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过去的就过去了
崔学殷去卫生间补了个妆容。
前面失态的样子大概在顾湘楠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现在她觉得自己清醒过来了，其实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因为出来游玩，只带了很简单的化妆品，所以被雨水冲刷后，崔学殷只是画了眉毛，然后擦了口红。
这副清汤挂面的样子倒是让顾湘楠一愣，好像当年初见崔学殷的样子。
“对不起。”崔学殷一出来看到顾湘楠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一点小心机也是成功了，“刚才是我不好，我只是一时失控。说来也不怕你笑话，这几年我都是这样，一听到和你相关的人和事有时候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崔学殷也算是能屈能伸了。
刚才闹成那样，换做一般女孩子那么下不来台，现在肯定是立刻马上要消失了，可是崔学殷却在稍微清洗了自己的面容，化了个淡妆后立刻恢复了状态，优雅清甜。
所以说，崔学殷是变了。
换做以前的崔学殷，肯定早已经落荒而逃了。
但是这种改变，顾湘楠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因为他心里也没有底，也发现自己并不是很排斥这样的崔学殷。
虽然还是会有些蛮不讲理，但是程度已经好很多了。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因为他们现在不是男女朋友，所以她也不好像以前那样颐指气使，或者对自己诸多辖制。
顾湘楠不禁心里叹了口气，自从重新遇到崔学殷，他对以前的事不知不觉地想了很多，大概是适合回忆的季节吗？
毕竟秋天即将来临。
崔学殷坐下，见顾湘楠迟迟没有反应，心里倒是有些忐忑，“你这个样子是不打算原谅我了吗？我是女孩子诶，怎么说也是我吃亏啊，我都没说什么，你还这么一副被占便宜的样。”
声音有些嗲，听起来很舒服。
这话透着调皮，不是那么一本正经的，倒是把刚才的一切化作了幽默。
顾湘楠也笑了笑，“虽然你有所改变，但是这样的改变倒是好事，如果换做以前的你根本不可能会是这样处理的。”
崔学殷点头道，“能得你一个肯定，我觉得很高兴。不过你说对了，以前的我的确不是很懂事，所谓年少轻狂吧。那个时候你又宠着我，我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我从来不觉得我的世界是会离开我的。”
“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崔学殷道，“这是你以前说的话，你觉得这三个字很没用，除了给人平添烦恼以外，简直是一无是处。”
顾湘楠哑然，“我这么说过么？”
崔学殷郑重点头，“你自己说过的话都忘记了吗？”
顾湘楠想了想，但还是摇摇头，“我真忘记了。”
“可是我还是一直记得啊。”崔学殷一脸情深义重地看着顾湘楠，“我是变了，但是我觉得我是朝着好的方向变的，当年我们分开，我气不过，说了很多狠话，也做了很多错事。”
“你那个时候一定觉得很绝望，很伤心吧。其实，我也是。我原本以为，不过是个男人啊，你顾湘楠是很好，可是我崔学殷也不差，我不信我不会遇到别人。”
“后来我的确遇到了，而且憋了一口气，一定要在不管哪方面都要比你顾湘楠强才好。”
崔学殷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恨恨地看着顾湘楠的。
顾湘楠失笑，“找到了？”
崔学殷也大方地点头，“我以为感情就是那样，我以为我喜欢的是你的长相，家世。所以找到的人是比你好，脾气比你好，对我更加的宠爱。可是，终究那个人不是你啊。”
“不是我的顾湘楠。不是那个会做饭给我吃，会哄我睡觉，会只要我一个眼神就知道我要干什么的顾湘楠。”
“我终究用自己的偏执逼走了我的顾湘楠，所以我这些年受到了很多的惩罚，其实我都心甘情愿地接受下来了。只要，当有一天我可以站在顾湘楠面前说，我变成了他心中想要的那个样子，就好了。”
顾湘楠沉默。
他觉得被自己压力很大。
因为，崔学殷如果是为了自己改变，但是自己并不能付出她想要的那份回报，那要怎么办？
他并不想要崔学殷单方面施加的这份感情。
“可是我也知道，我肯定还差的很远。”崔学殷一直观察着顾湘楠的神色，说了这些年自己的遭遇，以及对他的爱意，想要引起他的心疼。
虽然顾湘楠的表情有些纠结，但是崔学殷发现，那根本不是心疼，她有些慌乱了。这些年她在变，可是顾湘楠也在变啊，所以顾湘楠不了解现在的她，她也不了解现在的顾湘楠。
她用以前对付顾湘楠的方法来对付现在的顾湘楠，好像有些失策。
不过如今利箭已经离弦，没有办法收回了，她只能继续道，“不过呢我觉得我还是会努力的，如今见到你了，我会更加有动力的。”
顾湘楠叹了一口气，“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根本不需要过多的改变知道吗？不然，你变成我喜欢的样子，那还是你吗？你是要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才可以。”
一大堆的道理崔学殷根本就不太想要听，但是这个时候她也不得不点头。
“顾湘楠，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崔学殷突然很郑重地对着顾湘楠说道，“但是，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就算很残忍也是。”
顾湘楠想了想，点头，“你问吧。”
“你现在……”崔学殷长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在给自己鼓气，“对我还有没有半分情意？我们真的一点点复合的可能都没有吗？”
看着崔学殷殷切的目光，顾湘楠有些躲闪，他不想当渣男，吊着别的女孩子的胃口。可如果眼前这个人是霍时伊，他现在估计可以当场拒绝，说没有半分情意，但是对崔学殷，他好像始终狠不下心来。
“至少现在，我们……不太合适。”
最后，顾湘楠犹犹豫豫地说了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他内心其实有些恨自己，怎么能说这种话，但是情感上却告诉他，他不是对她没有半分情意的，否则他跟她根本不可能会发生前面那样暧昧至极的事情。
“学殷，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们要向前看知道吗？”顾湘楠想了想，觉得前面那句话大概会造成什么误会，又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