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条悟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手指一指,美滋滋地提议:“你坐在这里,我推着你,这样就不会累了吧?”
九月深秋看他:你认真的?
他眨眼:嗯?
九月深秋沉默了。
好一会儿才僵硬地从嘴里蹦出几句话:“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怀疑,五条先生,你是不是每次都在故意惹我生气。”
“为什么要这么说?”五条悟个子高,从小推车扶手上面倾身过来也做得轻而易举。
还用问吗?这个小推车就足以说明一切了吧!
哪个成年人会坐在这种小推车上逛街啊!哪怕给个购物的手推车也比这种好吧!
五条悟却只听进后半句,恍然大悟,拍了下手掌:“原来如此,可以可以,你再稍微等我一下,马上就去换掉。”
九月深秋:“……”
求求你回来吧。
“算了,就这样吧。”她挫败地耷拉着肩膀,破罐子破摔地双腿盘膝坐了上去。
丢人就丢人吧,反正除了五条悟,也没有别的什么人认得她了,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但她没想到,这一无奈的妥协,最后竟然会直接妥协到结束。
[术式顺转,苍。]
反应过来时,浑身疲惫的她已经被五条悟用瞬移的术式送到家门口。
明明一分钟之前还在人声喧嚷的美食街,几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她就轻轻松松地回到了休息处。
简直像做梦。
恍惚中,她羡慕地想,原来他的术式还可以这么用?
第8章深冬07
九月深秋久违地做了个梦,梦到高专二年级时,她蹲在墙头上看蚂蚁搬家,被突然出现的五条悟吓了一大跳。
那家伙不仅不反思他的无礼,反而捶着墙头毫无顾忌地放声大笑,笑得她曾为他乱撞过的心头小鹿登时死得一gān二净。
年少时的九月深秋和很多小女孩一样,偷偷地,小心翼翼地,暗恋过五条悟。
五条悟是那个年代里,最让人憧憬的存在,大家爱慕他,无外乎他“qiáng”,他“好看”,他“有钱有势”。
说是憧憬,倒不如说是觊觎,觊觎他的所有。
五条悟哪里都好,就一点不好。
他脑子里没有名叫“恋爱”的神经,在他眼里,柔软可爱的女孩子们和男孩子们没有一点区别,他只认qiáng者与弱者。
冥冥很qiáng,歌姬很弱,九月深秋很无聊。
而无聊的九月深秋在一个无聊的下午,无聊地喜欢上了他。
她卡了足足两天的游戏BOSS,五条悟却不讲任何技巧和策略,轻轻松松打爆了BOSS的脑袋,然后拿着游戏机手柄敲她脑瓜子。
“看见了没有?再不回去上课,下次被打爆脑袋的就是你这小鬼,到时候,可没有人会再来救你了。”
她怏怏地蜷缩在毛毯里,耷拉着眼皮,心不在焉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一天的五条悟,从头到脚每一处细微的地方,都在放肆地叫嚣着“快来喜欢老子崇拜老子”。
事到如今,九月深秋依然清晰地记得,当时对他心动的那一瞬间是怎样的感觉。
是万物无声,也是百花盛开。
只不过,后来万物突然有了声音,百花也逐渐从盛开走向凋零。
墙头一事过后,少女心死掉的九月深秋讨厌死了五条悟。
没有谁比五条悟更讨厌了!
……
一场跨越十年的大梦后,九月深秋控制不住地jīng神萎靡,周一上班时一个恍惚,甚至罕见地摔碎了刚洗好的瓷杯。
定制的那种,很贵。
新的一周刚开始就起了个让人开心不起来的头,预示接下来一整周都不会太舒坦。
在连续第三次遇上蛮不讲理的客人时,九月深秋险些没按耐住bào打对方脑袋的冲动。
不行,这里的普通人不经打,打坏了也要赔偿的。
她及时想起即将空空如也的存款,忍耐下来,心中默念佛经,勉qiáng让自己继续保持着佛光普照的慈祥气质。
应付完第三波难缠的客人,九月深秋已经疲惫得直不起腰了。
太难了,社畜太难了,她难得的有些想念曾经坐在办公室里和堆积如山的文件奋斗的那几年。
不知道那些文件现在是不是已经堆满了整间办公室?大姐应该会把她留下的烂摊子解决的吧?再不济,也可以甩手jiāo给另一个得力助手。
想到此时或许会有人比她更bào躁,九月深秋甚是欣慰地比了个“阿门”的动作。
“十二月,你看起来很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同事给她做了一杯饮料。
“谢谢。”
九月深秋刚喝下第一口,同事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问:“你那位超帅的男朋友五天都没有来了呢,是工作太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