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跟你爸妈吃过饭了,”苏河洲说,“我刚才跟你说过的。”
“!”季路言心生不妙,直觉是这棒槌怕是又要给自己一记重拳。
“然后,我以后也要叫二位……爸妈。”苏河洲感到季路言突然要推开自己,立刻贴了上去把人反抱在怀里,死活不撒手。
“苏河洲!”季路言气得牙痒痒,“你他妈是不是专门来克我的?!”为什么他每走一步,苏河洲都走在他前头,然后给他一个回马枪,杀的他措手不及?
“撒手!”季路言切齿,“你当初不是高冷的不行吗?不是不理我吗?不是让我不要纠缠你吗?你现在做的是什么事?我怎么总感觉我这一路走来,一步步都往你挖好的坑里跌呢?我还感觉良好个屁!哪天让你给活埋都不知道!”
“咱爸让我们去领证!”苏河洲语出惊人死不休,“说我要是敢负了你就把我告到后悔缠着你。”感到季路言突然不动了,苏河洲钻到他的颈窝嗅了嗅,才算是安下了心,“你说过前世今生的事,我有记忆的……你别动,听我说。”
苏河洲吸了一口气:“记忆不多,每次都在和你分别,所以我害怕,害怕一无所有,所以不如不曾有过。但不行,一挨着你我就全乱了,眼里只有你,耳朵也只能听你的,有时候我连自己都嫌弃自己蠢,但就对你,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我,让我心甘情愿又不知不觉地就会对你低头,一天比一天严重,好像病了一样……”
“河洲啊,没有的事儿。”季路言觉得苏河洲哪里是“低头”的那个?他才是总服软的那个。“没有分别了,没有离开了,把你扔下我一个人走,再也不会了。”
“上一世,是我对不起你,我骗了你。”苏河洲哆嗦道。
“是啊,你骗我,”季路言想起苏河明明已经病得很严重了,还装着没事人的样子,心里更是疼痛难忍,“所以以后别骗我了,有什么事跟我说明白了,哥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说的我肯定听,而且,我有时候想事情想不到太细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都说明白了,一起面对,就不会再错过了,记住了没?”
“嗯。”苏河洲点点头,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幸运,此生足矣。
“话说回来,”季路言道,“我觉得咱得找个huáng道吉日去云台寺还愿,若不是那老住持说我有一劫,我怕是根本就不知道上一世的事,也不会经历……”那些经历实在算不得美好,每一个都带着让他深恶痛绝又无能为力的遗憾,季路言不想再提,“不会经历那么多人生顿悟的瞬间,也不会知道我这么喜欢你,你上了我的船,成了季家的‘媳妇儿’,随老公去还个愿总是应该的吧?”
“好。”苏河洲倏然松开季路言,从座位上捡起手机,当即打开了万年历,“农历五月初一,宜祭祀开光;初二,宜收养子女……如果到时候手续能办下来的话;初四,宜祈福,搬家……”
“苏河洲,”季路言按了按额角,“对不住,每天给你制造làng漫的承诺我还欠火候,但你每天着实能够制造惊喜,我谢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苏大棒槌。唉~~~~
☆、云台一梦醒34
自打二人被曝光之后,季家压住了新闻,可压不住的,是曾经每天在医院里板着脸的苏医生,毫无人性地秀恩爱。当事人都这么坦然,再是有人想要指指点点反而是让自己的样子难看了。季路言则是根本不在意这些,因着二人“平常心”出入各种场合,他倒是省了不少被“前女友”纠缠的麻烦。
路露撑起半边天,一面风雨无阻地去医院给“儿媳妇”送汤,还不忘借机探讨一下准儿媳对婚礼的要求,她的想法很简单,自家儿子不缺疼少爱,尊重了他三十年的自由意志,如今也该是给他降降温。抬高苏河洲的地位,让季路言看看苏河洲在季家的位置,才能让他心里有杆秤——不要以为苏河洲没个“娘家”撑腰。别收敛了一段日子,尾巴就往上翘,子肖父,有些东西该传承的还是要传承下去,也算是老季家的优良传统了。但这事儿让苏河洲很害臊,他这个“妈”和季路言有时候真的很像,“天大地大,老娘最大”的苗头时常飘扬,今天给全科室的人送燕窝,明天给护士站送化妆品,理由只有一个——“麻烦大家多照顾我们家儿子。”
苏河洲心想,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但这份心意让他十分珍惜。
路露还“忙”着另一件事,就是球球,哦不,现在球球已经在季家有了新名字,叫“福球”。不是被人踢来踢去的皮球,而是被人争着抢着的福气宝宝。关于福球的领养问题,由于苏河洲的年龄不到,只能刚达标的季路言来操作,一套手续跑下来费时费力,不过季家发话肯定是有“绿色通道”可走的,但路露没这么做。既然不用经历生孩子的辛苦,那领养孩子受的累怎么着也该过上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