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仔细一听,原来是高穗杨桃。
她举着蜡烛蹲在地上,另一只手从桶里舀水,浇向一棵小树。
之前听管家说过,高穗杨桃出生那天,先任家主在院子里种下一棵树,想必就是这棵。
“爷爷,今天我16岁了。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姐姐……家主没有为难我,我还住在原来的房间里,上下学依旧有司机接送,零花钱也和从前一样。”
“家主真的很厉害,有她在,分家没有机会伤害我,我被保护的很好。生活没有任何变化,就是稍微有一点想念您……”
我恍然忆起,高穗杨桃很小的时候父母就过世了,她是在先任家主膝下长大的。
所以白天怕被人发现,只好晚上偷偷过来浇水悼念?
有点可怜。
默默听了一会儿,我回屋子里找到老管家:“今天是高穗杨桃生日?”
老管家没想到我会问起这个,怔然片刻,说:“是。”
我若有所思道:“厨房有做蛋糕的材料吗?”
“材料不全,但是基础的面粉jī蛋和淡奶油都有。”
我自忖做饭还是蛮拿手的,但是甜点就不行了,尤其是奶油蛋糕这种麻烦的东西。
为了做好蛋糕,我特意给安室透打了通视频电话求指导。
我真没想到,在接受安室透的英语补习之前,我最先上的课竟然是怎样做蛋糕。
可惜第一次尝试,做得不太好。
这个七扭八歪的丑蛋糕被安室透好一通嘲笑,不过最后他表示:“想吃蛋糕下次来找我呀,我给你做。”
“行呀,下次吧。”
我消沉地看着面前软趴趴的一坨,最后嫌弃地把它放进冰箱。
给我打下手的老管家前期一直默不作声,最后含笑道:“我还以为您不喜欢高穗家的人。”
“也分人。”我轻描淡写地说:“不喜欢我的,我当然不会喜欢他;喜欢我的,我一定也会喜欢他;如果这个人超级喜欢我,那我也超级喜欢他。”
“我的态度,一般取决于对方的态度。”
离开厨房后,我在走廊遇到了高穗杨桃。她看到我时下意识要叫“姐姐”,刚发出“姐”的声音,忽然又反应过来,讷讷地叫了一声:“家主”。
人生突逢巨变,这孩子没有之前活泼了,本来这里就是自己的家,现在却好似寄人篱下一般。
就像当年跟在母亲身边的我。
我朝她勾勾手,她乖巧地在我面前站定。
“先任家主去世前跟你说什么了吗?”
小姑娘迟疑片刻,很老实地说道:“爷爷让我谨言慎行,以后再没有亲人为我撑腰了,我得学着自己站起来。”
我微微颔首:“还说了什么?”
高穗杨桃小心翼翼地瞧着我的脸色,又迅速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有些不安地继续说:“还说继任家主不喜欢姑姑,因为姑姑抛弃了您,所以让我不要在您面前提起姑姑……”
看着高穗杨桃有些紧张的样子,我想了想,忽然开口:“会打游戏吗?”
小姑娘没反应过来,呆愣愣地看着我:“诶?”
“吃jī玩过吗?”
她摇了摇头。
“走,我教你。”
我拉着高穗杨桃手腕,把她带进我的房间。
“随便坐吧,我给你找一套新设备。”
我迅速安装上电脑,把自己的小号给高穗杨桃,又简单教了她游戏规则。
捧着我塞给她的机械键盘,小姑娘的表情还是懵的。
“真、真的要带我玩吗?”
高穗杨桃战战兢兢地问道,像只刚出壳的鹌鹑。
“这还能有假的?”我头也没回地说:“快点通过组队啊。”
她笨手笨脚的接受组队,我点了随机四排,刚进广场,就听到队友三号懒洋洋的声音——
“一号和二号不要拉我们后腿,不然杀了你们哦。”
我:“……”
这声音和语气都太耳熟了,好像条野采jú。
应该不是他吧,条野采jú眼睛又看不见,玩电脑游戏不是找nüè吗?
总不能是来训练听音辨位的吧。
三号开腔后,四号接着说道:“杀队友会被举报,你想被封号吗?”
四号的声音也很像末广铁肠。
不会真是他们吧?
三号语气略带不满:“铁肠先生,你也不想遇上拖后腿的队友吧?”
“……”
草,还真是你们啊?!
我琢磨着,以条野采jú的情况,谁拖谁的后腿还不一定呢。
本来这次带新人不打算跳机场这个刚枪圣地,但是条野在的话……怎么着也得让他感受一次社会的毒打。
于是我换了种嗓音,开麦道:“有本事跳机场。”
果不其然,刚跳飞机,条野采jú就被人用霰|弹枪秒了,差点落地成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