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河洲:“……”
这人为何如此磨人!
“河洲,你不开心,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说给我听听,嗯?我帮不了你许多,但我保证不乱说话,你把我当树洞好不好?”季路言说着,上前紧紧盯着苏河洲的眼睛,像是要抓老鼠的猫一样急迫,语气里的小心翼翼却是无处隐藏。
苏河洲的心防塌了,猛地抬手攥住季路言的下巴,眸子里是翻滚的暗云,他微微偏头对门外喊道:“来人!去通知侧妃娘娘,本王今日在书房阅奏章,让她不必等了!”
说完也不听门外的人作何应答,径直拖拽着季路言来到书桌边,扯开椅子坐了上去,把人按在了自己腿上,拖过一本折子却是翻都没翻开。
他一手环着季路言的腰,手指微微摩挲着,道:“仅此一回,下不为例!”
嘁,口是心非的东西,怎么那么……可爱?季路言心生欢喜,腰间又被那人摸得麻痒,止不住笑到身子乱颤,道:“河洲,你这算什么?金屋藏娇吗?”
……
季路言恨不得撕烂自己这张臭嘴!眼看就要水到渠成了,他一句“金屋藏娇”也不知哪儿就招惹了苏河洲,那人把他一推,让他“滚”到榻上去睡,他还当这是某种情趣呢,结果他左右都没等来苏河洲,那个男人居然就真的看了一宿的折子!
害他在梦里都在琢磨,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他不一定非要做点儿什么,但看样子,太子现在只吃引诱这一招。
这让他如何是好?他要走心,对方偏要走肾!做个好人真难。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鞠躬。
☆、东宫太子要上位15
次日,伺候太子梳洗后,季路言眼睁睁地看着昨夜“留宿”的男人又有变回薄情郎的势头,也不管什么原则和脸皮了,按着苏河洲最吃的那套,一阵死缠烂打,撒娇耍赖终于是让太子殿下点头答应,待他忙完正事后,一起去汤泉看看。
行宫的温泉,除了灵武帝与后妃使用的汤泉单独在东面外,其余的温泉都在南侧,且皇子公主的汤泉距离较远,苏河洲上回来的时候还是几年前,隐约记得自己的私泉和其他皇子共浴的汤泉也不挨着。
苏河洲心想,既然自己有私泉,那么就挑个人少的时段,等他泡完,赏那磨人的东西也进去泡泡。不是脚疼腿酸,浑身哪儿都不舒服吗?进去泡泡解解乏就好了。
太子自认为自己思量妥当。季路言却在心中暗骂起来:忽冷忽热的就算了,如今还想与他鸳鸯浴?但这个水,他定然是不能下的,倒不是怕让那人过了眼瘾,主要是他……是个假太监!
季路言心里嘀咕:按苏河洲的意思,我就得牺牲色相,然而现实条件不允许这样,可不能进一步接触,就不能jiāo心,不能jiāo心怎么培养爱意?怎么才能让苏河洲发现我的人格魅力?眼下苏河洲只是对我的肉身感兴趣,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我都不能这么快把自己jiāo代出去,让那别扭玩意儿得逞。
如果不鸳鸯浴,怎么才能在顺了太子毛的情况下,让两个人能多有些推心置腹的机会呢?
季路言灵机一动,去寻来了自己藏起来的包袱。
他在书房里百般无赖,终于等到日头都歪斜了,才等来了下人通传,说太子召季公公去荷熙宮伺候。
季路言早就对着铜镜收拾妥当。
到了荷熙宮,季路言隔着屏风就听见了熟悉的水流声,只是这里实在宽敞,那撩水弄波的声音仿佛立体环绕了一样,一下下地搔着他的心脏。
他忍着快要炸裂的心跳,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绕过屏风。
苏河洲浸在水中,只漏出一小截锁骨和肩膀,修长的脖颈丝毫毕现。水面上浮着些许嫣红的花瓣,随着涟漪不断撞击在了那片白皙的锁骨上,锁骨处还盛着一小窝水洼,像玫瑰蜜露。
雾气微微,模糊了苏河洲的脸,却更加如梦似画。
苏河洲闭着眼睛,一手撑在岸边托着额角,雾气里,纤长卷翘的睫毛像鸦羽一样引人注目,俊朗清逸的外表少了一丝清冷,多了一种性感,纯粹的性感——超越了他的实际年龄,十分成熟稳重,不动声色地静坐在水中,就像是从平静的海面里突然生出高耸入云的海蚀柱,突兀的存在,却是让人无法忽视的挺拔坚毅,宛如身后有一片落日余晖,整个水面都被笼罩在他的光影之中。
季路言看过的男男女女无数,只有苏河洲,让他越看越觉得新鲜,越觉得着迷,心跳越是无法克制。
他突然缓过神来,想起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让太子对他不再冷淡。
进屋前,季路言特意没有让小太监通传,此时也遣散了外头的侍奉之人,他悄悄弯下腰去,用手掬起了一捧温热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