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是?”巧儿不明白。
“卸了他的左胳膊!”
巧儿还想要再问,素心已经说道,他望着阿五的那只手,下午的时候,就是那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只听得“咔嚓”一声,秦婉如同掰断生翠的竹节一般,此时就见阿五的整只手臂软了下来,不是关节脱臼,而是骨头直接碎掉了!
阿五忍受不住,大声嚎了出来!
只是外面的门掩了起来,方才巧儿哭喊外面听不见,现在阿五叫唤外面自然也是听不见的了!
“他不能死!”
见秦婉想下死手,素心出声提醒道。
她们几个本就人生地不熟,到了这里如果再生了是非,别人受了伤可以当成正当防卫,可是如果出了人命,就什么也说不好了,弄不好恐怕还有牢狱之灾!
这并不是素心想要的!
阿五的手骨已断,想来以后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他以前是凭武力吃饭混混,现在没有了武力,他还能混么?
当然,这些不是素心所考虑的,她只知道,他惹到她了!
秦婉将阿五丢出去时,周围有不少人看见了,除了指指点点以外,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甚至连询问的都没有!
这个世道,谁人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更何况阿五还是一个没有家人的混混!
夜,已至!
此时,外面的街道正在迎来一批夜行人!
秦婉在前面走,素心不远不近的跟在了她的后面,而在秦婉的前面几丈远的地方,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正在路上焦急的赶路,男子铜铃一般的眼睛到处大量着,他已经过了三家店面,好像没有买到他想要的东西,此时他的神色越发焦急,像是等着什么东西救急一般!
有秦婉在前方引路,素心不慌不忙的在路上走着,相隔太远,前面的男人根本就没有发现她,她手上拿了一个小册子,上面记录了男人去的地方,买的东西!
夜晚秦婉突然回来,就是回来告诉她王处出门了,且看王处焦急的模样,好似有非常重要的事,没曾想正好看见阿五行凶,两人等秦婉解决了阿五再追过来时,差点就没有追上王处,寻了半天才找到他的身影,找着他时他已经在买东西了!
“有猫腻!”素心看着本子上面记载的东西,王处走的都是一些香烛纸火店面,或者是一些供奉神仙的店,再看看他买的东西,朱砂,香烛,纸钱,等等!
他个花农,买这些干什么,这些东西都是那些供奉死人的家里用的,他家又没有新丧,买这些干什么?
明摆着就是有问题!
终于,行至一个多时辰以后,王处好像终于买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行走的路线终于往回!
素心塞给掌柜的几两碎银,掌柜的便如实将事情告知了她!
“聚魂灯?”素心问道,王处一个花农,买这个干什么?
此灯顾名思义就是为了聚集死人的灵魂而用,价值不菲,一般小店都没有售卖,所以王处寻了好几家,这才买到这个东西!
王处买了最后一个东西,一步也不停的往回走,秦婉赶紧跟上,回到客栈等了许久,素心才跟了上来!
“怎么?”素心问。
秦婉朝着楼上努了努嘴,同一个客栈,素心住在二楼,王处住在三楼,自从秦婉跟着他回来以后,他就关上了门在屋里面,一直没有出来,屋子里面也没有响动,只有那昏暗的灯光证明了屋子里面有人!
“我要进去看看!”素心对着秦婉说道,是肯定句!
秦婉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
屋内了王处忽然听到门口有响动,这个时刻不容许有人打扰,他拉开门看了看,却没有看到外面有什么人!
是自己太紧张了?他不禁笑了笑,向着二楼的某个方向看了一眼,才又回头关上了门!
此时,素心已经站在了里面的床帷间,透过灯光,能将外面桌旁的人影看得一清二楚!
大床上被子隆起,素心看到上面熟睡了两个人,一大一小,大的是个妇人,小的正是那白日所见的调皮孩子王开!
这应该就是他的夫人,素心得出了结论!
王处回来并没有上床睡觉,而是一直坐在桌旁鼓捣着他手里的东西,桌子上面摆了一盏小小的灯,精致玲珑,而此时,这盏灯下方玻璃的地方已经破掉了,连里面装的油都盛不了,灯火已经熄灭,看样子,应该是被打破了!
素心望了望床上的孩子,不免联想到,这有可能就是那熊孩子的杰作!只见王处将那灯摆正,接着,将从那些店里买来的香烛朱砂拿了出来,拿出黄纸,用笔蘸了朱砂,在黄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画着!
他在画符?
素心看着那一张张长形的小纸,一眼就看出了黄色纸上红色的符文!
符文经过了他的绘制,他左手拿起画好的符篆,嘴里念念有词,右手竖起两根指头,空中饶了几圈,最后对着符文上一指,嘴里轻喝一声:“成!”
他的指尖顿时像是闪起了一阵蓝光,只见小小的符篆被蓝光浸透,上面的符文如金光流转,缓缓流动了起来!
王处有些兴奋,接着又去给下一道符文开光!
起初还快,到了一半,王处手里的蓝光好像是支撑不了了,好半天符文上面的金光也没有闪了起来!
素心知道,给符篆开光,那是非常耗费灵力的事情,这王处明显灵力不足了!
王处逐渐喘息了起来,豆大的汗珠落下,整整十六张符篆,才弄好了十张,还剩最后六张!
怎么办呢?
他往床上瞧了一眼,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要不是这混小子打破了他的聚魂灯,他怎么可能这般吃力,本来已经是大成了的事,谁知被自己的儿子下了一道!
不行,不能功亏一篑!
王处咬一咬牙,他几步行至床边,素心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却看到王处停在了床沿,摇醒了熟睡了妇人!
“起来!”
他不耐烦的道。
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操劳,她倒睡得安心!
妇人睡眼惺忪的起来,茫然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