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简幽怨的盯着司马攸不说话,一旁的余生忍不住嫌弃道:“就是他自己呗。”习惯被自己护卫嫌弃的司马攸,好奇的看着山简问道:“曹家小姑子,已经十七八岁了。你才十几?你急什么?”
山简一本正经的抿着嘴,梗着脖子,双下巴都快勒出来了,急着道:“我都十几了,还不着急?再过几年,也过了适婚年龄了。何况,我足足高了曹家小姑子有半头,小她几岁怎么了?”司马攸闻言惊讶的道:“你见过?”
山简见自己说漏嘴,嘿嘿的笑了起来,老老实实的回道:“见过,草家小姑子,气质清幽,比洛神美。”
司马攸以过来的的身份,仔细打量了山简一圈,啧啧叹道:“赶紧擦擦口水吧。”山简想着曹微在的清雅秀美,思索着那样气质脱俗的女郎,该是何等贤良淑惠,心中美滋滋的应承着司马攸的打趣。
山简有才识,性情又开朗,家世更不必说。这样的儿郎,肯定符合曹家小姑子的要求。司马攸心里得意,贾褒委托自己的差事,他这么快就顺利的完成了。
只是,司马攸性情自来稳重,深知此事关乎两个年轻人的终身幸福,不能如此轻率的做决定,对山简郑重道:“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既然你于曹家小姑子有意,就回府禀明父母长辈,我这边也通知德平。你们双方都点了头,我这个月下了老人,才算做成。”
山简美滋滋的回了家,和山涛夫妇讲了,自己打听来的曹微在的出身、经历。山涛和韩氏闻听曹微在自幼养在谢家,得曹氏亲自教导,觉得就是比山简大上几岁,也无妨。
曹氏家族中为她定亲,她自己懂得谨慎抉择,最终看破对方不可靠,坚定的取消了婚约。山涛夫妇觉得,曹家小姑子,也算得上敢作敢为,是个理性沉着的明白人。将来嫁给山简,后宅中遇到什么事,也能仔细衡量,理性的定夺。谢衡和曹氏听闻是对方是山简,也是超乎想象的满意。
曹微在言行,向来谨慎小心。若不是那次贾褒和贾濬来谢府上课早到了一刻钟,恐怕她们永远都不会发现,曹微在还有那么不为人知的一面。若不是贾濬见过她不为人知的一面,也不会注意到,她在曹氏卧病期间,给曹氏添堵。就连曹氏身边的宋妈妈,都是经过贾濬提醒,才开始疑心曹微在的。
谢衡又纳一妾
知道曹微在真识面目的,大概只有贾褒贾濬和宋妈妈了。但是几个人,出于为曹氏着想,都不会轻易将曹微在真实的一面,公之于众的。
司马攸见双方都有意,就联络了两家,由他做东,酒楼共饮。想着事情办妥再给贾褒一个惊喜,司马攸就一直没和贾褒通气。贾褒得知曹微在定给山简时,山家的定亲礼都送到谢府了。事已如此,多说无益。
贾褒见司马攸一脸邀功的看着自己,羞涩的在司马攸额头上亲了一下。心中却惦记着,什么时候见了山奺,定要提醒她防备着曹微在才是。
灭蜀过后,司马昭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终于在最热的八月,病逝了。次月,谥为文王。世子司马炎,顺利承袭了晋王爵位。
入了秋,曹氏的病终于痊愈,贾濬和山奺又开始跟着曹氏上课。山涛被封了新沓子,将来晋封伯爵、侯爵,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作为山家最得宠的儿子山简,将来的前途也是无可限量。这样的门户,曹微在自然满意。
曹微在婚事敲定,整个人彻底转了性,于课堂上格外关照她族姐的两个学生。这样的曹微在,减少了贾濬心中对她的排斥。山奺对她也是生出了更多的欢喜,毕竟是要做她嫂嫂的人嘛。
谢府也回归了一片清明,曹氏的气色越来越好。见吕氏一直不孕,还主动张罗,又给谢衡纳了一妾,尤氏。
得知此事的贾褒和贾濬,为曹氏惋惜。可是没办法,眼下的朝廷,以‘仁孝’治天下,‘仁孝’自然也是衡量一个人的标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谢衡是谢家的独苗,子嗣艰难,曹氏除了给谢衡纳妾,也没什么路可走。
谢衡纳娶吕氏时,她们几个跟着曹氏到吉迁里寄居,那时的曹氏就算怎么掩饰,也掩饰不去她眼底的落寞。现在,曹氏主动给谢衡纳娶尤氏,眼底毫无一丝忧郁。可见,曹氏这几年的变化真的很大。见曹氏看得开,她们做学生的也就安心了。
尤氏是曹氏亲自选的,祖上也是读书人,家族落败,不得已才委身为妾。尤氏对曹氏礼敬有加,谢衡也称赞尤氏言行得当。面对眼前的尤氏,曹氏的内心深处,对谢衡的父亲谢缵,燃起了一片敬意。她直到吃了尤氏的新妇茶,才悟懂了谢缵的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