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得遇佳人
柳青、邵天宝负隅顽抗,结果被南苑侍卫用弓弩给射死了,段成仇一看两个结拜兄弟死的这么惨,急的咣咣直跺脚,心中悲愤至极,但现在自己被捆着,又能做什么呢?只能破口大骂而已,还没有刚骂几句,就被侍卫上前狠狠抽了四个嘴巴子,后槽牙都给扇掉了。
司空耀朝着周礼让等人一抱拳,笑道:“周大侠,老朽有公务在身,恕不能奉陪了,告辞!”说罢,一转身儿领着那个吹箫女童便走了。
老鸨子一看,赶忙堵住去路,嚷道:“且慢,我说司空大人,你们抓贼我不管,这明月楼几乎被你们给拆了,客人也被吓跑了,这损失谁赔啊?还有,阿秀是我们明月楼的人,你凭什么把她领走?”
司空耀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搭她的茬儿。马宝儿一个箭步窜上,怒斥道:“你好大的胆子,再吵吵,就算你个包庇罪犯、干扰官差办案的罪过,连你也拉到菜市口砍头!”
老鸨子吓得脸色煞白,一时间不敢再说什么,眼瞅着这帮官差带着人走了。等人走远了,这老鸨子可来了精神了,跳着脚儿祖宗奶奶的,骂一通,哭一通,总之她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了,天底下最倒霉就是属她了。
明月姑娘直到此刻才缓过神儿来,赶忙退出一步,向周礼让飘飘万福,谢道:“多谢周大侠出手相救,小女子不胜感激。”
周礼让心潮澎湃,赶忙道:“多谢,哦,不,不用客气,不用客气。”他本来是个能说会道之人,可偏偏面对她,变得笨嘴拙腮了,而且脸上也臊的通红。
孙梁雨、窦幻章和高进看罢,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明月姑娘也有些害羞,但也忍不住会心一笑。
孙梁雨见两人十分尴尬,便言道:“哈哈,明月姑娘,你真是月宫仙子,琴美人更美,难怪我四哥一提到你,便吃不下去,睡不着觉,辗转反侧,憔悴了许多啊。”
明月姑娘听罢,臊的耳朵根子都红了,她着实没有想到这位危难时刻出手相救的周大侠,原来早对自己有意思了。
“哎,六弟,这叫‘为伊消得人憔悴’,你有空也多读读诗书。”窦幻章说道。
“我是个大老粗,斗大字儿不识几个,让我看书,还不如让我去杀猪那。”孙梁雨说话很直,又把众人逗乐了。
周礼让本是这里最大的,却突然变成了最笨的,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孙梁雨可不管这些,对明月姑娘笑道:“明月姑娘,可否坐下来一起喝一杯呀?”
明月姑娘低垂粉颈,悄悄瞅了一眼周礼让,周礼让的心顿时跳到更加剧烈,反倒是明月姑娘更大方一些,移身坐到了方凳上,众人也都各自归座。孙梁雨招呼道:“重新上酒布菜!”整个明月楼就剩下这一桌客人,老鸨子是生意人,更不敢得罪了明月姑娘,好酒好菜只管上。几个人推杯换盏喝了几轮后,周礼让和明月姑娘这才不那么局促,有说有笑,何其乐哉。
孙梁雨跟高进、窦幻章频频敬酒,故意剩下周礼让和明月姑娘。周礼让当然明白六弟的意思,于是与明月姑娘频频敬酒,两个人都是文化人,一会儿谈李白的诗,一会儿又聊起楚辞来,两个人越说越投机,越说越觉得相见恨晚。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朋友也总有分手的时候。
几个人喝光了七八坛酒,此刻,新月将坠,红日欲升,老鸨子打着哈欠来到隔间,向周礼让等人飘飘万福道:“几位侠客爷,时候不早了,明月姑娘也乏了,请几位爷回去好生休息,往后多给明月姑娘捧捧场呀。”
周礼让有些怅然,但还是对明月姑娘笑了笑,说道:“我明晚还会来。”
明月姑娘娇羞地点了点头,说道:“只盼与周大侠再次相会。”
这两人可够肉麻的,老鸨子眼睛很尖,搭一眼便能看出这二人互相有意,忍不住长叹了一声。周礼让等人走后,老鸨子劝道:“姑娘,不是我多嘴啊,咱们东家为了你可花了不少的心思呀,你看看这明月楼,包括从秦淮河上给你赎身,前前后后不下五万两白银呀。”
明月姑娘冷笑了一声,言道:“妈妈,我在此抚琴,为他赚的恐怕不下十万两吧?”
老鸨子一怔,又干笑道:“有姑娘这个招牌在,明月楼日进斗金,东家当然知道你的功劳最大了。”
东方既晓,临安府城门打开,大街上人流涌动,入城者出城者川流不息。
周礼让辗转反侧,一晚上未能成眠,只要一闭上眼,明月姑娘便笑着站在了他面前,仿佛有说不尽话,诉不完的情。他起身一看,天光大亮。
窦幻章也坐了起来,无奈地摇头道:“四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四哥既然心中有了明月,何不把明月带到九宫岛?”
周礼让豁然转身,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问道:“五弟,你真是这么想的?”
窦幻章笑道:“不错,既然你喜欢她,何不大大方方向她表白心意呢?毕竟你是个男人呀。”
“对!我是个男人,我本就该主动些。”周礼让似乎是给自己鼓劲儿,又道:“咱们今晚就给他赎身去!”
窦幻章听罢,笑道:“哎,四哥,我怎么发现,你自从认识了明月姑娘后,脑子反倒比以前变笨了?你别忘了,咱们可是江洋大盗啊,还用得着拿钱赎人么?”
周礼让一摆手,言道:“五弟,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咱们弟兄是江洋大盗,但我不想让明月姑娘为难,她的东家为了把她弄来,花了大价钱,也算是她的恩人,因此,咱们要先礼后兵,实在不行了再动手。”
“好吧,一切听你的,有我和六弟在,还有那个小兄弟羽遥,放眼整个临安府,有谁能拦得住咱们兄弟呀。”
周礼让摇了摇头,笑道:“五弟,咱们可别太高看了自己,临安府高手如云,昨晚司空耀虽然没有出手,但也看得出来,他的武功非比寻常啊,何况……”
“何况什么?”窦幻章问道。
周礼让抱着肩膀思忖了片刻,悠悠地言道:“你难道没听说过‘神捕’么?”
窦幻章听罢,心中十分不服气,讥笑道:“就是那个胎毛未退乳臭未干的高进么?我就纳闷了,江湖上的饭桶怎么就那么多,李啸天、司空无敌、郭少秋、西域活佛圆能、妖道东方胜,这帮人都是徒有虚名,反倒成全了那姓高的小子,总有一天,我的剑会刺穿他的喉咙。”
周礼让摆手道:“不然,不然呀,五弟,或许有些人是浪得虚名,但郭少秋的武功我还是很了解的,十年前,我和他就曾交过手,一百个回合都未分胜负,可见高进并非没有真本事呀。”
窦幻章点了点,说道:“好吧,就算他有真功夫,以咱们哥儿四个,还怕他不成么?”
周礼让也点了点头,心道:我们几个联手,恐怕在临安府真找不出敌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