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询问,谢瑜一怔,继而有黯然地瞥了陆菀一眼。
静默片刻,才温声道,“方才是我想得差了,着实不妥。”
陆菀:“……?”
虽然但是,这人方才飞快地打量她一眼做什么,还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有锅直接背好么,这举动,她才不信她兄长看不出来是谁的主意。
陆萧自然是察觉了。
很明显这是自家妹妹出的主意。他咳了子声,有些讪讪地将此事绕了过去,心里突然觉得谢瑜着实有些冤,替妹妹背了个黑锅,还要被自己错怪几句。
这一念头出来,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也不好意思再待,寻着个借口,便告辞出去。
陆菀目送他的背影远去,回身就扯住谢瑜的衣襟,撇了撇嘴。
“你方才,可是故意这么说的?”
自然是故意,若不如此,岂不是放任陆萧继续打扰他们二人。阿菀的这位兄长为人正直单纯,若是知晓错怪了自己,定不会好意思再待在此地。
谢瑜望着她,唇边挂起一抹笑,漫声道,“阿菀说是便是。”
陆菀的眉心跳了跳,有些想磨牙的冲动。
忽然就很想捉弄他一下,她翘起唇角,用尾指勾住他的衣襟,逦迤向上滑去,勾挑得襟口微松,露出一截明晰的玉白锁骨。
“阿菀……”没想到她遽然有此举,谢瑜伸手握住她作乱的手,气息一顿,“你这是做什么?”
“瑜郎方才是碰倒了什么,才能在屏风后发出声响?”也因此惊动陆萧。
见她反应过来,谢瑜看着她,弯了弯好看的眉眼,“若我说是失手,阿菀可信?”
信他这话,兔子都能上树。
陆菀垂眸不语,挣脱出自己的手,细白柔软的手指就顺着他的往上,指腹在手背上轻抚,摩挲出些旖旎的味道。犹嫌不够,她咬着唇,飞快地瞥了郎君一眼,腮边渐渐染红,眸中更是潋滟含光。
惹得郎君眸色渐深,他再度捉住那只撩拨作乱的柔夷,低眉含笑道,“阿菀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自然是想撩拨撩拨他扳回一城。
陆菀顺势乖巧地靠到他怀里,踮起足尖将整个人的身量依附在他怀中,又软了嗓子,附到他的耳边轻轻唤道,“瑜郎?”
熟悉的清甜气息弥漫萦绕着,谢瑜明知她不怀好意,仍是噙着笑,压低声问她,“怎么了?”
却不料下一刻便被怀中人笑着咬住耳垂,磨在唇齿间,细细啃啮。惹得谢瑜浑身一颤,喉间的玉白突起不住上下滑动着,他艰涩地拥着怀中人,低声警告她,“莫闹。”
早就发觉这人耳根子‘软’。
陆菀心下得意,反而揽紧他的脖颈,用力在他耳垂上咬下个印记才罢休,又对着他的耳畔幽幽地chuī了口气,才施施然打住。
一身玄衣本就衬得郎君面色如玉,此时这美玉上却像沁了血,氤氲出几分红晕,叫人挪不开眼。
可此时的陆菀却是心里一个咯登。
她看着谢瑜眸中幽幽沉沉的神色,下意识地觉得不对,连忙挣开他的手臂,往后退去,还不忘歪着头天真一笑,“天色晚了,瑜郎还是早些回去吧。”
谢瑜闻言,竟是慢慢笑了起来。
他弯腰把陆菀打横抱起,放到榻上,又缓缓俯身凑到她的耳边,亲了亲那柔软小巧的耳垂,低声道,“若是我今晚留下来,如何?”
被他抚过手臂擒住手把玩,还在耳边低笑出声,陆菀心尖一阵发颤,却也心知他不过是在吓唬自己,索性一闭眼,将他拉得更近。“瑜郎……”她软了嗓音唤他,缠缠绵绵道,“那你留下可好?”
谢瑜不语,眸色深黯地凝着她,指尖却是慢慢摩挲上她那红得滴血的耳垂,一下又一下,细细厮磨着,激得陆菀险些破功。
她qiáng忍着如触电般的快意,与他对视,甚至还仰头主动笑着吻上他。
很快一发不可收拾。
半晌儿,还是谢瑜先克制住自己,蓦得起身,修长的身形微微僵直,涩声道,“莫要胡闹,我先回了。”
陆菀瞧着他这领口散开,薄唇水润的风流郎君模样,快活地眨眨眼,才点点头。
郎君眸色灼热,眉眼间都染上湿意,却还是怜惜地在她额心轻啄了下,这才离去。
听见他推门离开的声响,陆菀一下扯过被子捂住脸,躲在被中闷笑不已。
她就是仗着谢瑜心疼她,顾及她,才敢这般捉弄引诱他。方才她已经察觉到谢瑜身上的异样,只怕这人今夜是睡不好觉了,谁让他开始时候欺负自己来着。
陆菀不知道的是,外间的郎君并未离去,是刻意推门作出的声响,误导她自己已经离去。
这才能将女郎幸灾乐祸的闷笑声尽皆收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