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亭晚将阿诺当做朋友,时常会提起,自己返京当日,向亭晚还准备了许多稀罕物托自己带给阿诺,可这人竟做出这种荒唐事,他可曾考虑过向亭晚的感受。
向秦怒火中烧,深吸一口气,当即抬起脚,将那扇房门一脚踢开。
正在chuáng上颠鸾倒凤的二人,听见巨响皆是一惊,待看到门口站着那人,阿素发出惊恐的尖叫,阿诺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慌乱地滚下chuáng,跪在地上。
向秦别开脸,不去看那赤条条两条身影,“把衣服穿上!”向秦咬着牙说。
见向秦没有直接砍掉自己的脑袋,两个人稍稍心安了一些,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地套在身上。
“什么时候的事?”向秦捏了捏眉心,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两三个月了。”阿诺跪在地上说。
“我离京将近七年,你跟我说你们近几个月才苟合到一起?”向秦怒吼道。
“是真的将军,小人不敢欺瞒,阿素...侧夫人自您离京,谨遵您的指示,几乎从不踏出后院,我们平日也没有机会见面,只是前几个月向老将军病了,老夫人忧心,侧夫人便托我时时去将军府送些吃食,问候一番,这一来二去,我们便...”阿诺磕了几个头说。
阿素看了看跪俯在地上的阿诺,又看了看目光始终没有给自己分毫的向秦,一双素手紧紧捏起拳头,“你与他说这些作甚,他眼中本就没有我,只有他那养子,这么多年,恐怕早已与他那养子苟合到一起了吧。”阿素抬起脸恶狠狠地说。
多年隐忍终于爆发了。
“你本就无意于我,将我抬进门只想给向家留个后,好与你那养子私通,我本以为我处处为你着想,总有一天可以入了你的眼,可你出去打仗还要带着向亭晚那贱人!我又凭什么替你守身如玉?”
“够了!你这个蠢货。”阿诺爬起身朝阿素脸上重重地甩下一个巴掌,“将军,阿素今夜受了惊吓,说的都是无心之言,你莫要往心里去。”
阿素言辞虽粗鄙,但句句属实。可就算如此,向亭晚也不是其他人能评判的。
向秦上前一步死死地掐住了阿素的脖子:“不想死便管好你的嘴,我若是再听到你说一句贱人,我便杀了你。”向秦在阿素耳边冷笑了一声说。
“饶...饶命。”阿素抓着向秦的手艰难地说。
向秦挥手将阿素扔回地上。
阿素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阿诺将人扶起,轻轻趴着她的胸膛。
“罢了,你们两人走吧,离开京城,这辈子都不要再回来了。”向秦看了一眼依偎在一起的两人说。
两人俱是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他竟如此轻易地放过自己?果然自己在他眼里一文不值,脸让他动怒的资格都没有。
“将...将军,我不能离京啊。”阿诺跪行上前抱着他的腿说。
“将军,我父亲乃是看守天牢的狱卒,母亲身体不好,家中还有一残疾哥哥,我若离京,他们可怎么办啊。”阿诺流着泪说。
“明日你们两日便离开府里,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向秦一脚将阿诺踢开,摔门走了出去。
随即阿诺与阿素在房内争吵了一夜。
向秦回了房间,抱着向亭晚的枕头竟是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向亭晚便去了将军府。
向老夫人受了一大圈,见向秦回来揪着他的衣襟,不住地流泪,“去看看你爹吧,他时长念叨你。”
向秦来到榻前,向老将军面色青白,面容消瘦地躺在chuáng上,这是自己的父亲,开国元勋,战功彪炳战无不胜的向老将军吗?记忆力父亲总是一脸威严,不苟言笑,自己一直仰望着他,一直将他视为追寻的目标,哪怕自己早已有了能与他比肩的实力。
“父亲...”向秦声音中有一丝颤抖。
“阿秦回来了。”向老将军睁开浑浊的双眼,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人,“我只是旧疾复发,没有大碍,皇上还让你从边疆撤回来。”
“我回来看看父亲。”向秦说。
“记得去宫里谢恩,回来记得行事低调,不要被人落了话柄。”向老将军叮嘱着。
“是,孩儿谨遵教诲。”
父子两说了一番话,侍女端来汤药,向秦服侍父亲喝下之后,便随着母亲出了卧房。
“阿秦,你父亲这病来的汹涌,大夫说了,哪怕康复身体也大不如从前了,他还不到五十...”向老夫人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母亲莫要忧心,父亲刚qiáng,定能康复。”向秦宽慰道。
“行了吧,安慰人的话我听得多了,阿秦,你父亲时日不多了,娘亲只希望你能让他看着向家有后,日后去了底下,能跟向家先祖有个jiāo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