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若是杜风朗愿意男扮女装,那绝对是和季路言能并称海城“并蒂莲”了,只可惜这哥们儿自认为笔直,就是装起可怜撒起娇来,一时之间也不会让人产生娘pào等联想,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没人相信他已经三十岁。若不是一身笔挺的行头衬着,说他十八九都不为过。
是个奇人。
这个奇人这辈子gān的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喝酒喝大了,季路言说什么他做什么,头脑一热就亲了个男人——赵喻飞。
那年,杜风朗21,赵喻飞25。那年,赵喻飞看起来像是三十岁熟透了的男人,杜风朗比现看起来还像十八/九,说十五六也不算太夸张。那时他的打扮很是青葱岁月。于是穿着宽大的T恤衫,破洞的牛仔裤,喝大了的杜风朗叫了赵喻飞一声——“叔”。
杜风朗常年粘着季路言,但在遥遥见过一次季路言的表哥后,他莫名觉得“危险”,听说季路言的表哥来家里了,他就是再孤单寂寞也不会去找季路言愉快玩耍;若是季路言要去他大姨家,任他再三邀请,杜风朗也不会尾巴似的跟着去。
在那次“出格”之前,杜风朗总共见过赵喻飞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且都是隔着八丈远。
杜风朗的记性很差,季路言学习不行的时候,还能和“大智若愚”打个擦边球,他则是凭着实力吊车尾,是以他亲过谁根本不记得,这世界上大概除了季家和杜家,其余的他都记不住——不是脸盲症,就是字面意思的记不住。
杜风朗偶尔会做一个梦,醒来就全不记得了,只是每回都让他怕到不行,幸好,做“噩梦”的机会少之又少。有一回实在忍不住,梦醒时分他拉着季路言就非要去昆仑山“探险”。为什么要去,去做什么他一概不知,就是莫名有个声音一直在催促他“回去”。只可惜他恐飞,好不容易坐了回绿皮车,还跑反了方向,最后只好不了了之。反正他挨着季路言就会通体舒泰,别说做噩梦,就是发烧感冒都不曾有过,哪怕不幸得了,找季路言打个通宵麻将都能好,他爹计划好的bào力教育都能搁浅,甚至随手买个彩票都能中奖。杜风朗想过,要不是他绝对不能接受找个男人,怕都不知道要和季路言求婚多少次了,这人简直就是个居家旅行、驱邪避害的宝藏嘛。
但是季路言要收心了,对象还是个男人!这一点杜风朗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后来想想,辛亏季路言找了个男人,不然他以后用什么理由去蹭季路言的好处?现在这样的安排简直就是老天爷在照顾他,杜风朗心想,晚上那两口子房门一关爱咋地咋地,白天他们可以三人行就成,反正他认了路露做gān妈,那以后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一家人。
杜风朗觉得,这事儿最占便宜的还是季路言,季家“兄弟”三人,长子季路言左手兄弟,右手媳妇儿,就快赶上帝舜娥皇女英的待遇了。
没想到,季路言这次来真的!居然和苏河洲在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高调认爱了!!!还去买了戒指,这让杜风朗有些羡慕,但他前一晚又做了那个关于要回昆仑山的梦,这一次,他还梦到了赵喻飞,不知为何,赵喻飞加昆仑山,就跟螃蟹配柿子等于砒/霜一般,这食物相克的小道消息到底是不是谣言,杜风朗不得而知,但他确实像吃了二斤砒/霜——杜风朗几乎是心脏都被撕扯碎了,连骨头缝都是冰冷的痛苦和刺痛的恐惧。
他想要找季路言说说这事,说起来,他已经有很多年没听过季路言提起他表哥的事情了。只可惜,半路杀出个莎莎,后面又来了个苏河洲,再加上季路言拉着他保护他的时候,杜风朗再次感受到了季路言qiáng大的超自然主义力量——噩梦是什么,他在心有余悸什么,他今天为什么要把季路言约出来看他撒狗粮……种种事情,杜风朗忘了个一gān二净。
说起超自然主义力量,杜风朗从小到大都有一个特殊技能,不知到能不能也归结到“超自然”的范畴。杜风朗特别有动物缘,到了什么程度呢?他上一趟野生动物园,别人是去看动物的,但那些动物却像是专门在等他,一见杜风朗便亦步亦趋地跟着,就差载歌载舞夹道欢迎了,梅花鹿跟着杜风朗走到了狮虎山,双方都能相亲相爱如一家,就差当着他面上演一出“爱的抱抱”。
只要他开口,甭管是天上飞的还是海里游的,无论是国产的还是进口的,那些个“生猛海鲜”、“家禽家畜”都能给他表演几场,就跟它们是马戏团的台柱子似的。
听说季路言和苏河洲已经领了证,连孩子都有了。这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日子一过,他这个兄弟就成了夏天里的皮大衣,冬天里的小肚兜——被嫌弃了。好在,季路言的婚礼定在了今年十月,苏河洲生日那天,在巴厘岛。