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成成手上拿着手电筒,带着人走过来:“宁老师,严老师,我们在找方瀚宇。”
林婷走上前:“宁老师,您不用担心,我们分成了六个人一组,很安全,肯定能找到方瀚宇的。”
宁舒理解他们担心同学的心情,但不赞同他们这种行为:“万一方瀚宇没找到,你们再出事了怎么办?”
谢成成信誓旦旦:“不会的,我们不跑远,主要在附近找。”
宁舒看了看这六个人:“有人带手机吗,随时跟我联系,最晚十点半,必须回家。”
没有人说话,宁舒又道:“今天特殊情况,不没收。”
六个人全拿出了手机。
宁舒无力地摆了下手:“算了,先把人找到再说吧。”
严乔带着宁舒往天堂街里面的巷子找了找,一边说道:“你以前不是总担心,怕班级凝聚力不行,现在看看,他们其实挺团结也挺懂事的。”
宁舒低头吸了口奶茶,没说话。
两人没走几步,遇到了班里的另一支小队,宁舒正要上前叮嘱他们几句,听见有人谈论。
“听说,这次的事可能是丁浩初举报的,有人看见他去了主任办公室。”
“丁浩初啊,他跟方瀚宇一直有矛盾,谁都看不惯谁。”
“这次班长说找人,他就没来,说要回家做作业。”
宁舒走了过去,学生们立马闭了嘴。
她叮嘱了他们几句,继续跟着严乔一块找人。
宁舒皱了下眉:“这事要真是丁浩初gān的,被方瀚宇知道了,我怕他会去打他。”
十七八岁少年的世界非黑即白,最看不惯背后搞小动作的人。
“方大叔和方大婶都是很善良的人,教出来的孩子本性不会坏,”严乔安慰宁舒,“方瀚宇也不是一点分寸都没有的,不然下午不会给你打电话。”
他可能真的只是想安安静静地散个心,短暂地把自己从这个令人烦恼的世界中抽离一会。
经历过青chūn期的人都会理解这种感觉。
但宁舒理解不了,因为她自己没有青chūn期,她的青chūn时光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学习。跟班里的学生们说的一样,宁姥姥没有青chūn期。
宁舒咬了下牙:“我就是作业布置得太少了,要是多布置点作业,做不完就使劲打,哪个还敢玩失踪,去黑网吧、台球室。”
严乔宠溺地揉了下宁舒的头发:“好,以后多多给他们布置作业,写不完就打手心。”反正要写作业的人不是他。
晚上十点半,宁舒通知学生们,让他们回家。
十一点半的时候,严乔把宁舒送回了家,让她呆在房间了,他和赵宇杰罗明他们继续找,一有消息就通知她。
严乔走后,宁舒去洗手间脱掉内裤,穿上安心裤,做好彻夜作战的准备。
她去厨房倒了杯热水,泡了红糖水喝,肚子疼得厉害就吃布洛芬,在严乔走后二十分钟出了门。
宁舒在学校后门遇到任子昂带的小队,他们竟然还没回家,还在找。
孩子都是家里的宝贝,万一出事就都不是小事。他们这么晚还不回家,家长也不会放心。
不会像小时候的她一样,离家出走一天一夜,家里人都没发现。
任子昂的父亲从一旁走了过来,说是听说有学生不见了,过来帮忙一块找找。
不光任子昂的父亲,还有另外两位妈妈。
有大人带着,宁舒放心很多,对几位家长表达了感谢,又叮嘱几个学生早点回家,第二天还要上课。
好在,晚上十二点,宁舒接到方大婶的电话,说方瀚宇已经回家了,人没事。
宁舒通知学生们,让他们早点回家。
她一边给严乔打了个电话,一边往永宁里的方向走。
找人的时候神经紧绷,并不觉得冷,心里的大石头一落下来,感觉冷风直往人脖子里灌。
宁舒缩着脖子从天堂街走过去,意外地在路口遇到了方名雅。
方名雅家就在附近,宁舒遇到过他很多次,没想到这么晚了也能遇上。
方名雅看起来穿得很少,一件黑色的大衣,一件驼色毛衣,也不嫌冷。
宁舒打了声招呼:“方老师。”
方名雅笑了笑:“宁老师。”
两人一块走到天堂街尽头,方名雅却没有往他家的方向走,跟着宁舒一块拐进了永宁里:“我送你。”
天太晚了,街边的店铺基本都关了,只有两排并不明亮的路灯亮着。
永宁里又是老街道,不是所有的路灯都亮。
宁舒怕黑,不太敢一个人走,但她还是说道:“我家离这儿挺近的,我自己走吧。”
不然一会方名雅把她送到家门口,被严乔看见了,说都说不清楚了。
方名雅没有勉qiáng,温文尔雅地笑了笑:“好,那宁老师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