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杜风朗满腹愁肠还未来得及抒发,莎莎叫来的记者已经起义了。季路言抓着杜风朗就要走。杜风朗有些不正常,他很担心,今天说什么也要问问这小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无奈莎莎一路纠缠,记者更是生龙活虎,从楼上追到酒店门口,而酒店门口是更多的记者在守株待兔。莎莎见季路言无论如何都不同她亲近,于是破罐破摔,准备拿自己被迫“共侍二夫”的事情要挟季路言。
季路言只问杜风朗一句:“你碰过她没有”,见杜风朗摇头,他便对莎莎说:“你不怕丢人就闹吧。”而后伸手虚虚护着杜风朗试图突破重围。
苏河洲远远瞧见的,就是季路言母jī护崽似的将杜风朗揽在怀中的模样。苏河洲双手颤抖地往嘴里塞烟,这烟也不知是不是假货,竟然拦腰折断了去,他试了好几回,半盒香烟被掏了个空,愣是没有一支完整的能放进嘴里。
莎莎递了个眼色,立刻有记着长枪短pào地直怼上季路言的门面,七嘴八舌追问他的新恋情。眼见杜风朗脸色惨白快要晕了过去,季路言也不恼,满面chūn风和煦地示意记者们稍安勿躁。
“一个个问,”季路言挥了挥手,“注意安全啊,踩到花花草草不好,踩到自己人更不好,不是人人都有五险一金的,安全你我他,社会和谐靠大家。”
记者甲:“季公子前些日子重病入院,听闻一直是莎莎衣不解带地在前照顾,不知季公子今日约会是否有收心定性的意思?”
记者乙:“季大少潇洒风流,不知意外之后是否有所顿悟,还是依旧流连花丛?那可真是辜负有情人的心啊。”
记者丙:“季少您醒来以后一直低调行事,前些日子热心群众声称您在福利院做义工,请问这是不是在作秀,为了挽回形象?”
……
季路言被吵的头疼,“停停停!”他挥手挡开快要砸到杜风朗身上的镜头,“好好说话,磕着碰着我哥们儿,我可不能这么算了啊!你们的问题……我能说的,今天一次性说个明白,今天一过,希望大家尊重下公民的隐私权。”
“第一,入院以来一直照顾我的是我的家人和我好兄弟,”季路言道,“闲杂人等我一概不认,谁若敢腆着脸说,我兹当是有人想要道德绑架,如果对我正常生活造成不便,我会保留法律追究的权利。”
“第二,我去哪儿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情,没伤天害理没杀人犯法,不用广而告之,也不值得大家兴师动众地关注。”
“最后,在此我为我以前混乱的私生活所造成的社会负面影响道歉,不求原谅,只求我这个反面教材能让大家引以为戒——你们看,现在我无论做什么,不做什么,反正就不是个好人,没事,我不跟你们过日子,爱怎么想怎么想,想怎么说怎么说。但不是人人都能像我这样幸运,犯了错,有人还会一直包容我,比如我的家人和兄弟,”季路言拍了拍杜风朗的肩膀,神色突然柔和专注下来,“我确实有新恋情,奔着成家去的,我很感谢那个人愿意相信这个劣迹斑斑的我,所以我不能辜负了他。收心定性是肯定的,要挽回形象也是真心的,但我只是挽回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与任何人无关。他不是娱乐圈的人,我也不是,所以还希望各位手下留情,我们只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在场所有人一片哗然,不住追问季路言新恋情的对象是谁。莎莎更是面如土色,突然失声尖叫道:“假的!季路言这种人就不可能认真谈恋爱,成家?不可能!”她冲上前欲要再度抓住季路言,她想好了,季路言这人的规矩就是人钱两清,见面还能点个头,但她今天把事情闹成这样,也算是和季路言撕破脸,那索性就再过火一些,黑红也是红,只要能增加曝光度和话题度,她够本了!
季路言侧身一躲,压低声音道:“你够了啊,再给我惹麻烦跟你不客气了!没记错的话是你自己主动和我说,一百万跟我半年,我和你在一起多久你自己心里清楚,给了你不止二百万,你要房要车我没买?还给你出了唱片。你还想怎么样?吃相别太难看!”
莎莎咬唇,双眼含泪继续表演,“我们以前谈恋爱的时候感情多好,你……”
“你现在滚,我是始乱终弃的渣男;你要再闹,那我们之间就是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哪个更难听?”季路言打断莎莎,烦躁不已,他突然意识到,莎莎只是一个开端,保不齐以后他的那些烂账都会一个个找上门来。酒店的保安已经快要拦不住上前的记者,季路言后退两步脑子有些昏沉——有没有什么办法是快刀斩乱麻的?苏河洲没有安全感,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一颗心安在肚子里,两个人之间不会再有这些乌七八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