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我也不懂你能狠心将我放在偏僻小镇不管不问二十年,一朝觉得我有可用之处,就想把我带回来。怎么?我是你手里的一颗棋子,还是生来就是为他人做垫脚石的?”
皇帝陛下让他说的哑口无言,可在位多年养出的皇帝架子不会让人轻易低头:“你觉得不公平?”
“我没有觉得不公平,就事论事,觉得你这件事做错了。”顾子穹说,“从我记事,品尝过由希望到失望的滋味之后,我就不再奢求公平。毕竟这东西是那些能吃得饱穿得暖,有爸妈有家的孩子才有空闲想的东西。我啊,我每天想的都是该怎么在小镇活下去。”
皇帝陛下眼皮子狠狠跳了几下,这些事他一点儿都不知道。
是啊,他怎么会知道?
这二十年来,他每天兢兢业业的为国为民工作,要不就是操劳顾天珑的事,想方设法为顾天珑铺路当皇帝,尽管他不喜欢现任皇后,但皇后生的这个儿子很得他心,得他心只需要一条:听话。
以前的顾天珑确实很听话,他说东绝不会在顾天珑前进方向上看见其他方位。
让他心生恼怒的是顾天珑一声不吭,擅作主张的跑去和伯尼为抢当叶淮西的伴侣而争风吃醋。
叶淮西在他心里就是一根想拔,但注定拔不出来的刺。
这人实在过于优秀,优秀到成为全民男神。
能为自己所用自然是好的,关键叶淮西很有自己的想法。
行兵打仗方面,皇帝陛下自认比不过身经百战的叶战神。
可婚姻方面呢?
在叶淮西年满二十四岁的时候,他就曾旁敲侧击的问过,试探对象除了伯尼·卡纳尔,还有顾天珑。
时隔几年,他都还记得叶淮西当时回答的神态。
那是种不厌其烦,又被迫不得不回答的勉强样子。
就好像他拿出来的这两对象是侮辱了他一样。
从那时候开始,皇帝陛下对叶淮西的态度就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几乎没人能摸得准,有时候连皇帝陛下自己都摸不准。
时光飞逝,变故就在朝夕。
转折就出现在顾天珑不听话,他想让他涨涨记性,一时脑袋不清醒让叶淮西护送顾子穹回来。
尽管当时叶淮西报道说,顾子穹从云霄星失踪了。但现在皇帝陛下顺着事情的来龙去脉理了一遍,不难发现其中肯定有叶淮西的手笔。
所有的机缘巧合就像早有安排一样,将两个他区别对待的人牵在了一起。
也是这两人,为联邦拔出了一颗毒瘤,清洗掉腐ròu。那些被他亲手养坏了的腐ròu。
即便如此,他还是很不舒服,凭什么?!
“所以,你是回来报复我的?”他问。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顾子穹的神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像是想嘲讽,然后发现好像是这么回事,接着又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平静了。
平静的神态,平静的语气对他说:“是啊,我就是回来报复的。报复你为一己私欲害死她,报复你为顾天珑铺路,就把我接回来,你有想过如果真让顾天珑做皇帝,我会是什么下场吗?”
“你有叶淮西帮衬,不会有事。”皇帝陛下回答。
顾子穹听笑了:“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没被叶淮西接受,还成了顾天珑的磨炼石,最终的下场是什么?”
皇帝陛下眯了下眼:“横竖逃不过一个死。”
得亏顾子穹经历过上辈子那些刻骨铭心的磨炼,让他沉稳的不像个年轻人,不然这会儿皇帝陛下该被胖揍在地了:“对,我的死亡在你眼里就跟其他人没什么分别。”
“你想让我对一个夺我位置,只有血缘关系,没有亲情的陌生人谈区别对待?”皇帝陛下讥讽道,“你是不是渴望亲情太久了,都忘记帝王无情这一准则。”
顾子穹挠了下眉梢,深邃的眼睛如刀看向他:“我从没渴望在你身上得到亲情。”
“那你想表达什么?”皇帝陛下问。
“表达在我接位前,你还有几天皇帝可坐。”见皇帝陛下神色不善,顾子穹笑着补上一刀,“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孤家寡人的,皇后会陪你天荒地老。”
皇帝陛下脸色铁青。
顾子穹起身,凉凉道:“这是你该得的,我只想说,活该。”
说完转身就走,气得皇帝陛下无可奈何,只能愤怒的摔剪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读者“”,灌溉营养液。
69、番二(见父母)
从后花园出来,顾子穹挥退欲领路的护卫,自己去休息室找叶淮西。
叶淮西怀孕之后,多少有些嗜睡,在休息室里待着没事干,撑着脸颊懒洋洋的看着通讯器,处理军团文件。文件都是罗瑞挑得比较紧急的递过来的。叶淮西不在塞伯坦的这段时间,真让罗瑞忙的找不到东南西北,不仅要应付找少将的各路小队长,还要应付叶淮西的那对父母。
说起叶少将的这对父母,那可谓是全银河系独此一家了。
叶淮西考入圣西尔大学后,他们就再也没过问。
哪怕叶淮西只身入虫窝,最后回来了,他们也只是单纯的过问了一句,连个面都没露。
大抵是前段时间光网上关于叶淮西结婚的事情闹得太厉害,终于引起这对不称职父母的重视,多番查找才找到现任叶淮西副将的罗瑞的通讯号码。
罗瑞副将深谙叶淮西的脾气,也知道叶家父母是对不称职的爸妈,是以这二位每次试探询问叶淮西感情上的事情,他总是含糊其辞。
两三次下来,叶家父母明白自己不招人待见,也就不再烦罗瑞。只请他在叶淮西回来的时候,给他们一个信儿,有些事做父母的总要过问。
这有些事儿到底是什么事儿。
罗瑞副将心里很有谱。
于是,八卦罗瑞提交了若干军团重要文件之后,掐准他家少将看完的时候,通讯就那么刚好的打过来了。
叶淮西半敛着眼眸看着跳跃不停的请求通话,余光瞥见空无一人的门口,修长手指点开了接听。
罗瑞副将依旧穿的人模狗样的,跳出来的投影看着也是赏心悦目的,他脸上的表情看着有些担忧,可担忧之下还藏着点幸灾乐祸,有些复杂:“少将,有件事我必须知会您一声。”
叶淮西微微颔首,示意他说。
不知道是不是叶淮西的错觉,得到这一指令的罗瑞副将很是兴奋。
“是这样的,叶议员希望今晚能在家宴上看见您。”罗瑞说。
叶淮西撑了下太阳穴:“还有呢?”
罗瑞搓了搓手,暗自压下兴奋之色,像个偷了鸡的黄鼠狼:“他们听说您和二皇子登记结婚的事情,想见见二皇子。”
叶淮西‘哦’了一声,凤眸微挑,看向神色间满是窥探的罗瑞,轻笑问:“你是不是想看好戏呢?”
“没有没有。”罗瑞忙摆手,“怎么会呢?”
叶淮西嗤笑:“你那一脸的八卦之色都掩盖不住了,别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