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猛地转过头看向炸弹狂魔。我受伤才不是好看的高跟鞋的错,都是他的错!
那个炸弹狂魔此刻正叉着腰,发出癫狂的笑声。
我深吸一口气,抄起已经昏迷的藤井先生两条手腕,忍痛在原地转了几圈。
“看我的霹雳无敌旋转大陀螺政客之剑!!!”
炸弹狂魔没想到身后还会有活人在,惊讶地回头,脑袋登时就被旋转的“政客之剑”狠狠抽了一下。
他飞了出去,大半个身子撞上被炸的七扭八歪的消防门。
“唔噗!”
炸弹狂魔吐了口血。
“我说,你有毛病吧!你妈没教过你不要随便玩鞭pào吗!”
我举着“政客之剑”,扑过去毫不留情地将他抽了一顿,一边抽一边教育他:
“小孩玩鞭pào尿chuáng听没听说过?”
“现在全国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不知道吗?”
“非得给你一顿社会毒打才知道遵守公德吗?”
这炸|弹狂魔还挺识时务,挨了打立刻认怂。
“哎呦大姐别打脸,打身上就行了……别抽了别抽了,对不起我错了!”
“叫谁大姐呢?”
“美女,美女我错了!饶了我吧!”
我捏着炸弹狂魔衣领,冷声问道:“你叫什么名?”
“梶、梶井基次郎。”
“为什么炸酒店?”
“有个雇主让我炸的……汇款地址是境外,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呵,要你有何用!”
我怒容满面,举起地上一块碎板砖敲在他脑壳上,把他敲晕了。
扔下沾血的碎砖,我从炸弹狂魔衣兜里摸出炸弹,给自己炸出一条紧急逃生通道。
黑兔亭已经被警车消防车和救护车围得水泄不通,在夜色的掩饰下,我偷偷把藤井先生和梶井基次郎甩到大门前,自己却回到二楼,通过窗户跳到酒店后面的小巷。
跳下去时脚腕挫了一下,更疼了。
“啧……打轻了,刚刚应该再狠点。”
我背对着人群,拖着一只脚慢悠悠地往巷子口走去。
一会儿叫个计程车回家吧。
就是不知道以我现在的模样,有没有司机愿意带我。
外衣鞋子还有易容的装备都被炸毁了,不过家里还有备用的脸膜。
还好这次出来知道自己可能要切号,没带上中也先生送我的钱包。
我低着头,漫无边际地想着,前方路口忽然落下一片yīn影。
“呦,无瓜小姐~”
我茫然地抬起头,看到太宰正朝我挥手。
“你怎么在这儿?”
我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
太宰微微低头注视着我,神情难辨,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腕。
我下意识退后一步,结果luǒ着的右脚踩到了小石子。
……疼疼疼疼!
之前只注意到肿起来的左脚腕,忘了右脚也很惨,一路上还踩过砖头瓷片碎玻璃碴,现在比崴了的左脚还疼!
我面色苍白地僵在原地,腰背紧绷。
太宰轻轻叹了口气:“你先坐下。”
他把我按到垃圾桶盖子上。
“你要gān嘛?”我闷声问道。
太宰迅速从衣兜里掏出一堆东西——棉签、碘伏、生理盐水、huáng药水还有纱布块。
“在黑兔亭前台偷拿的。”
“你动作还挺快。”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太宰笑而不语,直接脱下风衣盖在了我头上,温暖瞬间将我包围。
我扯下风衣,露出脑袋,看太宰蹲下来,就要碰到我的脚。
我连忙把腿往回缩:“别,我自己来——”
“别乱动。”
他握住我的脚腕,毫不客气地捏了一下。
“疼啊!”
我不满地拍着他毛茸茸的脑袋。
“疼就老实呆着。”
太宰唇角挂着没有丝毫温度的笑容,幽幽地说:“不然把你扔给警察,就说你是炸弹犯的同伙。”
我生气地鼓起腮帮子,却没有再动。
我觉得他真的gān得出来这种事,虽然警察抓不住我,但是用这两只残脚跑路太惨了点。
太宰帮我脱掉那只断跟的高跟鞋,很有技巧地捏了几下,随后头也不抬地说:“骨头没事,休息几天就能好。”
带着微凉体温的修长手指触碰到我的皮肤时,我咬了下嘴唇,又很快松开。
感觉有点……怪怪的。
他垂着头,目光落在正渗血的右脚时,睫毛颤了颤。
“可能会有些疼,你忍一下。”
他轻声安慰道,拿起棉签蘸了碘伏,单手托起我的脚后踝,细心的挑去沙粒和碎玻璃碴。
“嘶!”
碘伏接触伤口的那一瞬间,我抽了口凉气,疼得蜷缩起脚趾。
明明刚才走路时可以忽略的小伤,明明平时完全不在意的疼痛,此刻却突然放大了数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