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我今天早上就听见婴儿哭声,就想着肯定是你生了,哈哈,这都喂上奶了。”高大的男人卷着风沙走到chuáng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锦绣,用带着北离口音的中原话说着。
恶灵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黝黑的面庞,一双眼睛像鹰的眼睛,浓密卷曲的胡子分成三缕编成麻花辫。
能随意进出,这人该不会是我父亲吧。这个瘦弱的女人口味这么重?恶灵心里惊叹道。可是锦绣止不住颤抖僵硬地往chuáng脚退缩的举动又打消了恶灵的想法。
男人伸出布满茧子的大手钳住锦绣的下巴,qiáng迫她抬起头,对怀里的婴儿熟视无睹,男人哈哈笑着说了一句北离话,在北离生活了一年的锦绣自然听得懂,那就话的意思是“做了母亲的女人味道会不一样。”
“格木,不要,我...我刚刚生完孩子,而且,而且世子说不能碰我了。”锦绣睁着惊恐的眼睛颤抖地说。
“世子?世子说你有孕期间不能碰你,可你现在都生完孩子了。”格木说着把婴儿从锦绣怀里揪出来扔到chuáng尾。
重重地摔击让恶灵一时间气血翻涌,随即用大哭来宣泄心里的不满。
孩子从自己怀里脱离的一瞬间,锦绣发出一声尖锐的喊叫。
“你他娘的嚎什么。”格木朝锦绣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破口大骂。
锦绣qiáng忍着眩晕向孩子爬去,却被格木揪着头发提了回来。
一时间孩子的哭喊女人的尖叫一齐冲进了格木的耳朵里,格木扫兴的停下身下的动作揪起锦绣的头发迫使她看着chuáng尾的婴儿。
“不准叫了,让你的小崽子儿子别哭了,要不然我立刻摔死他。”格木指着婴儿烦躁地说。
锦绣浑身一僵屏住了呼吸,北离人杀人不眨眼,摔死一个婴儿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恶灵一听这话,识时务地闭上了嘴,锦绣的处境自己是看在眼里的,自己可不想在重复一下死亡与重生的感觉。
茅草屋里霎时间没有了动静,只有□□的撞击声和男人压抑地低吼。
恶灵别过头,不去看那令人头皮发麻的那一幕,这样的处境,自己长得大吗?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窸窣的穿衣声而后格木摔门离去的声音。锦绣见人走远,手脚并用地爬到chuáng尾,抱起那个小小的婴儿,无声地哭着。
午后又有两三个男人闯进锦绣房中,做着与格木同样的事情,直到深夜,锦绣房里才消停,锦绣出门提了湖水,擦拭了身体,半躺在chuáng上喂奶。
恶灵吃了几口便别过头去,今天一天的事情,实在让人恶心。
“你在嫌弃娘亲吗?”锦绣看着怀里的婴儿脸上竟露出厌恶的表情,苦笑一声喃喃地说。“娘亲也恶心自己,可是我们得活下去,我以前一直想死,可我现在有了你,我不想死了,至少我要杀了那些□□我的人再死。”锦绣眼里透出一股冷光。
恶灵看在眼里心想可算有点出息不再哭哭啼啼了,便qiáng忍着吃了几口奶,算是给她面子。
锦绣房里每天都回迎来不同的男人,锦绣不再抗拒,慢慢地学着迎合,偶尔哪个男人被伺候的开心了便会赏给锦绣一些吃食,锦绣的奶水不再那么稀薄,恶灵便抽芽似地长大了。
渐渐地锦绣发现自己的孩子有些不正常,不哭不闹不粘人,晚上睡觉时只要自己一碰他,他便滚到另一边,而且孩子突然某一天抵触奶水,伸手去抓桌上的米糊,开口第一句话便是gān净利落的娘亲,叫完便把头扭向一遍,不再理会自己。
这孩子可能是神仙转世,所以聪慧非凡。锦绣看着孩子自言自语。
“没...没神仙。”孩子从锦绣腿上趴下去,枕在枕头上看着锦绣奶声奶气地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神明,若是有,为何还不收了自己这个恶灵。
锦绣苦笑着摇了摇头,若是有神仙,那为什么时间还有如此多的疾苦。
看着孩子渐渐长大,锦绣身体也一天天地衰弱,时常夜里呼吸困难,半夜惊醒。
又是一夜,锦绣俯在chuáng头艰难的喘息,那急促的呼吸声就像沙漠里的风,恶灵被这声音吵醒,起身看着背对着自己急促呼吸的女人。
渐渐地,呼吸平复下来。
“你是不是快死了?”恶灵坐在锦绣背后问。
锦绣被吓的一哆嗦,“把你吵醒了?放心,娘亲死前一定带你离开这里,给你寻一处好人家。”
“你可以试着去找一下世子,他一直对你心怀歉疚。”恶灵躺在chuáng上看着锦绣说。
“让他帮我逃离这里,他不会答应的。他虽然满口仁义,但夜深时他也没少来过我房中。”锦绣摇摇头。
“过些时日这个部落的军队要离开沙漠去中原,部落里没什么人,你可以...下毒。”恶灵勾起冷笑,在黑夜里yīn恻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