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拦着不让你看,你看啊。”他眨着眼,忍着笑,挑话调戏她。只要她摆出这副模样,他便想欺负她,若不是时机不对,这会儿应该合上红帐了。
“你不要脸不要脸。”听得对方话中的调笑,她更羞了,使劲戳他的胸膛。等戳够了,她将亵裤与中裤放在一旁,抖开亵衣道:“动一动,给你穿衣衫。”
“动不了,全身酸软。”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说,“夫人,先穿裤子,没裤子凉飕飕的。”
“……信了你的鬼话。”一说穿裤子,她面上更红,双手一扬将亵衣盖在了他身上,恰好挡住一部分。
“你这……”他咬牙,内心飘过无数念头。
先用余光瞄一眼,确认看不清后她才抖开亵裤,红着脸从下往上套,这一次,她的目光依旧不自觉地往上飘,拉到底了才敢粗略地看一眼,匆匆系好腰带。
再次拿起衣衫时,她自然不少,盯着他问:“你真一点力气都没么?”
“也不是。”骆应逑摇摇头,手肘用力,将上半身撑了起来,他坐直冷漠道:“穿吧。”
“你故意的。”她没好气地横他一眼,感觉自己又被骗了。他能动,穿衣便顺利许多,她抚平各处褶皱,最后才系上腰间的衣带。
“我方才确实是故意的。”他毫不掩饰内心,不过想想又觉得郁闷,困惑道:“为何不敢看,我又不是没看过你。”
这次,黎相忆面上的通红是被气的,“你!”她扑过去咬他的下巴,“无赖。”
“嘶。”她下嘴重,他立时倒吸一口冷气,弯着食指去抬她的下巴,正经道:“多看看便习惯了。”
他说这话的神情相当坦然,可黎相忆就是羞,红着脸娇嗔道:“没脸没皮。”
“有脸有皮的正人君子怎么欺负你。”他轻笑一声,按着她搂进怀里,她正要挣扎,谁想头顶的男声说:“让我抱一会儿,天黑了。”
她听得出他话中细微的惧怕,可眼下她一点办法也无,只得咽下喉间的苦涩,“我给你用了石桃蛊,你今晚兴许不会控制不住自己。”
“石桃蛊?”骆应逑蹙眉。
“今日买回来的,好东西,还不要钱。”说到这里,她有些小得意,语调上扬。
骆应逑拉起她,沉声道:“哪儿买的,怎么买的?”
“百川药铺里买的。”对上他异样的眼神,黎相忆微微一怔,也不知该不该说自己遇上的事,她不想让他操心。“用了小计买回来的。”怕他继续问下去,她连忙转了话题,“章老板说,它能压制煞蛊几天,起初,我还以为没用,不过到这会儿,我相信它是有用的。”
他没再问,双眸眯起,似乎在想事。
不知为何,她不大喜欢他此时此刻的眼神,“睡了这许久饿么,我让莲姐端饭菜过来。”
“不饿,我……”话说一半,他面上徒然变色,双眉拧起。
“怎么了?”她心头一慌,忙拉起他的手腕把脉,谁入手处的肌肤冷如冰雪。“三脉似有似无。”
“没怎么,有点冷而已。”他用眼神示意她自己没事,然而他出口的声音已经开始打颤,口中也冒出了寒气。
说罢,骆应逑盘腿坐起,运转体内真气妄图抵抗寒意,可惜身体急遽降温,真气无法走过一个周天,无奈之下他只能硬抗。
几乎是眨眼的瞬间,他发上渗出细小的冰渣,寒气往下走,全然覆盖在面上,现出薄薄的一层。
他紧紧抱着自己倒在被褥上,不住地喘气,牙关直打颤,“嘶,嘶……”
这情况应该是煞蛊在对抗石桃蛊,黎相忆想通后便去衣柜里拿了厚厚的棉被,一层又一层地盖在骆应逑身上,“还冷么?”
望着他覆满寒气的脸,紧闭的眼,她心疼地想哭。
她脱鞋上chuáng,被他身上散发的寒气冻得整个人都jīng神了,隔着三层棉被紧紧拥住他,小声问:“还冷么?”
许久许久,没人回应。三层棉被下,骆应逑环住自己,兀自闭着眼打颤,他像是没了意识,又像是陷入了未知的梦中。
她缓缓摸上他满是冰渣的面庞,冷意从皮肤相接处传至她脑中,真的冷。
他今晚是不会发疯,可这寒气也伤人。想到这里,她一下又一下地抚着他的断眉,但她再怎么抚也不能将残缺的那处补上。
“我想跟你过一辈子,你快好起来啊……”
*
翌日。
黎相忆睁眼,身侧没人,她猛然坐起,使劲搓了搓双眼,然而面前还是没人,而且棉被也不在。
“嘶。”她使劲拧了自己一把,疼痛真真切切,应该不是梦。
“王爷,王爷……”连喊几声,无人回应,黎相忆顾不得穿鞋洗漱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