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濬和青田做好了火把,见火光不够,将曹氏和曹微在屋里面,能搬得出去的木质家具,都扔到院子里烧了起来。王若见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做了几个深呼吸,鼓足了勇气,带着婢女们,朝着外面高声诵唱起了《女训》。王若诵一句,婢女学一句。
就在这时,院门被人用力踹开,来者正是那个自称曹氏亲戚的外来人。院子里火光冲天,将整个院子照的如同白昼一般。贾濬见坏人闯了进来,拿起了贾褒的那把短刀,对来者道:“你可知我们是何人?竟敢把歪主意打到我们的头上?我们的护卫有七八个,护院侍从有几十人。他们听到声音,很快就会赶过来。”
来人哈哈一笑,嚣张的道:“小姑子,你们是何人,我自然打听的清楚。我是何人,你们打听到了吗?你们的护卫,都去追查我的行踪,还未归来吧?你们的护院侍从,早就睡得昏沉,现在有人拿刀子割他们的肉,他们也是不会察觉的。”
听着来者说话的声音,曹微在只觉耳熟,只是她现在虚弱的根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她用余光打量到来者,心中一惊,这位正是被她取消婚约的,自称是族中四堂叔表姐的儿子啊。曹微在想说些什么,可是她越挣扎越觉得疲倦,随即就昏睡了过去。
贾濬闻言,挺直腰杆,继续拖延道:“既然如此,我等也是难逃此劫。郎君何不自报家门,好歹让我们做个明白鬼?”来者踢开脚下燃得正旺的木块,一点点向院内屋子靠近,不屑的道:“哼!你们这些个女郎,知道我是谁也没用。”
说话间,不待贾濬等人多做反应,来者已经飞窜到了众人面前。嚣张的笑道:“你们不用白费力气了,我的侍从马上就会赶到。我会把你们带回蜀国,慢慢的折磨。”此话刚落,远门处一道黑影飞奔了进来,照着这位自称是曹家族亲的后背,就是一脚。
那人吃痛,踉跄了几步,险些栽倒在屋门口的台阶上。贾濬惊得抬头望去,趁着院子里熊熊的火光,贾濬看得清楚,兴奋的跳起老高,声音中透着无限喜悦的呼喊着:“黑铁叔,黑铁叔。”
有惊无险
黑铁见贾濬平安,嘿嘿笑道:“女郎莫怕,待奴才收拾了他,再与女郎回话。”黑铁身材魁梧,伸手却十分灵敏,并且力量十足。是贾充买给柳氏带去襄陵老宅的护院,贾濬幼时就喜欢到处走,柳氏怕贾濬走失被拐,就把黑铁给了贾濬。
多年相伴,黑铁对贾濬的保护,不仅仅是出于使命,更多的已经是出于一种血缘外的亲情了。养好伤的黑铁从襄陵回了京都,得知贾濬同几个女学生一道寄居在吉迁里,各府共派了几十个护院,国公府还给派了八个训练有素的护卫守护。
一来,和贾濬一起寄居到吉迁里的,都是女郎,黑铁来了也不方便。二来,守卫的人众多,又有谢夫人照看,黑铁来了,也没什么必要。所以,黑铁回了京都后,柳氏也没急着让他赶往吉迁里,与他的主子贾濬会合。
直到前些天贾充说魏蜀两国战事将起,自己要带兵出征,准备在出征前,把贾濬的婚事定下,他已经看中了邓艾将军的孙子。邓艾将军也说,准备好了就让他的孙子登门提亲。
吉迁里距离京都几百里,听贾充说要起战事,柳氏担心贾褒和贾濬,默许了贾充给贾濬安排的婚事,就命黑铁前往吉迁里照看贾濬。
一路经过两三天的疾马狂奔,天黑时,算着距离吉迁里也没两个时辰的路程了,心系主子的黑铁,gān脆没有停顿休息,直接趁夜赶到吉迁里。本想在村口找个舒服的草堆打个盹,等天亮再进村。却不想刚刚睡下,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女郎们,高声朗诵文章的声音。
黑铁还当是女郎们好学,可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片异样的火光。不是烛火,不是灶火,黑铁断定是院子走水了。登时跳下草堆,向火光处奔来。可巧,院子门敞开着,正见一个人对着站在房门口,手握短刀的贾濬叫嚣。嚷嚷着要把他的主子,带回蜀国。
黑铁见状,心中怒极,飞奔进院,一个飞脚踹在了那人的背上。顾不得和主子过多寒暄,就和那人扭打了起来。那人看起来羸弱,可脚上是有些功夫的,身法极其诡异。贾濬见状,担心那人逃脱,想要帮黑铁一把。拿起被高个子婢女敲扁的铜盆,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狠狠的向那人丢去。
那人躲过,却险些丢到了刚刚进门的谢衡和王夷甫。谢衡带着的护卫将那人抓住,捆了起来。黑铁见状,赶到贾濬身边,探问道:“主子,你没事吧?”贾濬见到黑铁、谢衡的突然出现,惊讶又开心。回头看了看一院子的láng藉,贾濬囧囧的回道:“我没事,大家都没事。只是,谢学士家的家具,被我们烧了,面盆也敲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