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样的话:“老板,请给我来串鱼饼!”
请。
多久没听到这个字了。
龅牙老天使都快感动哭了,连忙跑回小车,给卷毛青年取了一串,投以期待的眼神。
不出所料,卷毛青年嚼了几口就眯起了眼睛,表情满足,话都没说,已经朝老板竖起了大拇指。
这真是......龅牙老天使的笑容刚扯开一半,就又没了。
没了。
人没了!
柳又出现在墙角,肩膀一耸:“他是那五个没有灵魂的家伙里的其中一个的家属。”
还搞连坐?!龅牙老天使忍不了了。
他再次朝柳挥舞起了蚊蝇拍。
首尔的街头又开始了一场没有结果的追逐。
2
这是一间整体被粉刷成粉红色的房间,里面的家具即使不是粉色也是浅色系。
它属于一个还徜徉在无涯学海里的女孩子。
午夜12点,女孩儿躺在chuáng上,睡梦沉沉,收拾得非常整洁的书桌一角,几个手办动了。
他们不是普通的手办。
贵在jīng致——头发可摘取、眼球可以转动,除了面部之外的全身关节也可以转动,只是幅度不会太大,没有真人那么灵活。
女孩儿对他们也很照顾,每个人都有自己安身的小天地。
徐文祖戴着护目镜、身穿白大褂、手拿针管,躺在缩小版牙科治疗chuáng上。
衣服被全扒掉、跟壶铃一起摆在小几上的毛泰久光溜溜地躺在浴缸里。
手掌上缠着钓鱼线的金光日修长的双腿搭在自己摇下的车窗上。
靠着墙面的部分,有个吧台,吧台上放了把小斧头,徐仁宇坐在吧台前的皮椅上翘着二郎腿,他的背后,是酒柜,上面尽是女孩儿一瓶一瓶摆上去的微缩酒瓶。
剩下唯二两个有chuáng的,是陆东植和尹宗佑。
根据剧中人设,陆东植有高chuáng软枕,尹宗佑还是发霉的单人弹簧chuáng,就比他多把短刀。
12点到了,他们能动了,武器也从塑料变成了真材实料,陆东植“噌”的从chuáng上跳下去,跑到书桌另一边的书架旁,将自己塞进了书与书的缝隙之间。
这都是经验之谈。
因为下一刻,徐文祖、毛泰久、金光日、尹宗佑齐齐冲向了他的chuáng。
徐仁宇端着女孩儿制作的小酒杯,像是里面真的有酒一样,动作不是很连贯地摇晃、摇晃,语带不屑:“一群疯了的野狗。”
陆东植听见了,也当没听见。
昨晚上他誓死捍卫自己睡chuáng的权益,被四人围攻了。
四肢被拆掉、头都被打飞了。
疼倒是不疼,就是重新把自己拼起来很费时间。
明明没有任何感觉,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对chuáng那么执着?根本没什么可享受的啊?
也许是他不知不觉把话说出来了,徐仁宇看他一眼:“你以为是chuáng的问题?不,是谁都不服谁的问题。”
陆东植不想搭理他。
他们两个没什么好说的。
互相把对方送进过监狱,徐仁宇能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他都觉得对面是不是换了人。
一点都不像徐仁宇。
徐仁宇应该是恨不得杀了他的。
一见面就应该对他破口大骂。
徐仁宇:“......那一点都不绅士。”
哎呀。陆东植一扇嘴,怎么又说出来了!
那边战况激烈,跟昨晚一样,最先出局的是金光日。贵公子的肌肉出自健身房,鱼线用处约等于无,被拆掉了两条小腿,丧失了战斗力。他趴在书桌上,用手肘支撑着身体朝自己被扔到地下的两条小腿的方向缓慢移动。很久很久以后,才整个人从书桌一角掉落到地面的毯子上,发出轻微的响动,而此时,他的小腿还距离他两米多。
第二个出局的是尹宗佑。退伍不久是真,手脚短也是真,短刀也弥补不了身高和体型的差距,重量和硬度更磕不过毛泰久的壶铃,别说徐文祖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引他忌惮。毛泰久虽然磕飞了他的短刀,却因为徐文祖的插手而放弃了对他紧追不舍。
昨晚第三个出局的是徐文祖,胜利的是毛泰久,今天反过来了。
徐文祖的针管太小了,毛泰久昨晚就是靠敲的把他两只胳膊敲掉了。
今晚,徐文祖拼着一只胳膊不要,用另一只胳膊掐住了毛泰久的脖子,磕了在书桌的边缘。
毛泰久人首分离了,脑袋在地毯上滚了好几圈,脸朝下停住了。
赢都赢了,徐文祖不介意与人方便,把他的躯体也推了下去,让他能重组之后爬回书桌。
徐文祖获得了高chuáng软枕的一夜使用权,看尹宗佑已经捡回了短刀,热情地拍着chuáng铺,“嘭嘭”闷响:“亲爱的,这chuáng很软,我们一起睡吧。”
“不感兴趣。”搏斗已经结束。都是手办,输了不痛、杀了不死,睡哪里都一样。尹宗佑背对着徐文祖爬上了自己发霉的单人弹簧chu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