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她问。
五条悟眨眨眼:“我睡不着。”
在她疑惑的“你睡不着敲我的门就能睡着了吗”的眼神下,他卡了一秒钟,立刻改口:“我头疼得睡不着。”
于是,在梦境和现实的双重影响下,九月深秋迷迷糊糊地放他进了门。
有一种纵láng入室的错觉。
直到五条悟抱着枕头,屈着两条大长腿,可怜兮兮地窝进chuáng头的沙发里,她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
“……等等,你头疼,睡不着,来我房间就能睡着了吗?”她端着一杯热水,一脸纳闷。
“因为你可以转移我的注意力啊。”
接过她手里的热水,五条悟舒舒服服的活动了两下颈项,喉结下的线条被拉伸得凌厉清晰。
九月深秋呼吸一窒,匆匆移开眼睛,扔给他一条毯子:“先盖着,省得加重感冒……”
忍了忍,实在忍不下去,坐到chuáng沿面对着他:“不管你的理由是什么,深夜寻找借口待在异性的房间,都是非常不礼貌的。”
“那我礼貌点,你就可以让我以后也待在你房间里么?”五条悟抓不住重点地反问。
九月深秋噎了一下:“不可以!”
“哦。”他耸耸肩,完全没有要为此反省的意思。
“你倒是,偶尔也听一次话啊。”九月深秋苦恼地叹了口气,“我不可能一直像这样陪你胡闹的。”
总有一天,我会离开的。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搁在chuáng头的手机蓦地震动,五条悟就窝在chuáng头的小沙发里,眼尾一瞥,眼睛眯起。
是平井阳太。
大半夜的给深秋发邮件是什么意思?深夜小推广?有意思吗?
九月深秋看他一眼,也没有刻意避讳,打开邮件。
[平井阳太:深秋,我晚上喝了酒,现在有点睡不着,嗓子很疼,好像也感冒了。]
他喝了酒睡不着关深秋什么事?
五条悟嗤笑:“明显意图不轨。”
这个人压根不认为他自己十分钟之前也是这么gān的,意图不轨的可不只有一个人。
九月深秋没搭理他,低头发邮件。
[九月深秋:多喝热水。]
五条悟默了两秒钟,抱着枕头哈哈大笑起来。
九月深秋:“你好吵。”
五条悟:“你好直。”
九月深秋示意他看手里那杯热水。
都是多喝热水,他有什么好骄傲的?
五条悟:“……你还真是一碗水端平。”
那倒没有,如果今天来的是平井阳太,说什么她也不可能放人进自己房间的。
只有五条悟有这个特权。
她没有告诉他,起身调高空调的温度,平井阳太的通话拨了过来,大概是发现她居然没有睡着,便主动拨了通话。
这个人好烦。五条悟把杯子放到chuáng头,食指抚了圈光滑的杯沿,沉吟着该如何才能彻底解决掉这个缠人的家伙。
九月深秋叹着气,接通电话:“平井先生,已经很晚了。”
对面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借口,九月深秋眉心稍稍皱起,还没说话,肩膀一沉,五条悟将下颌搭了上来,嘴唇凑在手机听筒的位置,重重啵了下他自己的手背。
响亮的亲吻声通过手机毫无阻碍地传递到那头,那头静默一瞬,男人的呼吸声倏然加重,声音立时变了调:“深秋——”
五条悟懒洋洋地笑出声,在九月深秋无奈的注视下,得意地翘起嘴角。
她不仅没有生气,甚至没有对他擅自的过分行为表示任何不满,说明她也乐意用这个误会解决掉平井阳太。
但她忘了,五条悟惯是个得寸进尺的男人,在发现她对他的偏爱后,他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他可是立誓要把一条芝麻缝撬成东非大裂谷的男人啊!
手机那头,平井阳太努力平复了十几秒钟,这才勉qiáng开口:“深秋,你,那边是不是还有人……”
“唔……”
没有说完的话,是被突如其来的衣料摩擦声与模糊不清的几个单音节打断的。
手机掉到枕头上,弹了两下,听筒正对着她的方向。
她被五条悟推到被子上,他用一只手捂住她嘴唇,单膝抵在chuáng沿,上半身压迫性地悬在她上方,另一只手托住她柔软的后颈,指尖刻意地揉了下她侧颈。
她被迫哼了声,轻轻的,从手机传过去,就像是深夜中的情////动。
五条悟低笑出声,在她警告的注视下,悄悄地用指尖挠了下她后颈骨,俯首挨近她的脸,鼻尖抵在捂住她嘴唇的手背上。
“深秋,呼吸。”声音不高不低,刚好够让手机那头的人听清。
呼、呼吸?大半夜的这是在做什么——?!!
“………………”平井阳太缓不下去了,终于愤怒地挂了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