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有点像某个读过的童话故事,虽然他骑的是匹枣红色的马儿。
心里摇摇头,散去了这个古怪念头,陆菀伸手搭上他的,藉着谢瑜的力,坐到了他的身前。
前两天,周延不还带着她共骑一马了,她这是想什么有的没的。
陆菀是侧坐在马背上的,只能牢牢揽住谢瑜的腰,或是让谢瑜紧紧环住她,才能保持住平衡。
这正合她意,玉指戳了戳谢瑜的胸口,她似是极为不好意思,“我有些害怕,可否让我……”
谢瑜垂眸看着怀中人,目色如水,忽而一笑,“可。”
嗯?她还没有说完……
然后就被谢瑜不容置疑地拉过她的手臂,缓缓地环在自己腰身上。
“如此,你便不用担心掉下去了。”
!!!
他抬起头不看她,面色沉静,似是毫不在意,玉白的耳尖却有些红。
陆菀见状,索性得寸进尺,直接把自己埋到了他的怀里,看似害羞,其实是忍不住想笑,却又不想让他看见。
没想到谢瑜还有这么一面,她陷在清冽微苦的气息中闷笑出声,只觉得今日收获满满。
抱着她的人感受到胸口传来的声音,握着缰绳的手也攥得更紧,终是勒马回头,往陆府去了。
被冷风扑面一chuī,陆菀就有点后悔了,这可真是寒气往骨头里钻。
可不比她方才在园内,处处摆了炭火,冷冽如刀的寒风都能被化了去。
她无意识地往谢瑜身上贴近了些,想从他身上汲取点透过衣衫的温度,即便是实在杯水车薪。
忍一忍,马上就到了,陆菀在心里安慰自己。
行了不多时,她就发觉谢瑜停了下来。
“怎么了?”她满眼疑惑,抬起头询问着。
谢瑜抿唇不答,却是用力抱住她,两人一同跳下了马。
陆菀依仗着谢瑜站稳了,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长街上的一家成衣铺子前,这会来往客人也不多,一见他们二人停驻,马上就有热情的伙计迎了上来。
“两位快请进勒!内中备了点心茶水,大冷的天,暖暖身子!二位可是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吩咐!”
陆菀疑惑地看了看谢瑜,刚启唇问了句,“玉郎这是?”
就被他执着手领了进去。
“取件上好的披风来,女子穿戴的,红色便可。”
谢瑜不惯来这种所在,打量了下墙壁上悬挂的满满衣物,略蹙着眉吩咐道。
“这一路有些冷,方才不曾思虑周全就让你与我同骑,是我的不是。”
他转过头跟身边女郎温声解释着,“我为你找件披风,虽是不合体但也可暂作避寒,便当做是赔礼了。”
原来他是发现自己有点怕冷了,陆菀怔了一下,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在慈恩寺抄写佛经时被冻红的手指,心头一暖。
“那我便多谢玉郎了。”她笑着点了点头,也不推脱,欣然接受了他的一番好意。
只有当男子心中开始在意女子时,才会关心她,为她花销。所以说这是谢瑜开始更在意她的讯号了。
不容易,这可太不容易了,陆菀唇角止不住地上扬,觉得几乎看见了自己成功回家的希望。
此时她再看谢瑜,甚至能看见他头顶上多出了个进度条,在蹭蹭蹭地涨着数值。
陆菀要求也不高,随意挑选了件樱红织锦绣藤纹样的,两人便打算离去了。
甫一出门,谢瑜就将臂弯搭着的披风抖散了开,披到了陆菀身上,近前细细地为她系上了系带。
“莫要着凉。”
系着系带,他的指尖就难免擦过她jīng巧的下颌,温热的肌肤触碰间,一人含笑一人羞怯,却都是各怀心思。
“询安兄!”一声男子叫喊声传来。
两人循声望去,就见到位清瘦的郎君往他们这边行来。
来人差不多二十出头的年岁,面容清秀,衣着普通,气质卓然,倒像是位寒门文士。
“云正兄。”
两人面色温和,抬手相互行礼,显然是熟人。
“这位是?”被唤作云正的郎君疑惑地看向陆菀,继而眉宇舒展开,“可是你府上的那位表妹?”
这是把她认作施窈了吧,陆菀不动声色地望向谢瑜,却没有开口。
“这是陆侍郎府上的五娘子,名唤陆菀。”谢瑜为两人引见着,“这是袁默,字云正,如今是东宫的少詹事。”
少詹事,不就是太子东宫下设詹事府的次官,官虽不高,能直接跟着太子,却也是个有前途的位置。
更何况此人姓袁,这洛京可没有什么姓袁的世家,显见得是为寒门士子了,能上此位,也是有几分才学的。
“袁郎君。”陆菀行了一礼,却对他并不如何感兴趣,毕竟也不会有什么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