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冷得结了冰,正要转身往徐美兰那边走,被严乔抓住了手腕,一把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徐美兰看见宁舒,破罐子破摔,举着水果刀就要砍过去。被严乔打到手腕,“铛”的一声脆响,水果刀掉在了地上。
只要他不想,徐美兰伤不到他分毫,除非是他让她伤到他。
想要达到目的,总要付出代价,流了点血而已,这笔jiāo易很划算。
远处,“滴~呜~~滴~呜~~滴~呜~~”的警笛声响起,救护车也很快赶到了。
最终,徐美兰被鉴定出jīng神问题,经家属签字同意之后,被送去了jīng神病院治疗。
——
严乔站在宁舒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宁宁,开门。”
叫了好几声都没人给他开门。
宁舒生气了,一想到万一徐美兰把刀子扎在严乔的心脏或者喉咙上,她就觉得窒息,她无法承受这种结果和可能性。
尽管严乔对她解释过,徐美兰根本伤不到他。
他让她划伤的都是看起来血流的多,实际上除了损失点血液,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其他伤害的地方。
宁舒打开门,看了一眼严乔手臂上缠着的厚厚的绷带,沉着脸道:“你故意的对不对?”
严乔没说话。
宁舒知道严乔的习惯,他削水果喜欢在厨房或餐厅,很少会在客厅茶几那边。
她红着眼睛看着他,骂道:“你不要命了吗!”
严乔往前走了半步,抬起手想去抱宁舒,被她一把拍掉了:“别碰我。”
她心里其实都明白,徐美兰就是个疯子,是一个手上拿着刀的定时.炸弹。时不时跳出来捅她一下,指不定哪天就炸了。
就像上次丁浩初的事,徐美兰买热搜黑她,让她遭到网bào,想让她当不成老师,想bī她死。
她知道徐美兰迟早会遭到报应,可能明天,可能明年,也可能很多年后。
严乔把这个时间缩短到了今天,将徐美兰可能给她或者其他无辜的人带来的伤害引到了他自己身上。
他为了让徐美兰这把刀捅不到她身上,替她挡了下来。
他的确很聪明,也很机智,解决了徐美兰这个大麻烦的同时让自己全身而退,除了胳膊上被划出来的那一刀。
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正因为知道才更心疼更生气。
她气他,更气自己,要不是她,他根本不用受伤。
严乔看宁舒脸色不好,没敢再动,低声对她道歉:“宁宁,对不起,我以后不这样了。”说完学着她平时对她撒娇的样子抓住她的手腕晃了晃。
宁舒看着严乔因为失血而有点泛白的嘴唇:“晚饭我来烧,你回房间躺着去。”
严乔不想自己一个人呆着,像个尾巴一样跟在宁舒身后,被她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宁舒买了一大堆猪肝,做了洋葱炒猪肝、爆炒猪肝、猪肝泥、猪肝汤。
她和礼礼点了外卖,猪肝全是给严乔吃的。
她的厨艺不好,猪肝上的腥味很重,一般人很难入口,严乔不敢不吃,闷头吃掉了大半,脸都快被撑成了猪肝色。
晚饭后,礼礼在厨房洗碗,严乔被赶回房间休息,宁舒在自己的房间生气。
过了一会,她房间的门被敲响,严乔的声音传了进来:“宁宁?”
宁舒没理,门外的人敲了几下就不敲了。
她怀疑他藏在门口,一等她出门查看,他就会硬挤进来。
她看穿了他的意图,却还是把门打开了。
不出预料,他用脚抵住了门缝,趁机进来。
宁舒没去管严乔,躺在chuáng上拉上被子,把自己整个人裹在被子里。
身侧chuáng垫陷进去一块,她往被子里缩了缩。
严乔拽了下被子,被被子里的人抓得更紧了,不让他碰,连被子都不让碰。
他有点苦恼地抓了下后脑勺,平时情话骚话不要脸的话那么多,突然有点不会哄人了,等了好一会也没见被子里的女人动一下。
他上了chuáng,让受伤的那只胳膊朝上,躺在她身侧,看着她身上那团粉色的被子。
被子好一会都没动一下,他有点怕她会不会被闷死了,伸手拽了一下被角,又被里面的人扯走了。
确认她还活着,他舒了口气,往她身侧靠了靠,轻轻晃了她一下:“我错了,宁宁,别生气了好不好?”
“乖,出来,你要是闷死了,我怎么办。”
被子里传出来女人委委屈屈的声音:“你怕我被闷死,我就不怕你被砍死吗。”
他一下子就听出来她声音里的不对劲,又去扯被子,她拽着不让他扯,这次他没让着她,qiáng势地把被子扯开了。
被子里湿了一片,她眼角挂着眼泪,不知道哭了多久,没有声音,也没有颤抖,只有两行眼泪一直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