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而发的称呼硬是让苏河洲搅和成羞耻的言语,季路言简直佩服死这人了,他只得再三保证,差点没当场血书一封保证书来,但显然苏河洲对这点不甚有兴趣——在季路言一声接一声的“老公”中,苏河洲像是要出征的大帅站在城墙上点人头,点过了季路言的身体,仿佛要熟记他每一个器官,每一寸骨骼的位置。也是在这一刻,苏河洲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对眼前这个人可怕的占有欲。他想,他今日摸过的分毫,要长命百岁地安好,他会收拢在掌心,放在心里最隐蔽的角落,若有一天,或是一刻见不到这个人,他还可以拼凑出来一个有血有肉的影子……
苏河洲的掌心扣住了让季路言浑身发抖的位置,季路言在那慢条斯理的揉搓中,生出了自己是个huáng花大闺女的错觉。苏河洲那一眨不眨的眼神,看得他面红耳赤、羞臊难当地想要侧头,但只要他有这个苗头,苏河洲的手劲就会加重,还一手压住他的脸,撬开他的嘴,压住舌头,bī迫他以白无常的形象继续叫那两个字。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见阎王的时候,苏河洲压下身来,咬住他的颈动脉,温柔深情地说出了让季路言恨不得去原地毁灭的话来——
苏河洲:“委屈一下你,靠枕今天还不能用,外面买回来的得先去gān净,把你裤子脱下来,也要洗洗。”他稍作停顿,好似笑了一声,拉长了调子又说:“老公给你洗。”
“苏河洲,你他妈是不是狗!”季路言恼羞成怒,这辈子只有他调戏人的份儿,若是这点优势再被苏河洲抢了去,他不禁要为以后自己的家庭地位感到担忧。于是季路言gān起坟头上耍大刀的勾当,虚张声势地咋呼起来,“你把我弄成这个样子看着得意是吗?还咬我?胆儿肥了?”
“哦?”苏河洲正欲起身,突然又坐回来,眉目柔情地一笑,看得季路言心肝一苏,但哪怕他此时一身láng狈,也要摆出一脸不可亵玩的高贵,继续呵斥道:“哦什么哦,赶紧给我手解开!你这人什么毛病,动不动就玩捆绑,想要就跟哥说,这种事你来我往互帮互助不好么?”
苏河洲笑意更深,轻轻摸了摸季路言的脸,修长的手掌逡巡流连,享受着那jīng致无暇的皮肤,“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话音未落,他的手掌猝然捂住了季路言的嘴,把人往沙发靠背上一按,迫使季路言扬起脖颈!在手掌敛满带着挣扎呜咽的气流中,苏河洲吮吸住那段白皙如玉的脖颈,不多时,一圈惨不忍睹的紫红色“项圈”挂在了季路言的脖子上。
恍惚间,季路言听见了几句话——“以后只许哭给我看”、“我都听你的”、“你只能是我的”、“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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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无数个同居生活一样,他们将一个毫无生气的房间逐渐收拾出了家的模样。虽然到了做饭的时候,两个人如同遇见了世纪难题,一阵手忙脚乱,才配合着做出了一道酱色的番茄炒蛋花,但那种熟悉的感觉已经回来了——不需刻意去寻觅,仿佛是两人骨血里自带的印记,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心意相通。
睡觉的时候,苏河洲还是喜欢从身后抱着季路言,关灯前,苏河洲说:“明天我去上班,你呢?”
“你不在家我还猫在这儿gān嘛,”季路言说,“游手好闲这么多年,该拾起来的东西也该拾起来了,我们河洲这么优秀,我好歹也得洗白一下自己给你看看不是?”
“我不需要,你不许出门”这样的话,苏河洲差点脱口而出,但他不敢,也舍不得。他只能把自己这点近乎疯狂的偏执念头压在舌根下,变作一个又一个的凶狠吮吸啃咬,发泄在那段被他彰显了所有权的脖颈上。
“你他妈够了啊!”季路言缩着脖子躲着,“我明天还出不出门,见不见人了?你再招惹我,有你好果子吃!别闹了,睡觉!”
“你……明天去哪里?”苏河洲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季路言翻过身,看着苏河洲眉飞色舞道:“今天不是碰见那个张玲玲了么,她不说我还想不起来,我们家牵头的公益基金好几个呢,既然挑了头,好歹有始有终,我想实打实的做些事情,”他亲了苏河洲一口,“把你追到手这件事,我总觉得自己积了几辈子的大功德,我呢,存着私心,为了下辈子再遇着你,现在起怎么也得日行一善,不然你这么个大宝贝儿,我这种人怎么能求得来啊,”他又亲了一下,“我从你这儿学来的最重要的事,就是走心,那我可不得为了终生理想奋斗奋斗?!”
苏河洲舔了舔嘴唇,过于完美的拥有让他觉得是在做梦,在梦里有些自私yīn暗的想法不可控制地就脱口而出:“你继承家业就好了,受那个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