑞的小兵们问。
见那几人跟不想要脖子似的,蓦然用力回头,几乎将脖子拧出一百八十度,表情跟见了鬼似的惊恐不定,几人表情就像复制粘贴上去似的,看得叶淮西长眉一挑,眯了眯漂亮的凤眸,抬脚往小屋走,边走边重复刚才的问话:“我问你们玩什么呢?看起来挺有意思,介不介意多一个人?”
“少,少将!”带头的那人话都说不利索,瞬间结巴。
“嗯,我知道是你提议的,那你能告诉我,你在玩什么吗?是什么游戏需要罗瑞副将配合的。”叶淮西神色淡淡问。
他越是平淡,带头那人越是害怕。两大军团的小兵们都知道,领军人叶淮西有个不成文的毛病,那就是他出手教训人之前,神色越平淡,下手就越狠,狠到什么地步呢?狠到你见他抬手,就会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在疼,说不好哪里疼,就是令人窒息的□□记忆,这种记忆往往能持续三到五年,最长持续年限是八年。听说这位八年老兄,最后受不了这种感觉,自愿请命跑去打星际海盗了。
“我,没什么,不是,少,少将,是我错了。我就是,就是想知道您身上……”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说话人的头也越来越低,低到最后声音直接被消音,根本就不敢再说下去。
叶淮西表情没什么起伏,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走到罗瑞身边,缓缓抬眼,那两束缚罗瑞的小兵忍不住松开手,齐刷刷后退几步,低头躲避叶淮西的训示目光。
“想知道我身上的味道怎么回事?”叶淮西转身看向挑事领头人,声音不大不小的问道,和平时闲谈没区别,就是多了几分不悦。
“是…是的。”领头人是真的想知道这件事,哪怕知道叶淮西不会回答,还是梗着脖子承认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