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杰调侃严乔:“乔妹,你是有什么事要宣布吗,有喜了?”
严乔看了看宁舒:“庆祝今天见家长成功过关。”
赵宇杰和罗明开始起哄,问什么时候结婚,他们其实想问的是乔妹什么时候破处,碍于女士和小孩在,话说得很含蓄。
严乔作为一个老畜生,当然一听就懂:“这种事,当然是越早越好。”
赵宇杰和罗明嗷嗷直叫,开始给严乔灌酒。
宁舒觉得这三个男人简直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们在闹什么,有什么好闹的。
饭吃到一半,严乔叫了一下赵宇杰:“出来,有事跟你说。”
宁舒看了看严乔:“你们,两个男的,出去讲悄悄话?”她跟孙晓倩也不过咬咬耳朵,没出去单聊过。
赵宇杰站起来:“乔妹现在有了新欢,在跟我谈离婚呢。”
两人出了门,严乔把赵宇杰带到走廊尽头的窗边,扔给他一根烟:“你还记得当年掉了肉松面包的阿姨吗?”
赵宇杰点了下头,指端把玩着香烟,眼神暗淡了一下:“记得,我昨天晚上还梦到了。”
那张脸他至今都没忘,每次心情低落都会做同一个梦,被那个阿姨指着鼻子骂,小偷,不要脸。
严乔:“那是宁舒的妈妈。”
赵宇杰猛得抬头,差点把手上的香烟折断:“你说什么?”
“她没认出你吧?”
严乔摇了下头:“没。”
赵宇杰松了口气:“那就好。”
“宁老师知道吗?”
严乔:“知道当年的事,不知道掉了面包的人是她妈妈。”
赵宇杰叹了口气:“那我还是避开一点吧,她肯定能认出来我,对你和宁老师的影响不好。”
他开始操心:“平时还好,碰不上,就是婚礼,避不开。”
“要不我扮个玩偶什么的,把头罩住,她不就看不见我了吗。”
严乔看了赵宇杰一眼:“你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人吗。”
赵宇杰点着烟,叼在嘴里吸了几口:“我不是怕万一吗,万一好好的姻缘被我搅合了。”
赵宇杰当时捡了面包之后被骂懵了,没反应过来。
后来想想,宁舒妈妈的情绪问题也很大,她太激动也太恨了,就好像他“偷”的不是一块肉松面包,而是其他更重要的东西。
严乔:“宁舒的爸爸出过轨。”
这是宁舒之前在学校的体育室告诉他的,他爸爸出轨过一个大胸女人,她妈妈因此痛恨胸大的,宁舒才选择穿束胸衣。
这件事暂时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另一件事。
今天在宁舒家,吃好午饭,徐美兰接到学校的电话,听内容是有个女学渣趁周末学校没人,潜进办公室偷期中考试的卷子,好应付即将开始的期中考试。
徐美兰的态度很坚决,要求开除那个学生,一丝情面都不留。
她在电话里冷嘲热讽,说人家小时候偷东西偷卷子,长大了还不得偷人。
正在书房工作的宁振林听见了,沉着脸,甩开门就走,一直到他和宁舒走了都没回来。
赵宇杰好一会没说话,他听明白了,对宁舒妈妈来说,偷东西和偷人的性质是一样的,她痛恨小偷,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
“乔哥,你现在需要面临的是一个经典选择题,如果你的兄弟我,和你的老婆同时掉进河里,你会救谁。”
严乔:“废话,当然是救老婆。”
赵宇杰捂着心口,痛心疾首:“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这个没良心的,红杏出墙,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片刻之后,两人若无其事地回了包厢,问就是在谈离婚。
吃好饭,孙晓倩回家,罗明回文身店,严礼说找同学玩去了,今天晚上不回家。
赵宇杰蹲在青柠门口,看着严乔和宁舒渐渐走远的背影,心里不踏实,总觉得当年的事像一个定时.炸弹,启动开关就在他脚底下,一不小心就炸了。
宁舒和严乔一起往永宁里走去。
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跟昨天一样冷,却又比昨天好一点,连月亮都亮了不少。
宁舒很开心,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意。
她感觉到自己垂在身侧的手被男人的小拇指轻轻勾了一下,因为有点痒,她往一旁躲了躲。
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整只手。
他的手很大,紧紧裹住她,又暖又gān燥。
他经常把她的手揣进他的口袋里暖着,不是第一次被他握着,却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让她的心脏砰砰直跳。
两人都没说话,他牵着她的手一直往前走。
似乎不满足于就这样牵着她,他把自己的手指叉进了她的指缝,跟她十指相扣。
他转头看着她:“你手心出汗了。”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你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